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作品:在年代文里当符师[年代] 作者:庄园主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相比起上林大队的各种糟心事,下林大队的知青们就幸福多了。

    下林大队离县城近,道路平坦,田地、水利都比上林好,更重要的是,下林大队的大队长和支书非常团结,为人又公正,很得社员们拥戴。

    邱阳长得浓眉大眼,身材壮硕,身上有一股其他知青们没有的气势,很是让知青们信服。

    上次下林大队的知青来上林大队聚会,邱阳没来,说是去其他公社拜访老友了。

    而书中男女主的频繁接触,也正是从上林大队这场大火后开始的。

    原主不认识邱阳,自然也跟私人感情扯不上关系,现在古如月也没打算去靠近,谁知道原男女主谈起恋爱来会怎样呢?万一误伤就不好了。

    两人边走边聊,老屋那边已经把人选给定下来了,果然没有古如月和齐燕燕的名字。

    她们也不在意,多挣半天工分也是好的。

    夜里,古如月记挂着沃土符的事,她悄悄地往屋后走。

    在屋后的田地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她打算把沃土符塞到巨石的下面,符篆的作用消失之前,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她站在石头上,山风打着卷儿游荡着,后面的林子里发出奇怪的声响,即使大夏天的,也让人起鸡皮疙瘩。

    古如月连忙回到屋里,先背几遍经静静心,然后又做好了两个沃土符。

    她明天还要再烧两堆的火粪,打算放一个沃土符进去,然后进行对比,看看烧出来的火粪有什么区别。

    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做,光是研究符篆就够忙的了,原文的剧情关她什么事情呢,她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行了。

    而离开的古如月并不知道,在刚才她站立的位置,出现了个黑影,他站着看了底下的老房子好一会。

    过了片刻,他翻到巨石下,找到了古如月埋下的那一枚沃土符。

    明明是一片普通的木片,却因为表面的这些线条仿佛有了生命力一般,连承载它的普通木头发生了质的变化。

    他看了又看,把沃土符重新放回原文,然后翻上巨石,直接就躺在上面,翘起了二郎腿。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却是消失了几天的小疯子。

    他往嘴里塞了根草茎,晃着脚,看着天上因风一吹就走得飞快的月亮,嘴里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第24章 麻烦

    古如月醒来的时候天才刚亮,她揉了揉眼睛,默默地揉着因为睡姿不好而被压麻的左手。

    她出去洗漱,刚要打水,就见到井台上的青苔范围似乎扩大了一些。

    她抬起头,井旁的那一棵樟树的枝叶似乎更加茂盛了。

    她踩到洗衣池上,往竹林的方向看,颜色好像更绿了一些。

    古如月心不在焉地刷着牙,想:沃土符有这么厉害吗?

    昨天的花生差不多都摘完了,今天要做的就是把花生地起地瓜垄,好种地瓜。

    因为花生地里早就扦插了地瓜,起好垄后,只好补种地瓜苗就行了,其他问题不大。

    古如月不会干这活,被叫去给捆花生秧子,然后运到大队部。

    这花生秧子晒干后是引火的好材料,比较鲜嫩的就会阴干一下,然后拿来喂牛。

    古如月放下背上的那一捆花生秧子,拍掉身上的泥土碎屑,正要往回走,突然就让人给喊住了。

    她回头一看,是胡大娘。

    “古知青啊,先别急着走。”胡大娘笑眯眯地说着,把古如月拉到了边上的树影下。

    古如月摘下斗笠扇风,“胡大娘,您没事吧?”

    “我没啥事,昨天多亏了古知青,要不然我就这么去了,想想多憋屈啊!”

    胡大娘感慨地说着,从手里拎着的布袋里拿出一个小粗陶瓮,掀开盖子递到古如月的面前。

    “古知青,快吃,给你补身体的。”

    打开的陶瓮中传出一缕一缕的香气,有些熟悉,是红糖鸡蛋汤。

    古如月后退了一步,拘谨地说道:“大娘,你太客气了,这你留着自己补身体吧。昨天那种事,换另外一个人,都会帮忙的。”

    “可是昨天帮我的是你,不是别的人。”胡大娘把手中的陶瓮又往前送了送,“古知青,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这点东西吃不垮我。”

    古如月没有伸手去接,转身就跑了,对于这种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前世她会选择宅在家里做手工做直播,就是因为处理起这些人际往来太麻烦了。

    胡大娘看着跟兔子一样跑走的古如月,不由哈哈一笑,这女娃子胆子可真小。

    鸡蛋红糖对她家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物,毕竟现在条件好了,鸡蛋不用都拿去换油盐柴火,买红糖也没以前那么难。

    古如月没收,胡大娘就打算换别的送,她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

    古如月悄悄松了口气,继续干活,背花生秧子,跟她做一样事情的,还有大队里半大的孩子和年纪大一些的老人。

    刚才胡大娘把她拉到一边要送她吃的的事情也有其他人看到,就笑着问她怎么不收下?

    “胡大娘家的条件可是在大队里排得上号的,那点东西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胡大娘的小儿子在部队当兵吧,今年她不就放话说要给小儿子相看对象?古知青,你有机会了。”

    “古知青,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可别错过了啊!”

    “古知青,你这样做挺聪明的,让中华他娘欠着你一条人情,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吧。”

    “古知青这娇弱的样子,能受得了中华那身板?”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这些年纪大的人,似乎也不忌讳啥了,说话往往会夹带着些颜色废料。

    古如月没想到自己只是不接受胡大娘的谢礼,这些人就能臆想出这么多的东西,把她说成别有用心的人,简直不能忍。

    眼看着其他人越说越过分,古如月抱着花生秧子走到那些人面前,直接就把花生秧子砸到说的起劲的几个人身上。

    “自己想得龌龊就别把其他人都想得跟你们一样。”古如月非常不高兴。

    “你们说我说得这么高兴,难道不是你们想跟胡大娘做亲家?少拿别人当借口,有本事就直接找媒人去说媒啊!”

    “还有,随便诽谤、诬陷他人,我是有权利去公安告你们的。”

    “特别是污蔑军人,你们说会有什么惩罚呢?”

    虽然古如月的模样和她的声音,让她没有什么强大的气势,但她说的话,还是让说闲话的这几个老人吓了一跳。

    她们几乎没怎么离开过大队,去县城的次数五根手指也数得清,对于公安有种天然的畏惧。

    这几年平静了一些,没有五六年前那样动不动就要批评教育,但她们都是见识过那些场面的人,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她们讪讪地住了嘴,没再说什么过分的话,至于心里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古如月哼了一声,继续弯腰干活,胡大娘的这个事儿确实是她处理得不够好,完全忘了这是一件小事都能八卦上半天的大队。

    她无法理解那些人怎么就那么爱说八卦,丝毫就没想过这会不会给人的名誉造成损害,给自己招来祸事?

    中午下工,古如月把最后一捆花生秧丢在场地上,准备回老屋,胡大娘就拎着一个网兜过来了。

    “古知青,累了一上午,大娘请你吃午饭。”胡大娘说着,把手中网兜塞到古如月的手里。

    若是可以,她倒是想邀请古如月去她家里作客,可是想想大队里那些碎嘴娘们,她索性作罢,反正心意到了就行。

    古如月想到上午的事儿,抿了下嘴,还是收下了,“多谢大娘,下午我把饭盒洗了还你。”

    胡大娘点点头,看着古如月离开,转身往家里走,路上碰到那些跟古如月一道上工,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老妇人,她就往地上呸了一口。

    “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怕烂嘴巴长脓疮。我家中华是你们能够随便编排的?再了乱说话,看我不撕了你们这些八婆的嘴。”

    这几个老妇人尴尬地笑了下,马上散开,一溜烟地跑了,她们还不敢把胡大娘得罪狠了。

    古如月提着网兜走在路上,不时碰到下工回家的社员,有的会跟她打个招呼,有的则无视。

    她低着头,加快步伐,沿着小路走,避开大部分社员,很快就看到了老房子上的炊烟。

    古如月回来得最晚,加上她手里又拎着个饭盒,其他知青的视线总不由自主地往她手上瞟,想知道饭盒里装着什么好吃的。

    上午古如月拒绝胡大娘送的东西,还跟其他社员小吵了一架,知青们都知道了。

    他们都以为古如月会委屈地回来哭诉,结果她却带回来一个更大的饭盒。

    胡大娘是大队里条件最好的几户人家之一,她送的饭盒里肯定有不少好料。

    古如月被这些视线盯着,如芒在背,她心里不由又叹了口气,是吃独食呢还是分享?

    第25章 名字

    古如月想着,提着网兜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蒲扇摇了起来,这天气真的太热了。

    之前她画在房间家具上的微风符已经失效了,之所以没再画,其实原因也简单,符篆一旦启动,她就没办法把它给关闭。

    古如月猜测,开关的方法并不会作写在大全上,自己之前能开启,感觉真的是误打误撞。

    她坐在床上,把饭盒从往兜里拿了出来,沉甸甸的,带有一点温热,还未打开,她已经闻到油香味。

    打开一看,饭盒里三分之一的白米饭,两个煎得金黄的鸡蛋卧在上面,菜有红烧肉沫茄子、清炒大青瓜、香煎豆腐。

    古如月看着油汪汪的茄子,心想,胡大娘真是大方,这么舍得放油。

    这么大的一个盒饭,古如月一个人是吃不完的,她打算分成两份。

    她把自己的搪瓷缸拿出来,拨了一半的米饭和菜放进去,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低头吃了起来,她是真的饿了。

    刚吃了两口,她就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头一看,小疯子蹲在对面的厢房门口,看着自己手中的饭盒直吞口水。

    小疯子一看古如月看自己,就跟得到了什么鼓励似的,一下子就跳进天井蹿了过来。

    他侧着身子扒着门框,探头欢快地叫了一声:“姐姐,姐姐,我饿了。”

    古如月看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头闪烁着单纯喜悦的光芒,盛满了期待。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