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想开门。
正在她犹疑的时候，饭桌这边的手机响了，她连忙走回来，是微信上的程笙给她打视频。
她：……
视频停了以后，他又打了一行字过来：【我知道你在家，我能见你一面吗，我只是想见见你，绝不会对你做什么。】
安柔想了想，又往门口这边来，给外面的程笙开了门。
才一个多月而已，程笙就瘦了许多，原本帅气的脸变得憔悴失了光彩。
安柔把他让进了门，“进来说吧。”
程笙进门，立在门口，看着眼前的安柔，解释道：“我，我只是来看看你。”
他指了指她的手机，“我怕你走了我找不到你，当时在你手机里偷偷装了定位软件。”
“对不起啊。”他又道。
安柔摇了摇头，“算了。可你找来也没用，我真的不是阿柔。”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程笙急忙解释，他想了想，道，“我就是想知道，阿柔真的死了吗？有没有可能，她没死，她只是沉睡了，有什么方法能叫醒她之类的？”
程笙的眼里是殷殷的期盼。
安柔残忍的话就在嘴边，迎着他的目光，硬是说不出来，她摇了摇头。
程笙眼睛红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如果早知道，我不会对她那样，她肯定是对我失望了，肯定是对这个世界没有眷念了才会选择自杀——”
“她是因为爱你才这样选择的，”安柔打断他，“她不希望你陷进更深的深渊。程笙，你往前走吧，忘了她吧。”
程笙眼里有那么一点点讥讽，问她：“你不见了楚丰是怎么找你的？如果阿柔醒了，让他把你忘了，你觉得他会吗？”
安柔忆起上次楚丰对阿柔的强暴，她闭上眼叹了口气，“可阿柔不会醒了。”
程笙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在她眼里找寻自己爱的那个女人的影子，“你让她出来见我一面，好吗？”
安柔失去了耐性，“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她自杀了，不会再醒来了。”她指向门口，“你走吧。”
程笙倒也没再纠缠，打开大门，往外走，走之前回头又对安柔道：“我这段时间会留在海蜃市，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安柔走过去“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28 阴魂不散
28 阴魂不散
安柔快被程笙烦死了。
倒是并不每天出现在她面前，但过几天就有个人出现在你面前，眼巴巴地问你“她有出现吗？”也够烦的了。
在家呆着无聊，她的世界除了楚丰，简单到极致，一日三餐之外就是看书上网写作，现在停了笔，真真是闲到不行。所以她报了个瑜伽班去学做瑜伽，又能健身又能跟人交流。
她跟外地的楚丰视频，说了学瑜伽这事，楚丰也支持她去，不过嘛，惯例唠叨她出门注意安全，别跟男人乱搭话之类的。
她没跟他讲程笙来海蜃市的事，怕说了楚丰戏都不拍了回来跟程笙对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反正阿柔不可能回来，程笙总有一天会死心的。
今天的瑜伽课在下午，她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醒来煮了一碗面，她厨艺不太好，一碗面，她只吃了半碗就没胃口了，倒了。
因为习惯了出门戴口罩，基本上她都不化妆的，而且现在是去做运动，肯定要流汗，她只擦了点保湿乳霜就出门了。
上瑜伽课的地方是一个广场大楼里面。
上课的清一色的都是女孩子，想着楚丰的唠叨，心下一笑，他总是那么神经质，好像全世界的男人只要看见她就会爱上她来跟他抢一样。
摘了口罩，她开始跟着大家一起上课。
到课时结束，外面哗啦啦下起雨来，冬天的雨，这么大，很冻人。
在离开教室之前，瑜伽老师叫住她，“安柔，你留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瑜伽老师姓张，是个三十五岁的女人，身材很好，颜值七分，但还没结婚，脸上总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大家都很喜欢她。
“张老师，什么事？”
等别的人都离开教室了，老师才开口：“是这样的，我有个学弟，是个摄影师，他想要找个模特帮他拍一组古风写真，我觉得你的气质相貌都很适合，你有没有兴趣啊？”
这种事安柔躲避不及，她直接拒绝：“我不喜欢拍照，张老师你找别人吧。”
“报酬不错的，而且你可能会有出道的机会，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会很有前途的。”老师劝她道。
安柔摇了摇头，“我没有出道的打算。”
老师见她这样没有余地，也没法说了，“那行，我就不勉强你了。”
安柔出来，站在广场边角，看着外面的大雨犯愁，她没带伞。
“是不是傻，没伞去里面买一把不就行了？里面有个大超市。”身后，一个算得上熟悉的男声响起。
安柔回头，看到程笙，皱了皱眉。
阴魂不散。
程笙当看不到她眼里的厌嫌，撑开了手里的大伞，走过来将她罩在伞下，“走吧，我送你，今天这天，你打不到车的。”
天气很冷，安柔被冻得手脚冰凉，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真是孽缘。
两人一起往雨中走。
程笙新买的伞标签都还挂在伞面上，那伞够大，能遮他们两个人，但他不敢越矩靠她太近，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跟她并肩往前走，把伞往她那边倾斜。
“你没买车？”边往他停车的方向走，他边问。
“我没驾照。”
“怎么不去考一个？”
“……”安柔没说话。
程笙的车就停在路边，但已经不是那辆兰博基尼，换了辆更实用的SUV。
在车门前，安柔随口问：“你换车了？”
程笙一顿，在黑色的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