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作品:重生后大佬只想撒娇 作者:山河不倦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姜白有些犹豫:“曲云蘅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万一又是作弄人的东西怎么办,要不还是我来拆吧。”

    楼折翡不为所动:“我来,结契大典的贺礼,他多少该懂点分寸,不会乱来的。”

    “好吧。”姜白把盒子递给他,嘱咐道,“那你小心点。”

    盒子是木头的,并不精致,上头用小铜锁锁着,钥匙挂在锁旁边。

    楼折翡解下钥匙,打开锁,挑了挑眉:“这是……红豆?”

    盒子里衬着绒布,上头放了两颗圆滚滚的红豆。

    “诶?”姜白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儿,“我只听说过送有情人红豆,意为相思,他这是什么意……他该不会还没对你死心吧?!”

    楼折翡脸色冷下来:“他敢。”

    姜白看不出来,他却看得明白,即便是相思,也不是给他的相思,而是给某个小傻子的。

    姜白气愤不已,骂了曲云蘅半天,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他要是想挖我墙角,送两颗红豆干嘛,不该送一颗吗?”

    楼折翡一愣,点点头:“这倒是,难不成这红豆有什么玄机?”

    他正想伸手去碰,突然发现那圆滚滚的豆子动了起来,好似活了一般。

    姜白眼疾手快,一把打掉木盒:“小心!”

    木盒掉在地上,从盒子里掉出一张纸条。

    楼折翡和姜白面面相觑,捡起纸条看了看:“红豆相思,缘浅情长,有情人种相思蛊,上穷碧落下黄泉,可成眷属。”

    姜白语气惊诧:“相思蛊,曲云蘅竟然养出了相思蛊!”

    拆了半下午,只这一个有意思的贺礼,两人也懒得继续,拿着相思蛊就回了梧桐苑。

    路上,姜白给楼折翡讲了关于相思蛊的事。

    “咏蝶乡有个传闻,有两个人一见钟情,彼此爱慕,许下了非卿不可的承诺,但无奈世事无常,女子患了绝症。女子是个孤儿,不忍心拖累爱人,在弥留之际留下绝笔书,欺骗男子自己已经对他没有感情了,要离开此地。”

    “男子思念成疾,在女子离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郁郁而终。男子死后,家人将他葬在他生前选好的墓地,过了几年,他的坟头突然长出了一株红豆,枝繁叶茂,却不结果子。”

    “家里人怕红豆树的树根破坏他的尸身,特地请人来砍树,结果一斧子下去,树干上竟然流出血来。他们又惊又慌,怕招来邪祟,特地请了大师去查探。”

    “大师到坟头转了一圈,连连叹息,让他们避开红豆树,挖坟开棺,同时又在不远处圈了块地,让人一并往下挖。”

    姜白停顿了一下,问道:“阿翡要不要猜一猜,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故事比男鬼和游侠的精彩多了,不像是姜白能编出来的水平,楼折翡听得入迷:“在圈出来的地方挖到了女子的尸骨?”

    “对。”姜白叹了口气,“女子孤苦无依,连尸骨都没人收敛,红豆树的根分了两股,一段深深地扎进了男子的棺材里,另一段缠着女子的尸骨。”

    “情深缘浅,生前不能同床,死后才在地下同眠。大师让他们把女子的尸骨收敛,与男子合棺而葬,就葬在红豆树旁边。合棺的第二年春天,红豆树终于结了红豆果。”

    “传闻相思蛊就是用这株红豆树上结的果子养出来的,种在有情人身上,可使两人寿数相连。”

    姜白摩挲着木盒:“我是听爹爹讲的,他和父亲结契的时候,特地去咏蝶乡找过这种相思蛊,但没有找到。”

    楼折翡沉默了一会儿:“曲云蘅竟然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过来,出乎我的意料了。”

    姜白眼睛亮晶晶的:“阿翡,我们种下这相思蛊,好不好?”

    之前他就找过共享寿数的书,相思蛊是其中一个法子,但白杳都寻不到这东西,他也就放弃了,去考虑其他法子。

    没成想,曲云蘅竟然给他们送来了相思蛊。

    兴许是死过一次,楼折翡并不介意生死,没怎么犹豫:“我都可以,不过要先查探一下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对身体有没有危害。”

    姜白点点头:“行,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父亲和爹爹!”

    说做就做,姜白当即拉着楼折翡往东院去。

    姜竺和白杳正在下棋,见到他们两个,颇有些意外。

    白杳不无担忧地望着楼折翡,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他腰间:“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楼折翡被看得有些暴躁,恨不得拉着小傻子当场以正视听。

    “父亲,爹爹,我和阿翡过来是有件东西想让你们看看。”他把木盒放在棋盘旁边,“这是曲云蘅送给我们的贺礼。”

    白杳放下棋子:“有什么问题吗?”

    姜白摇摇头,又点点头:“倒也没问题,就是……”

    楼折翡直截了当道:“这是相思蛊,我们不知道真假,想让……爹爹帮忙看看。”

    楼折翡下了半天决心才叫出来的称呼,完全没有被重视,白杳的注意力都在木盒上。

    “相思蛊?!”白杳一把抓过盒子,端详半天,骂道,“曲佑说这玩意儿养不出来,他娘的,他诓我!”

    白杳素来温和有礼,从不骂人,可见是激动急了。

    楼折翡和姜白对视一眼,明白这相思蛊八成是真的了。

    姜竺并没有太惊讶,只在听到相思蛊的时候微滞了下:“好了阿杳,那是曲云蘅送给姜白他们的贺礼,跟曲佑又没关系。”

    白杳怒气冲冲:“怎么没关系,曲云蘅不是曲佑的儿子吗?”

    姜竺一噎,失笑:“好好好,都是曲佑的错,你赶紧把那盒子放下吧,不知道还以为你要抢儿子的结契礼物呢。”

    白杳脸上流露出一丝渴望,嘴硬道:“我怎么可能会抢,再说了,白白他们也不一定要种,放着也是……”

    “我们种。”楼折翡笑得灿烂,“我和姜白已经决定了,要种下这相思蛊,同生共死。”

    他还能看不出白杳那点小九九吗,楼折翡向来记仇,就冲白杳一开始问候他不休息的话,他也得种下这相思蛊。

    白杳:“……你们确定要种?”

    姜白兴冲冲地点头:“确定!”

    见两人打定了主意,白杳也无话可说,只嘱咐道:“种下相思蛊总共要七七四十九天,每隔七天取一次心头血喂养蛊虫,等到第四十九天,再将蛊种进身体中就好了。”

    见两人巴不得立马回去取血,姜竺皱了下眉:“取心头血对身体损伤很大,姜白你要尽快突破化神期,等从虚无境回来再着手种蛊吧。”

    姜白想了想,颔首:“父亲说的是,我应该这几日就能突破化神期,届时我们就可以启程去虚无境了。”

    “这么快?”姜竺抬起手,查探了一下他的修为,惊诧出声,“元婴后期,你的修为怎么提升得这么快?”

    他怕姜白像陈元青那样用什么速成的法子,对身体造成伤害。

    白杳的表情也严肃起来:“白白,是怎么回事?”

    楼折翡挑了挑眉,昨晚上还是元婴中期,一天下来,就吸收到后期了吗?

    姜白摸了摸鼻子:“就……洞房嘛。”

    姜竺和白杳愣了愣,看向楼折翡,后者一脸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杳最先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原来如此,照这个速度,你很快就可以突破化神了,准备一下,等你突破了我们就前往云海梦泽。”

    检查完了,两人带着相思蛊离开。

    姜竺和白杳的说话声断断续续,落在身后。

    “我也想要相思蛊,我想和你同生共死,为什么偏偏我找不到,不行,我得再去咏蝶乡一次。”

    “阿杳,即使没有相思蛊,我们也会同生共死的。”

    “可是……”

    “没有可是,阿杳相信我。”

    ……

    —

    和之前估计的差不多,结契大典后的第三天,姜白突破了化神期。

    姜竺和白杳早就做好准备了,在姜白突破化神期的第二天,直接带着他往云海梦泽而去。

    楼折翡都没来得及再看看他的小傻子,央求一番,姜白就被带走了。

    三人御剑而行,姜竺和白杳不知怎么了,十分急迫,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过。

    得亏楼折翡知道云海梦泽在哪里,不然一准跟丢了。

    姜白不想让他去,楼折翡也不打算现身,只悄悄跟在后面,权当让自己安心了。

    有姜竺和白杳在,需要他出手的可能性不大。

    此时正值云海梦泽开启之际,三日后这里就会暂时关闭,也就是说,他们要在三天内出来。

    楼折翡想起自己上辈子来寻找冰魄玉的事,当时误打误撞,没来得及出去,在这里待足了七个月。

    姜竺和白杳对这里十分熟悉,进去之后,直接带着姜白往虚无境所在的方向赶去。

    楼折翡对虚无境不感兴趣,有姜白在,他也用不着法器。

    不过跟过去看看也行,如果他记得没错,循着这个方向走下去,正是他上辈子找到冰魄玉的地方。

    冰魄玉不仅能够梳理灵力乱流,也是个好东西,睡在上面对修炼有帮助。

    本着不要白不要的态度,楼折翡偷偷跟着姜白等人看了看虚无境在什么地方,然后直接折回去,找冰魄玉去了。

    回去后就把冰魄玉丢进库房里,反正里头那么多贺礼,谁也记不清有没有一块冰魄玉。

    云海梦泽内星辰浮沉,一片湛蓝,冰魄玉在一片冰林中。

    冰林,顾名思义,是冰雪的树林,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是由冰晶构成的,一眼望去,又亮又透。

    甫一进入冰林,便从四面八方涌过一股寒气,楼折翡闲庭信步,丝毫不慌,款款地走进去。

    直到冰林开始移动,面前再没有路的时候,他才停下脚步。

    天地间一片空茫之色,纯白的雪片取代了星辰,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仿佛要将人永远埋葬在这里。

    眼前是熟悉的一切,和上辈子没有一点出入。

    楼折翡好整以暇地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确实很爽。

    怪不得人人都想重活一次,不仅仅是想过不一样的人生,还因为这样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就像他,上辈子为了那一块冰魄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辈子有了一次经验,就不会再上当,不会再傻乎乎的弄伤自己。

    耳边传来一道道碎裂的声音,楼折翡定了定心神,抬眼看去。

    很好,上辈子走过的弯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