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妇人嘴唇动了动:“孩子,孩子已经死了。他身怀厄运,根本就活不下来。”

    赵越尧这才注意到,小孩连哭声都没有。

    那个女孩伤心欲绝,被人拉扯着进了帐篷。

    “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我们。最近几年,好多孩子都是....”

    说到这里,大胡子竟然眼中含泪,颤抖着语不成调。

    第59章 一起回去

    赵越尧心中觉得蹊跷,他不相信这是上天的惩罚,只觉得这一切肯定事出有因。

    又发生了这种令人伤心欲绝的事情,他们也没空再和赵越尧争辩了。

    周启时将赵越尧带回帐篷,亲自给他倒了一碗奶茶:“你知道吗,我和长姐刚来到游牧族的时候,这儿比你现在看见的更加困难。”

    “所以,别怪他们。”

    赵越尧嘟囔着:“反正我明日就要走了,不关我的事。”

    周启时轻笑,从帐篷中拿了一条围巾递给赵越尧:“这是用羊毛编织的,很暖和。游牧族风大,免得吹到你的脸。你过南凉山的时候,也可以用。”

    赵越尧迟疑着,还是接过了那条围巾。他们这一别,或许十年八年也见不了面,皇上不会放他离开京都的。

    围巾是羊毛的颜色,编织的手艺比较粗糙。赵越尧看了看:“你们的姑娘手不巧,看,这儿还有线头呢。”

    周启时接过一看,脸色微微的红了一点:“剪了就行。”

    他弄好后,亲自将围巾给赵越尧围上了,并且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这个,是我编织的。”

    赵越尧捏着围巾的边角,心跳加速。他戴上围巾之后,只感觉整个人都热的快要烧起来了。

    “我出去走走,你别跟过来!”

    周启时习惯了赵越尧这幅任性,说一不二的样子,虽然有点遗憾,但还是没有跟上去。

    赵越尧走出帐篷,任由冷风吹在他的脸颊上,刚才那种心中发烧的感觉这才压下去一点。

    不知不觉,他竟走到了一处湖泊旁边。那个黑皮肤小子远远看见迎了过来:“赵大人,快来!”

    他知道赵越尧允许他们去南岳的封地,所以现在满怀感激与热情。

    “快来啊!”

    赵越尧看他那副蠢蠢的脸就不想过去,没想到柳枝也在那儿,还和游牧族的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湖泊旁边放置着十几张机器,他们正从湖泊中取水来鞣制羊毛。然后姑娘就会将羊毛织成各种物品。

    因为干旱,湖泊只剩浅浅的一层。

    “赵大人,你看,这就是公主教我们的手艺。”

    赵越尧兴趣缺缺的点头,直至看见了旁边的人将鞣制过羊毛的水倒在土壤中。

    “你们怎么能直接将这水倒进土中?”

    黑皮小子有些惊诧:“为什么不可以?这水不能喝,但是能用。”

    赵越尧直接过去,拿起他们放进去的药水,微微闻了一下,味道刺鼻。

    “你们是傻的吗?这药水是个霸道的东西,你们将水直接倒入地下,还离湖泊这么近。你们不就是在变相喝这个药吗,这是什么药?”

    黑皮小子有些无措:“不会的,这药是公主留下来的,我不知道是什么。”

    赵越尧沉思了一会儿:“你们族被诅咒过的孩子,是不是从你们开始用羊毛编织东西后才有的?”

    “咣当”一声,一个大盆落地的声音将两人吓了一跳。

    那个依然背着小孩的女人眼中含泪,哆嗦着:“我的孩子就是在那年生的,是第一个被“诅咒”过的孩子。”

    这个小孩虽然被背着,可是能看出来应该是三四岁的样子。

    赵越尧:“你的小孩只是手指有问题,接下来的孩子是不是更严重?”

    女人哆嗦着细数:“没错,没错,是这样的。”

    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当初周芍清留下来的药水被拿出来,放在了空地中央,所有人都走了出来。

    赵越尧让从南岳就跟着他的大夫出来看,大夫闻了一下药水,他皱着眉头:“属下才疏学浅,只能闻出一点。这里面有几味药十分霸道,人沾不得。”

    “你胡说,那白胡子是你的人,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有些人义愤填膺的怒吼,他们都是周芍清的脑残粉,容不得别人说一句她的不好。

    赵越尧冷笑一声:“若不是看那些孩子可怜,我根本就不会趟这趟浑水。你们用脑子想想,那些不正常的小孩是不是从用了这药水开始有的?”

    “他们是不是一年比一年严重,最开始只是手脚有异样,现在呢,连命都保不住!”

    那些嘴硬的人想了想,有些心慌,但还是硬撑着:“这不过是巧合而已!”

    周启时站出来,神色冷硬:“这件事关系着游牧族的未来,不是用嘴巴说说就行。赵大人此话有理,我们需要尽快迁去南岳。”

    赵越尧:“还有,那些生了不正常小孩的妇人,是不是大多都是在这儿纺织东西?”

    那个死了孩子的妇人浑身无力,被丈夫扶着。她伤心欲绝,眼泪都流干了:“是,都是我们这儿的人!我生孩子之前还在纺织,我也喝了湖边的水!怪我,都是我的错!”

    她拼命的捶打自己,状若癫狂。赵越尧于心不忍,吞下了口中的话,干巴巴的安慰:“这不是你的错。”

    旁边恋慕周芍清的人指责赵越尧:“那这是你的错!”

    “你在胡说八道,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们不知?”

    “是啊,公主待人亲和。你们可别因为这小子说的话忘恩负义!”

    事实证据摆在面前,不少人竟然视而不见,动摇了,气的赵越尧心口痛。

    他指着他们问:“那好,你能告诉我,周芍清平日里去过纺织的地方几次,她喝的水是从哪儿来的吗?”

    他们生性粗狂,自然是注意不到这些事。可是那些女人们通过赵越尧的提醒,却都想了起来。

    “公主很少来我们这儿,就算来了,她也从不碰这药水!”

    “我听贴身伺候公主的人说,她从不喝这湖泊中的水。”

    有的事一旦揭开迷雾,那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就得到了解释。

    周芍清明知这药水的毒性,却从未提醒过一句话。归根究底,她根本就不将游牧族的人当成是自己人,只是将他们当成一个踏板,就像工具一样,能提供给她更好的生活环境。

    谁会对踏板和工具产生感情呢?

    这一点,□□裸的摆在了游牧族人面前,就算是脑子不太好的黑皮肤少年,他也在短短的一瞬间想明白了,泪流满面:“公主,公主为什么要这样!”

    不少人心灰意冷,游牧族的女子则对周芍清恨之入骨。

    她们眼中含泪,默默抽泣着。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