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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绳一根一根地系在梅树间,
明亮的小花灯,披在清冷高贵的梅树上时,宛若谪仙穿上了最温暖明媚的嫁衣,多了几分媚意。
寒风吹来时,
梅树的枝丫微微晃动着,连同着花灯也一起摆动,远远看去,好似梅树间的萤火虫一样,照亮着枝丫的花瓣,
也照亮了,这一大片无人知晓的梅林。
“……”云抚笙眸光发颤。
身后,男人的声音慢慢传来,
再没有了之前的散漫和随意,一字一句地,低沉又轻柔,
“我听说,在云城,花灯会也是男女的定情会。姑娘们会做好花灯,然后让公子们猜字谜,若是正好两厢情愿,那这门亲事便作数了。”
“我想着……我的阿笙肯定不会做花灯,那就……换我来。”
“我做了九十九盏花灯,每一盏上面,都有字谜。”
“只要阿笙猜对了一盏,我们就定亲,可好?”
云抚笙安静地看着,久久不动。
过了一会儿,
她慢慢地走近一棵梅树,伸手,碰了碰上面的花灯。
漂亮的琉璃盏壁上,
写着很舒服大气的字,
“君若浮生,朝暮相思。”
“答案——阿笙。”
云抚笙愣住。
男人亲了她一口,解释,“怕你猜不出来,所以,我每一盏都写了答案。”
“只要,你念出来就好了。”
云抚笙微微沉默。
下一盏,
“执手相依,不离不弃。”
“答案——阿笙。”
“与君共相思,白头携到老。”
“答案——阿笙。”
……
阿笙。
阿笙。
……
每一盏的答案,都是……
阿笙。
云抚笙看着看着,
忽然笑了出来,眼眶红红的,似乎有些恼,
“你这样,我还怎么猜?”
“这不是公开舞弊么?”
男人不语。
过了一会儿,
他轻声道,
“我……怕你一盏都猜不出来。”
又怕你,故意猜不出来。
那他——就没有办法让她同意嫁给他了。
云抚笙揉了揉发红的眼角,沉默。
好半响,
她终于弯眸,笑开,
“那……我猜一猜,是不是所有灯谜的答案,都是阿笙?”
男人一下子抱紧了她。
“答……答对了。”
他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
像个傻子一样,凑过来亲她。
“阿笙,阿笙……”
“我们可以成亲了,阿笙……”
他捧着她的脸颊,亲了又亲,抱了又抱,
“好想现在就娶你回家啊……”
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喃。
“不行,我要百里红妆娶你,让你名正言顺地嫁给我。”
“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夫君,你也是我唯一的夫人,可好?”
“……”云抚笙莞尔。
“你就这么肯定,我老了病了之后,你不会爱上别人?”
“不会。”
男人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抚摸着她的眉眼,语气温柔,
“这辈子只有你。”
“若我违背誓言,那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千刀万剐,永生不得好死,可好?”
云抚笙呆住。
“你——”
誓言可以这般随口就来的么?
他是真的认定只有自己,还是……
对誓言根本就无所谓?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忽然笑了一声,声音嘶哑,
“你知道,在那天见到你的第一面时,我在想什么吗?”
云抚笙:?
男人缓缓抱住她,
“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小姑娘,就这么刚好地,让我很想欺负呢?”
云抚笙:!??
“那一天,要是你再看我一眼,我可能会忍不住,直接下旨,让你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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