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也是陡然一惊,房琯刚刚大军东出,还指望着聚集在江陵的**能够自南向北与之两面夹击洛阳,怎么就在这个当口闹出了叛乱呢?天子李亨虽然担忧,但内心中是十分怀疑的。
“永王反了?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永王李璘虽然是李亨的弟弟,但却比他小了将近十岁岁,由于其在幼年丧母,因此作为兄长的李亨就将其接入自己的府中亲自抚养,更常常亲自将其抱在怀中哄之入睡。两人名为兄弟,实则情同父子。
因而,在李辅国说出永王谋反的消息后,李亨的反应是极为复杂的。其实,早在一个月以前,关于李璘谋反的消息就已经屡屡传入他的耳朵里,只不过没有切实的证据,都只当做了别有用心的流言而已。
李辅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
“魏恒刚刚从将领逃了回来,如果不是他溜得快,早就死在了江陵!”
魏恒是李亨派在江陵的监军,这的确是实情,在听到李辅国如此说以后,便将眉头拧成了深深的川字。
“魏恒何在?让他来见朕!”
“魏恒已经在殿外候见。”
魏恒哆哆嗦嗦的进入殿中,却见其神情惊慌,面容消瘦,显然受了不少的舟车劳顿之苦。
秦晋默不作声,只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情,哭诉间并不像作伪,可出自其口中的内容却都是模糊不清的。
指控藩王谋反可是极为严重的行为,由不得不甚重,思量再三后,秦晋忽而开口问道:
“你说永王谋反,却不曾亲见?”
魏恒哭道:
“奴婢虽未曾亲见,但,但襄城王手下的谋士薛鏐却派了刺客取奴婢性命,这是千真万确!若非奴婢的随扈还有几分真本事,现在哪里还又命在天子殿中与大夫聒噪呢?”
秦晋不再说话,只在权衡着,假如永王李璘当真谋反,对局势的影响究竟会有多么恶劣。
然则,李亨的反应却十分的剧烈。
“你与薛鏐有私怨,怎么就能怨恨到永王的身上?”
这句话问的十分突兀,就连魏恒都一阵语塞,但马上有失火落魄的说道:
“奴婢的确与薛鏐不睦,可,可他刺杀奴婢也是千真万确的啊,奴婢如若扯谎,便,便甘受五雷轰,再说听闻朝廷已经派出东征讨贼大军,永王知道后连说洛阳克复指日可待,当值得浮一大白!”
李偒不耐烦的挥着手,让他不要在这聒噪,赶紧去再催催永王。
也就在李偒即将失去所有耐心时,永王李璘四平八稳踱着方步出现在了正堂上。
“还是这个急性子,为父告诫你多少次了?要学会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难道就不能长进点吗?”
李璘对这个长子也是爱之深,责之切,每每教训起来就总有痛心疾首的模样。
殊不知李偒早就把这一套教训说辞听的腻了,甚至都会倒背如流。
“父王且慢教训,今日儿子来确有了不得大事禀告!”
说话间,李璘已经稳稳的坐在了软榻上,只是他的脖子似乎有点不自然的偏着,好像落枕了一般。不过,这却不是落枕,而是天生的歪脖子。也正因为天生的身体缺陷,作为兄长的李亨才更加疼爱这个幼弟,以免他遭到兄弟们和外人的嘲笑与欺负。
一听这话,李璘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教训儿子。
“告诉你多少遍了,要少为大言,少为大言,不能为了引人注意就夸大其词,否则早晚会因此而吃了大亏的……”
李偒更是被憋的满面通红,这次可真真不是什么夸大其词,而且确确实实的祸在眉睫了。
“父王又是如此这般的絮叨,可知你睡午觉的功夫,已经祸从天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