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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才注意到周围有这么多人，手便有些紧张地抓住被角。</p>
雨竹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你不用急，这是小姐的清桐院，没人敢来伤害你的！我们青蒲姑姑昨晚把你从碧涛阁救出来，你当时伤得十分重，现在感觉可还好？”</p>
绣渠愣了愣，她看到了大小姐，还有大小姐的贴身丫头。小声道：“……是大小姐救了我？”</p>
雨竹又难受起来：“是大小姐救了你，这也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宋姨娘打伤……”</p>
绣渠说话还是有些吃力，闻言却又哭起来，边哭边说：“她们套了麻袋，把我扔到地上打，踹，用鞭子抽，我……我一直喊疼，她们就用鞋袜堵住我的嘴。还用剪刀扎我……我不知道我犯什么错了，我求饶，求姨娘饶恕我，姨娘……她……一直都没出现……”</p>
“我好害怕，又好疼，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绣渠的眼睛里充满劫后余生的惶恐。</p>
雨竹忙说：“没事了，没人再打你了！她们不敢来大小姐这儿打你了！”</p>
绣渠擦了擦眼泪：“雨竹，你能扶我一下吗……我想给大小姐磕个头。”</p>
锦朝上前扶住她，轻声道：“救你是应该的，不用给我磕头。你现在伤得重，等养好身体再说别的……”她又让雨竹和雨桐好好守着她。</p>
绣渠也是被她的事牵连，既然她能救绣渠，那救了也没什么。等绣渠伤好了，无论是要出府还是想某个差事都好，自己也不会勉强她。</p>
第六十章：许配</p>
等第二日佟妈妈再来看她，锦朝便对她说：“昨夜薛护院他们帮着我们忙了半天，也实在不易。您从我的账上每人给支他们十两银子。”</p>
想了想又说，“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听说薛护院在通州的家里，几个兄弟都是侍农的。您不如再去拜访一次，带了粮食布匹去，他的幼子才满周岁，再打一对带铃铛的银手镯当礼。也都从我的账上支。”</p>
佟妈妈笑着应诺，带着两个粗使的婆子一起去置办了。</p>
锦朝喝了口福仁泡茶，暗想她可要对薛十六好些，他若是对自己心存鄙夷，做事也不会尽心。</p>
喝了盏茶，不知不觉到了响午。锦朝想着母亲的病，带了自己炖的药膳到斜霄院。</p>
纪氏正靠在大迎枕上闭目养神，似乎也没察觉到锦朝来了。锦朝把自己的脚步放得极轻，小心地走到纪氏面前看着她。徐妈妈看大小姐摄手摄脚还像孩子一样，有些忍俊不禁，只得别过脸去忍着笑。</p>
锦朝只是想看看母亲睡得是否踏实。端详了一番，只觉得母亲似乎更瘦了，皮肤还是蜡黄的，她如今不过三十多，怎么看上去都有四十岁的苍老了。</p>
恍惚之间，母亲苍老的脸和前世自己病重的脸重合，竟然十分的相似。一样的形容枯槁。</p>
锦朝皱了皱眉，母亲怎么也不见好，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p>
纪氏却突然睁开眼，看到锦朝凑得这么近，不由得吓了一跳。</p>
一众的丫头、婆子却笑起来，徐妈妈说锦朝：“大小姐还和孩子一样看夫人呢！”</p>
纪氏抿唇微笑，拉着锦朝坐下来。她想起锦朝三岁的时候，自己去通州看她。白白嫩嫩的一个小人儿坐在她外祖母怀里，乖乖地啃着蟹黄包子，也不爱说话。他们中间隔了她大舅母，小锦朝便总是侧过身子。从缝隙里看她，自己也追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小锦朝却很快缩回去，然后很开心地咯咯笑。她这样做了好几次之后。纪氏才明白过来，她是想这样和自己做游戏。</p>
她那时候就觉得格外心酸，锦朝在她外祖母家虽然不会缺衣少食，但却是十分寂寞的。</p>
不像荣哥儿，是自己亲手带大的，还有澜姐儿做玩伴。</p>
她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了，锦朝才回到顾家六年。自己总觉得补偿她不够，好想能再多活几年，不为别的，只是想看到她的锦朝风风光光出嫁。嫁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家。</p>
纪氏不觉有些鼻酸，拉着锦朝的手道：“母亲也不知还能陪你多久……”</p>
锦朝笑着道：“您放心，我肯定能让您的病好起来！”</p>
只要再等半月，萧先生就会来了。</p>
锦朝带来的药膳还是热的，徐妈妈直接从食盒里端出来。又拿了碗箸过来服侍两母女用膳。这一顿纪氏吃得比以往多，徐妈妈就夸赞锦朝：“还是大小姐的手艺好，夫人饭都多吃了半碗！”</p>
纪氏苦笑：“平日里那些药膳都苦得发涩……朝姐儿的药膳便好得多，更下口些。”</p>
徐妈妈只能无奈道：“……看来还是得让大小姐多送药膳过来！”</p>
几个丫头又笑起来。</p>
内室里正说得热闹，墨玉挑帘走进来。先行了礼才道：“夫人，奴婢才从回事处听闻，二小姐的贴身丫头紫菱要出嫁了。宋姨娘已经在外面给她挑了院子，等着明日田庄派人来亲迎。”</p>
纪氏皱了皱眉：“……也没露出点风声，这么仓促地就把她嫁了。你可打听是嫁到哪里了？”</p>
墨玉点头说：“奴婢打听了，说是嫁到了保定府束鹿县，宋家在那里有一处田庄，紫菱要嫁的是田庄管事的第二子。做继室的。”</p>
纪氏便点了点头道：“那丫头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你替我随她一百两银子做添箱吧。”</p>
锦朝在一旁听着，心里却觉得奇怪，顾澜一向看中她这个丫头，前世她嫁到辅国将军府的时候，紫菱还是她的陪嫁丫头。怎么这一世。紫菱突然就要被嫁到保定府去了，保定离适安这么远，她以后肯定是不能回来了。</p>
还是去做别人的继室……</p>
锦朝回了清桐院之后，细想了许久，又叫了采芙过来：“……顾澜的丫头紫菱要出嫁了，明日就亲迎。你带着白芸去喝一杯酒，给她三百两银子的添箱……再加几匣子响糖。”</p>
采芙便有些谨慎，可没见过主子给别人的丫头这么多添箱银子的。</p>
她小声问：“可是有什么要奴婢打探的？”</p>
锦朝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要打探什么，你且去看看，回来再和我说。”</p>
采芙一向聪慧，不用她费心提点。</p>
采芙第二日便收拾妥当，带着三百两银子的银票，白芸又捧了响糖。两人打听了向回事处打听了院子在哪条胡同，捧着东西就去了。</p>
院子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