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隔离。
当又一个深夜降临时,城中的一切从兵荒马乱恢复到原本的井然有序。
除了那间宛若孤岛般被封锁的医院。
当一切都几乎尘埃落定时,潼恩领着那头闷闷不乐的雪狼去到城郊的一个小山丘,在那里可以将医院里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用焦灼的目光极力搜寻着在医院院子里忙碌穿梭的一个个白色身影。
每当若伊的身影一闪而过时,他的心就会猛的一跳,像是想要冲出胸膛。
潼恩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失去她后的生活,会是怎样。他患得患失,坐立不安,像是在等待一场宣判。
过了几天,被封闭的医院内传来两条好消息。一是再也没有新增的病患,二是基本能够确定,这场瘟疫靠血液传播,而非空气。
排除了最可怕的可能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从这天起,潼恩再也没在院子里看到若伊的身影。
极度的惶然笼罩了这个向来坚强的男人。
在第一拨生化兵整装待发准备进入那家宛若坟场般的医院开始消毒清理工作时,潼恩不顾众人反对,一意孤行的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没有人知道此刻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明明可以在安全之地运筹帷幄的年轻少帅,为何要只身犯险。
但是潼恩知道——他想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即便被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医院里的一切大体都保持着有条不紊的节奏。
若伊和佘利托将所有可能染病的人按程度的轻重进行了隔离,最后除了最早的两天接触过病人血液的那些人,再也没有谁被死神的镰刀收割。
可是在这个时候,佘利托却倒下了。
少年透亮的眼眸中渐渐渗出血丝,随后便陷入了绵而不休的低烧中。
此时早就没有人敢靠近病人,照顾他的只有若伊。
当潼恩在一间封闭的病房找到若伊时,她正疲惫不堪的跪坐在佘利托床前睡着了。即便如此,她手上还紧紧拽着一块帮他冰敷的湿毛巾。
潼恩小声的喊醒了她。
男人如酒酿般醇厚的声音仿佛穿越梦境而来,熟睡中的少女不安的皱了皱眉,眼睫微眨,最后睁开了眼。
当看见防化服背后那张的熟悉面孔时,若伊原本乏累的脸上辗转出震惊的神色,随后她张惶的喊了一声:“你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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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瘟疫(3:眷恋他的味道)微
潼恩却没有被少女那副张牙舞爪姿态的给吓倒,他脸上反而浮起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多日来的辗转难眠与担惊受怕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幸好她……平安无事。
这个眼中满是红色血丝的男人上前两步走近若伊,在她身侧单膝跪下。
“我来了。”
隔着防护面具,他清浅的气息喷薄在透明的亚克力板上,像是一层朦朦胧胧的幻境。
若伊盯着面具背后这个男人清减了不少的眉目,徒然的张了张嘴,想再争辩些什么。
可是出自他口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瞬间便冲破了她竭力伪装出的最后一点坚强。
泪水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她扑进男人怀中,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十来天的担惊受怕,十来天的层层重压,多日来如乌云般盘旋心头的惶恐和焦灼此刻在潼恩的怀中一倾而出。
即便是隔着一层没有质感的防化服,他的体温依然如此滚烫,他的气息依旧偎贴她心。
若伊从来不曾想过,这个男人的胸怀,竟然能让她如此的安心。他像是纷繁乱世里的避风港,让她历尽千帆后终有安身立命的归途。
在那个瞬间,她甚至有点眷恋这个男人的味道。
潼恩一言不发的抱着她,满脸纵容。此刻他怀中啜泣不休的少女像是一只受尽委屈的小兽,露出了难得的低伏。
这个眉眼间尽是怜爱的男人用手指温柔的梳理着她那多日未曾打理过的秀发,心头的绵软如海潮般泛滥,最后堪堪湮没了他。
潼恩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就像寻回了心口缺失的那块拼图,在这个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的当下,他再次感受到了她在自己心中那块沉甸甸的份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伊泪眼婆娑的从他怀中抬起头,少女忧心忡忡的目光落在躺在病床的佘利托身上。
“潼恩,怎么办?……我好怕……”
那个有着清澈笑容的少年猝不及防的被瘟疫挟卷,此刻昏迷中的他叫若伊担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潼恩低下头,轻轻触了触她的额角。
“不要担心,有我在。”
这个男人醇厚而温润的声音像是久旱后的甘霖,让少女慌乱的内心滋长出几分足以慰藉的安宁。
在这个茫然无措的当下,潼恩笃定的话语给在黑暗中摸索的她带来一束透亮的光,照亮了被雾瘴笼罩的前路。
果然如潼恩所说,这场可怕的瘟疫来去匆匆,它仓促的带走了些许向死神祭奠的礼物,最后急遽的消散于夏日迟来的风中。
注射了一针潼恩不知道从何处弄来的血清,原本昏迷中的少年终于慢慢好转,少女再三追问潼恩关于针剂的前因后果,潼恩沉默半晌,最后语焉不详的说了一句:“他自己的亲弟弟,我可没逼他。”
少女挑了挑眉,当她想起最先病发的正是海因茨家的奴仆时,若伊在朦朦胧胧中仿佛勾勒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是潼恩终究不想让若伊知道太多。在这个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只想予她一分无忧无虑的岁月静好。
这场无声的战役之后,那个如铁板一样强壮的男人终于也病倒了。
烧刚退了一些,潼恩便按捺不住回到书桌前。
他在口中将海因茨的名字嚼碎了千遍万遍,这个有着虎狼之心的男人找到了自上次大战后就被封存的四级高危生物实验室,他从里面偷运出带着瘟疫的病菌并用在家仆身上做人体实验。
海因茨想要搅乱天下的野心差点让他喜欢的女人身陷险境。单凭是这一点,潼恩觉得足以让海因茨死有余辜。
“发什么呆呢?”一杯清水被少女端至书桌前,她边问边把退烧药递给潼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