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真,点滴挂完了。"沈名扬口干舌燥,嗓音都沙哑了。
古川真关上电脑,拔掉输液管后,拿了杯子让他喝水。
沈名扬抿了一口就不喝了,偏过头闹脾气。
古川真把杯子放下,笑了笑。
"我要上厕所。放开。"沈名扬双手被缚在床架上,打点滴的时候都没有放开,保持着越过头顶绑在床头的姿势没有变过,连肌肉都开始发麻。
古川真看了他一眼,大有"自做自受"的意思在,然后面不改色地从床底下抽出尿壶。
沈名扬张开嘴巴,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呆呆地看着古川真掀开被子,扒下自己的病号裤,把自己的性器塞进尿壶前端,然后冷冷地转过头来。
明明做爱的时候始终那么羞涩的男人,为什么在整人的时候会这么大胆?!沈名扬以羞耻的姿势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能惹这个男人这么生气了,这种方式太可怕了,绝对会造成心理阴影的!
午后的眼光有些刺眼,古川真从卫生间里洗了手出来,顺势把窗帘全都拉上,房间里的光线暗哑,只有古川真来来回回走路的声响和门被锁上时发出的金属碰撞的响声。
沈名扬看着古川真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上,轻轻地按摩着沈名扬因为被束缚的太久而僵硬发麻的手臂,漂亮的眼睛被刘海遮住,看不见表情。
在这静谧和谐的气氛中,沈名扬忽然被回忆击中。
他想起上一次他住院时,情人脆弱到仿佛立刻就要凋零的神情,和伏在床边低低的啜泣。
记忆中,在浴室里号啕大哭的,在太平间里吐到虚脱的,久远的少年。
鲜血,车祸,医院。
从十九岁开始,背负在古川真身上的,终身的梦魇。
沈名扬忽然内疚。
古川真有力的手指离开了沈名扬的手臂,转而去照顾他的双腿,受过伤的小腿被格外细心地照顾,然后往上,是大腿。小心避开了被罗四尖利的白刃所切开的细小伤口,细白的手指在腿部按压的动作极其煽情,沈名扬觉得越来越热,裤子变得太紧。
古川真的目光当然不会忽略那么明显的生理变化,可是他对眼皮底下的小帐篷视而不见,手指仍然停留在坚硬的大腿肌肉上,于是沈名扬明白,古川真还在生气,而且是生闷气。
他情愿古川真爆发出来,拿冰冷的眼光瞪他,拿坚硬的拳头对付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赌气,用各种细小的手段折磨他,让他烦躁,让他焦虑。
"......川真......"被隔绝了光线的房间里,沈名扬情欲浓厚的嗓音格外沙哑。
"嗯?"古川真懒懒的,揉着自己疲劳的双手。
"我们做吧。"沈名扬看着他,眼光灼灼。
"我不和伤患做爱。"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古川真皱着眉头把双脚伸到被窝里,"这个医院怎么搞的?冷气不足。"
冰冷的脚丫子在沈名扬已经起立的敏感部位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故意的!沈名扬看着古川真的眼神透露出欲望,像狼一样,贪婪,不满足。
古川真斜着眼睛看他,笑了一下。脚底下的东西立刻坚硬起来,滚烫。
古川真笑得更开怀了,脚下用力踩了两下,毫不意外地听到沈名扬夹杂了欲望和痛楚的呻吟,慢慢地抽回了脚。
"你睡吧。我也要回去睡了。"
"......你不是说要陪我?"沈名扬的语气险恶无比。
"怎么可能?我哪里请得下这么长的假。"古川真若无其事地沐浴在沈名扬仿佛要把他吞下去一样的视线里,套上了大衣,"我今天下午5点要出差了。大概10天才会回来。"
"你好好养病哦。"古川真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亲吻了沈名扬的额头,无视他几乎烧到头顶冒烟的怒火,走出了病房。
现在就出发去机场吧。
行李王源已经放在车上了。
古川真在晌午的温暖阳光下伸了伸懒腰,嘱咐小弟半个小时后进去照顾他们老大。
半夜再打个电话安抚一下他好了。
驯兽师愉快地微笑,在心里安排着出差回来后还要忙的工作。被困在病房里的野兽没有料到,因为擅自使身体受损而惹恼了爱人的他的爱的惩罚,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