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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重兵逼近

作品:枭宠:弃妃惊天下 作者:晴丝如线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蓟州节度使府。

    残冬未尽,外面北风呼号,奢华的殿内,热气熏人,一群露着腰腹的舞姬,脚缠银铃,跳着西域的胡旋舞,一派糜烂。

    姚檀斜斜坐着,挑着眼皮看着那纵情声色的男人,眼中漫过冷色。

    “檀夫人,大人醉了。”

    姚檀淡淡一声冷哼,屋子里的歌舞之声,立时都歇了,舞姬们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好生侍候大人,否则你这花容月貌,挨了烙铁,就可惜了。”

    姚檀厌恶的看着倒在带着西域血统的舞姬身上的男人,赤身露体,腰腹上一堆肥肉,丑态毕露。

    忍着恶心,从男人的衣袍里翻出虎符,姚檀攥住手里,看都没看那昏死过去的男人。

    “传出去。”

    姚檀用了节度使的印信,信上的字体和蓟州节度使亲笔所书几乎一模一样。一封封加盖了印信的蓟州节度使“亲笔信”传了出去。

    最有分量的那封信,里面赫然加了虎符,蓟州节度使调兵遣将,最重要的凭证。

    一桩桩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姚檀眯起眼眸,想象着将要发生的事情,泛起让人发寒的笑容。

    姚檀心情好,坐着暖轿,出了院子,眼下地面还覆着残雪,刮的北方打在脸上刀子似的,园子里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可她不在乎。

    “该死的狐狸精去死!”

    “佛祖在上,收了那破家的妖孽!”

    一声声瘆人的诅咒声,飘了过来,这声音含着无尽的怨毒,听得人大白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轿子的轿夫忍不住腿软,险些将轿子摔了下来。

    姚檀晃了晃,脸带怒容,扫了眼跪了一地的奴仆,涂着鲜红丹寇的指甲,划出一道冷厉的锋芒,“我倒要看看是谁装神弄鬼?”

    华丽的裙幅拖在地上,姚檀满身煞气的走了转过假山,和一身缟素麻衣,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女人面对面。

    “姚檀!”

    这披头散发的疯癫妇人,竟然是蓟州节度使的正妻房氏,她突然见了姚檀,枯槁的身子不知从哪儿来了力气,疯了似的扑了过来。

    “你害了我,我要你的命。”

    姚檀没想到这女人如此疯狂,若不是有人挡在前面,她就要被这疯婆子扑到了身上。

    “给我捆了她。”

    气急败坏的大喝,姚檀稳住身子,看着被制服的房氏,血红着眼,像发疯的狗一样挣扎,刚刚的那点狼狈烟消云散了。

    “拿过来。”

    婢女战战兢兢的将那插满针的娃娃递了上去,姚檀嗤笑一声,这娃娃面容肖似自己,背面写的也是自己的生辰八字,心口胸腹用鲜血染透,看着极为诡异可怕。

    可她却一点儿不害怕。

    “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姚檀毫不掩饰的鄙夷不屑,激得房氏凶性大发,竟然将塞在嘴里的帕子吐了出来。

    “姚檀,你这人尽可夫的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房氏知道落在了姚檀手上,怕是活不了了,索性骂个痛快,“你那下贱的娘,恩将仇报,抢了恩人的丈夫,伙同奸夫害死了恩人。老天爷都看着呢,活该她被那些流民活活凌虐死.......”

    “给我拔了她的舌头!”

    房氏这话捅到了姚檀的心窝子上,郑王夫妇的惨死,是她最恨最不能让人碰触的地方。

    “你流着他们的脏血,你也好不到哪去,你就是个下三烂的娼妇,我咒你生不如死,千人骑,万人乘.......”

    房氏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有人卸了她的下巴。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得先看着那小畜生上了路,才能死。”姚檀在房氏耳边阴恻恻的说。

    房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恨不能真的化成厉鬼,和眼前的毒妇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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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蓟州节度使昏昏一觉醒来,神疲骨酥,紧偎着他的女人,娇滴滴的唤了声,“大人,你醒了。”

    “什么时辰了?”

    明明记得饮酒时天还亮着,怎么就黑了呢。他混沌的脑子一阵自责,这些日子怎么总是这样,蓟州还有一摊子事情要处理。

    “还早着呢,大人,再睡会儿吧。”

    疲乏蔓延全身,美人儿娇嫩的蹭着,心里头一万个想继续沉迷,但是,那么一点点清醒的头脑,强迫他离开这里。

    “给我穿衣。”

    美人儿露出抹狐疑,这个男人怎么回了魂?却也不敢违逆,娇滴滴的嗔怪了几句,老老实实的给他穿好了衣袍。

    “去正厅。”蓟州节度使敲了敲昏沉沉的头,他好像有许多日子没有出过后院了,也没有见过蓟州的臣属了。

    脚步虚浮的走在廊上,突然听到一阵轻轻的啜泣声。

    “不许出声。”

    不许跟着的人出声,他轻手轻脚的凑了过去。

    “不许......不许让大人知道.......”

    带着哭音的娇柔之声,是他宠信的姚檀,被酒色浸染的浑浊的眼珠一凝,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可是......可是他们太嚣张了,连厨房的人都敢这么对欺负人,以后......檀夫人咱们可怎么办?”

    “不过是双手,烫了就烫了吧,只是这段时间,我不能见大人了。大人有一堆的事情要忙,我不能帮忙,不能再让他烦心了。”亮亮的烛光,映出姚檀一双红肿可怖的手,看样子,像是被滚水烫过。

    “呜呜......大人还在呢,他们就敢这么欺负你。”

    姚檀凄凄垂泪,“快闭嘴,你忘了,今日他们说的话,这府里早晚是小公子的,他只是要我一双手,留我一条命,已是大恩了。”

    主仆俩又一通抱头痛哭。

    蓟州节度使却浑身一寒,像是让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他身体的异样不是没有察觉,可清醒的时候太少,今日,他忍着万蚁噬骨的难受,也要去正厅召见臣僚,就是要查个究竟。

    不想,却碰到了这一幕。

    小公子......早晚是他的......猜忌铺天盖地而来。

    “去房氏那里,不许让人通报。”

    蓟州节度使没有惊动姚檀,悄悄的带人去了正院。

    刚刚踏入院子,一股子慑人的阴煞之气扑面而来。

    房氏被姚檀打压的翻不了身,压抑苦闷中,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神佛之上。这正院里摆满了塑像,乍一入内,魂儿都能吓飞了。

    蓟州节度使脸色一下子就惨白了起来。

    姚檀步步紧逼下,房氏身边侍候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偌大的正院除了一院子神佛塑像,就只有两三个眼花耳聋的扫地婆子,更增添阴冷之气。

    “砸门。”

    正堂的门闭得紧紧的,蓟州节度使本能的厌恶,让人直接砸门。

    门一开,里面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

    神龛上供着两个沾血的娃娃,一个肖似姚檀,另一个酷似他!

    “毒妇,给我捉了她。”

    蓟州节度使声嘶力竭,闻声赶来的侍卫满院子搜了一遍,仍然没有房氏的影子,最后一个扫地婆子颤巍巍上前回话:“大夫人去小公子那里了。”

    怒气高涨,猜疑越来越深,不想,才出了后院,还没到前厅,遇到一队队拿着弓箭、提着长刀的军士,他浑身一抖,爆喝:“谁让你们来的,要造反吗?”

    领头的将领,茫然的反问:“属下奉小公子的命令来捉拿奸佞,小公子没有禀报大人吗?”

    猜疑连成了线,他身子无端昏沉,房氏咒诅他的巫蛊,他的嫡长子.......他若有了不测,就是这节度使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冷风一吹,他骨子里冒出寒气,面孔却被愤怒烧得通红,“把那孽子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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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檀敷上了药,一双手包裹得厚厚的,听到这个消息,阴阴的笑了。

    两日后,蓟州节度使愣愣的看着堂下冰冷的尸体,那是他的嫡长子。他不敢置信的抖着手指伸过去,一片冰凉。

    他再生气,再愤怒,这毕竟是他的儿子,他曾经千疼万宠过的嫡长子,他没想要他死。

    “大人,小公子惊吓过度,畏罪自裁了。”

    “不可能,不可能。”

    隔壁被五花大绑,只露出两只眼睛能转动的房氏,看着自己的儿子成了一具僵冷的尸体,怨毒无比的看着姚檀。

    嫡长子亲手死在了自己手里,他杀了自己的儿子,蓟州节度使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摔在了地上。

    “节度使大人,这是刺激过度,中风了。”

    蓟州节度使府上一夜之间,惨剧连连,小公子自杀,节度使夫人房氏受不了儿子惨死,一条白绫吊死了。

    而节度使大人,愧疚之下,中风倒在了床上。

    蓟州风雨飘摇之时,深受宠爱的檀夫人,走进了正厅,作为蓟州节度使的传话人,开始处置蓟州大小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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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天权脸色铁青,“沙州昨日陷入突利之手。”

    姚桐霍然起身,“咱们的守兵呢,一万守兵呢?”

    “全部战死了。”

    一阵天旋地转,姚桐撑住桌子,“守沙州的一万兵士,都是百战精兵,不可能......查,一定有哪里不对?立刻去查,查清楚。”

    然而,沙州只是个开始。

    蓟州、冀州两地像是纸糊的一样,轻易的就让突利撕开了口子,肃州摇摇欲坠,甘州艰难抵抗,突利重兵排山倒海般向着凉州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