强撑着走到了一名蓝狐队员面前,问了声:“谢队来了吗?”
隋厅重新把涂诚召回蓝狐的时候跟他提了一句,这次主张召他回来的倒不是自己,而是蓝狐新队长,谢岚山。
虽然编制回去了,但任务还得继续在外执行,涂诚没见过谢岚山,只知道这人经历相当传奇,这个传奇包含着至善至真,也蕴藏着至情至性。
队员朝不远处一个峻拔高挑的背影一指:“在那里,岚队亲自带队来的。”
全中国估计只有这么一个留长发的警察。据说省领导对他这种留长发、戴首饰的浮夸造型很不满意,认为有损新时代公安形象,几次想给他一个处分,最后也都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了。
涂诚只看背影就知道没找错人,有些诧异:“岚队?”
队员又笑盈盈地答:“队长自己要求的,要么叫‘队长’,要么叫‘岚队’。他说谢队听着跟谢顶似的,再看省里那些秃了半瓢的领导,跟诅咒一样不吉利。”
这都什么理由。难怪几次把省领导们都气歪了嘴,看来传言不假,这位蓝狐的新队长从来不走寻常路。
这名蓝狐队员涂诚也没见过。瞧着比自己略矮了那么两三公分,二十出头的模样,眼睛亮得像镶嵌的两颗明珠,一张脸既英俊又干净。
怪不得人人都说蓝狐又名“男模突击队”,队员个个从身手到颜值都是万中无一的。
涂诚走到谢岚山身后,喊他一声:“队长。”
照理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原以为对方气质形象都该与前队长隋弘差不多,没想到回头而来的,却是一张非常年轻的男性脸孔。
一双眸子颜色浅淡,配着深长欧化的眼型,颇有中西合璧之美,眼神却莫名略显魔魅。涂诚明显瞠目一惊,这等璀璨生光的俊美,别说警察了,就是与以美貌冠绝娱乐圈的汪司年相比都不遑多让。
四目相视,涂诚压抑着手臂与胸骨的伤痛,挺直腰杆,朝谢岚山敬了个警礼,姿势相当标准。
谢岚山没还礼,微笑说:“以后这种虚礼能免则免。”
那眸若灿星的小队员也跟着笑:“我们队长从来不吃这套。”
能够排除各方压力召他归队,涂诚对这位新队长满怀感激,他直视谢岚山的眼睛:“谢谢。”
只有对这个世界深爱入髓的人,才能在经历过误解、经受了熬炼之后,依然坚守着执着与不悔。谢岚山也直视着涂诚的眼睛,眸中光彩是一种久经淬炼后的从容坚定,他说:“保持你对生命敬畏与热爱,好好干,我不会看错人的。”
涂诚微笑:“伤好以后我想请队长喝酒。”
谢岚山也笑,故意开玩笑:“你这是想贿赂领导?”
涂诚说:“是不是贿赂还不一定,跟我喝酒的人最后都倒在了桌子底下。”
谢岚山揉揉挺拔鼻梁,似沉思后开口:“最多喝一斤吧,被你灌倒事小,被媳妇儿罚睡客厅,那问题就严重了。”
说着他往涂诚斜后方瞟了一眼,看见了始终朝他们这边张头探脑、一脸神往的汪司年。
涂诚担心卢启文狗急跳墙伤害汪司年,所以请求蓝狐队员不要一开始就强攻,而是伺机而动,待他能控制局面了再说。这便与孤身犯险也差不多了。
“卢启文落网,连着楚源背后的势力集团也要彻查,一个都跑不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尽早归队。”谢岚山抬手拍拍涂诚的肩膀,轻轻笑说,“还有人在等你呢。”
话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谢岚山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的“表哥”二字,眼底唇畔的笑意便不胜甜蜜地溢了出来。心道心有灵犀,刚想着你呢,你就出现了。
一颗归心犹如风雷火炮,相爱六年,仍是一听到对方声音就迫不及待想回到对方身边。谢岚山接起电话,笑说:“收队了,挺顺利,我这就回来。”
通知属下一声,队长就走人了。医护人员来请涂诚上救护车,他看上去确实够糟的。涂诚冲对方很有礼貌地说了声“等一等”,然后用目光找到始终欲近又怯的汪司年。待他们的眼神对接上,他就迎着他走过去。
十二点多了,这个近秋的夏夜热气蒸腾,风吹云动。
这戏是两个人商量着一起演的,但被卢启文擒住实属意料之外,汪司年挺愧疚,垂头丧气还红了眼:“诚哥,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危急关头,汪司年挺身去夺卢启文的枪事实是冒了巨大的风险,这家伙为了自己还真是次次都准备祭出小命,又傻又天真。
但涂诚就是被这种傻气与天真攫住了。
他用单臂将汪司年搂定在自己怀中,然后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唇寻找到汪司年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落定在他的唇上,深深浓浓地吻下去。
汪司年热情回应着恋人的吻,心脏快快慢慢跳一阵,倒还有几分侥幸脱险的余悸。整件事情都挺不可思议,以前他演什么都被喷演技烂,除了粉丝谁都不买账,居然墙内开花墙外香,在生死关头没掉链子。
也算为爱勇敢吧,他一边这么矫情又妥帖地想着,一边搂紧涂诚的腰,同时加深这个好极了、久极了的吻。
涂诚躺在医院治伤的时候,汪司年就开了新闻发布会,向公众坦诚了两件事情,一是亮出了与狗仔的聊天记录,说当年柳粟与涂诚本就是情侣,上热搜的绯闻是自己一手炮制的,结果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