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听得脸色大变:“胡闹!你好好在家呆着就是,杀什么人!”
不怨他这样厉声冷脸的骂沉怜。
若是叫沉如烟知道,沉怜想去做什么杀手,不晓得会如何怨恨他。
沉如烟看重沉怜,逾越性命。
沉如烟总说以后要护着沉怜,要叫她平平安安的长大,欢欢喜喜的出阁。
没等沉怜出阁,她已经不堪折磨自尽。
偶尔解清雨还会做梦,梦到春日里,沉如烟抱着沉怜在花藤下,他终于开口。
“师姐,走吧,走得远远的。”
沉如烟笑得温柔:“为什么要走?阿怜太小了。”
她甚至会捏捏解清雨的面颊:“我不怕,有你护着呢。”
“你要护着阿怜。”
“你不要这么容易动怒。”
他每每被绿豆汤碗破碎的声音惊醒,有时还伴着沉怜的哭声。
恍如隔世。
碎裂的汤碗化成虚影,眼前是满脸渴求的沈怜,解清雨也知她是无趣了。
过去的都过去了。
“云城住得无趣,可以去别处。过些日子,等事情都办完了,我同你四处走走,看得舒心了再定下来。”
“做杀手的事情,莫要再提。”
沈怜听说解清雨要带她四处走走,总是欢喜的,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压一压。
“去走走也好,素心这样伤心,回头我告诉她,她一定也欢喜!”
心中轻快,打理出来的小玩意儿她也有心思要玩一玩了。
难得的是,解清雨就站在她身边,静静地瞧着她在她身旁坐下了,拨浪鼓咚咚响,还有些小串珠。不时也见他拿着拨浪鼓竹蜻蜓玩一阵。
沈怜狡黠一笑:“师傅一会儿还出去么”
“嗯,时辰差不多,我要出去了。”
沈怜笑眯眯丢开手上的玩意儿,拉过解清雨就咬着唇亲吻。
“师傅,我不玩这些小玩意儿,我想同你玩儿。”
嘴上说着,她柔柔嫩嫩的手已然摸到解清雨的衣衫里。
他腰腹是热的,胸口也是热的,沈怜揉得两下,解清雨腿根便被他肿得老高的物事硬挺挺的顶着。
沈怜还要搂着他,胸乳往他身上摩挲。
“师傅,你抱抱我。”
解清雨顺手把她抱起来,沈怜搂得更紧,脚也勾着他的腰,舌尖窜到他口中挑弄。
她比解清雨更动情几分。
解清雨搂着她的腰,见她勾着自己稳稳当当的,便分了一只手摸到她身下作怪。
弄了半日,两人皆是嘴角亲得湿润,心如擂鼓。
解清雨抱着她放到桌上。
沈怜挂念身上的伤,也不敢多做勾引,只敢撒娇一般求他。
“师傅,早些完事。”
“我等你带我去玩儿。”
解清雨默然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嗯。”
解清雨一走,沈怜也没了收拾的心思,又一股脑放回柜中,欢欢喜喜的去敲素心的门。
“素心,素心!”
素心好一会儿才开的门,她是楼里出来的,虽说她已不再是妓子,每每出门却总还是要装扮得精致俏丽。
她此刻两眼红肿,脸上一丝妆扮也无,反倒因着哭泣多了许多泪痕。衣裳瞧着也不知是哪里随手扯的。
沈怜心疼的不行,一面找了帕子给素心擦脸,一面搂着她拍后背安抚道。
“你别伤心了,师傅说过些日子他闲下来就带我们到处走走。喜欢哪个地方就住哪个地方。”
“你要是真想找爹娘,我和师傅陪着你去。”
素心一听,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姑娘……我……”
“只怕我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了。”
沈怜被她说得有些懵。
“你……你不和我一起么?”
呜咽之声响起,素心捂脸哭得越发伤心。
沈怜从前不想素心进屋,也不愿解清雨身旁再多一人,她一直以为素心无依无靠,如今一听素心有自己的盘算,她反倒懵了。
二十九?长相守< 怜花录(古风R18预警)(开车不到站)|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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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长相守
沉怜头一次觉得这样不舍。
她是把素心当做姐妹一般。她记事起便少有这样亲密的女子。沉怜当真以为素心会一辈子同她一起的。
谁知竟不是。
她心口发闷,又不知如何说,只茫然出了门。想不起此刻谁是闲着的。
只有她闲着罢了。
走来走去,撞上来寻她的易昀君。
易昀君一见她,先是脸熟的通红,连话也说不清了。
他一连多日不曾见沉怜。
这些日子,易昀君盘算了许久,是拼了十足的勇气来寻她的。
看见沉怜两眼通红,一时间他要说的话也记不得了,只满脸心疼的拉过沉怜的手问到:“沉小姐,你怎么了?”
随他出门的管事瞧见他光天化日之下这样轻薄,惊得咳了一声。易昀君这才醒悟,慌忙放开了。
“是我唐突。”
“不如到我府上再说,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易昀君要给她的是一枚刻章还有一枚锦囊。
沉怜说风流也风流,说懵懂也懵懂。她尚且不知刻着易昀君名讳的石章意味着什么。
易昀君递给她,她便接下了。
锦囊打开一看才发现是写了易昀君生辰的纸笺。
易昀君见她拿着生辰笺,更是局促不安,讷讷的问她:“你可愿意么?”
沉怜还懵懂着:“什么愿意不愿意。”
易已经是窘得满脸涨红,踌躇半日才结结巴巴地说到:“你……你愿不愿……嗯,愿不愿嫁我为妻。”
沉怜被他这话问得惊讶。
“什……什么?”
易昀君破罐子破摔一般,不管不顾的说了个干净。
“自从那日之后,你……你好似总是躲着我。”
“我……我同你……我自然是要负责的。”
“我那几日太慌张,也不曾给你承诺,更不曾给你名分,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我如今就是想同你说,我愿意负责。”
“等到秋闱之后,我会同我娘说,然后做得正式些,带足礼到你家里下聘。”
沉怜一下子觉得手中的刻章和锦囊有些烙手。
“你若是只为负责,大可不必。”
易昀君慌乱的拉住沉怜,急切地说到:“不是的,沉小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他你你我我说了半天,越发急得满头大汗。
沉怜不免有些动容。
她捂着易昀君的嘴安抚到:“我晓得。”
“只是不必了。”
“你要如何同你娘说我呢,说我们一夜春宵,然后你要娶我进门?”
“这样进门,还不知道我要受什么样的欺负。”
易昀君慌忙解释:“不会的,我定然不会叫你受欺负,我娘,我娘十分温柔宽厚,她一定会对你好的。”
沉怜总是忍不住想要逗他。
“若是我日子过得无趣呢。”
“我,我给你讲书?我藏了许多有趣的书。”
沉怜忍不住笑骂:“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