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
“老臣的话皇上一定不爱听,老臣还是跪著吧。”
秦歌的眼里闪过不悦,淡淡道:“老太师要说什麽?”
林甲子磕了三个头,直起身子道:“皇上,老臣请求皇上免去梁王之职,收回梁王手上的兵权。”
秦歌沈下了脸,林甲子毫不惧怕地说:“皇上,梁王回京不到两年,权势却已是滔天。老臣不敢想再过几年梁王的势力会变成如何。到那时,梁王一手遮天,皇上就是想治他也难了。”
秦歌冷冷地说:“朕为何要治他?梁王对朕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朕信得过他。太师,朕曾答应过你,若梁王对朕不忠,朕一定会除掉他。可自从梁王回京後,他做得哪一件事不是为了朝廷,为了朕?朕知道太师的意思,但太师这样做岂不是会寒了忠臣的心?”
“皇上……”太师心情沈重地说,“老臣是怕啊……梁王现在或许没有二心,但随著他手中的权势越来越大,他的私心就会越来越重。这才不过短短的一年多,柳家已俨然成了朝中第一大家,每日进出柳府的官员不知有多少,和柳家、梁王牵连的人也是数不胜数,如此下去,结党营私已是不可避免。”
“即使梁王不愿,与他有牵扯的那些人也会为了各自的私语而左右梁王,柳家现在已经出了端倪,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请皇上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的时候削去梁王的王位,收回他手上的兵权,给他人以震慑,才能稳固朝纲。”
秦歌的眉心微拧,他起身走到林甲子的跟前双手扶起了他,沈声道:“太师,柳家的事朕自有主意。您年纪大了,就不要去管这些朝廷的琐事了。今年的咏春宴比去年办得还要成功,朕希望明年会比今年还要好,朕就交给太师了。”
“皇上……”林甲子还有话说,被皇上的眼神制止了。
“太师,天太热了,您也要主意自己的身子,您回去吧。”放开林甲子,秦歌背起双手,不愿再多谈,也是赶人了。
林甲子忧心忡忡地看了皇上一会儿,行礼後,躬身退下了。
秦歌转身回到龙椅处坐下,他知道太师很失望,也很担心,但他只能这麽做。要让伍子昂成为权臣,一需要他自己的努力;二也需要他这个做皇上的努力。他知道自己心急了些,但又有何妨?伍子昂是他的“宠臣”,他这个做皇帝的就是要给他权势。这天下,谁都可能背叛他,伍子昂绝对不会!何况,伍子昂有这个能力做大东第一权臣。
傍晚,伍子昂如往常一样来到了御书房。在秦歌的支持下,伍子昂在内阁早已站稳了脚跟。许多事旁人来不行,只有伍子昂出面才能办得成,也这是秦歌的一个谋划,只有这样伍子昂才能尽快在内阁中处於首位。
太阳落了山,屋子里就没那麽热了。伍子昂进屋後规规矩矩给秦歌躬身行了礼。两人私下里早已是夫妻,这也是秦歌为何要借个名目免了伍子昂的跪拜礼。温桂关了窗,放下茶後就退了出去。伍子昂稍显严肃的脸上瞬间挂上了笑,他轻快地走到秦歌伸手双手按上他的肩膀,揉捏。秦歌舒服的吐了口气,闭上眼睛享受伍子昂的服侍。
“我听人说太师今天又进宫了。”
“为的还不是那些事。”
秦歌不想多说,朝中反对伍子昂的声音很多,全部被他强压了下去。伍子昂笑笑,低声说:“唐靖他们这一年多做得不错,是不是该高升了?”
秦歌懒懒地说:“你拟个折子给我,我批了之後你直接从内阁下旨。”想到了什麽,秦歌睁开眼睛看向正低著头凝视他的人:“赵平这阵子总是递折子说自己无法再胜任吏部尚书之职,这人平日里做事慢慢吞吞的,没想到还有点心思,瞧出我迟早会换了他。”
伍子昂笑道:“他提出来总比你撤他的职要体面得多。在朝中沈浮了这麽多年 ,没这点心思怎麽成。只是我手上没有合适的人选,梁州七贤入朝还不到两年,一下子升得太快反而更落人口实,我现在已是让人嫉妒万分了。”
秦歌又闭上眼睛,缓缓道:“所以我把他的折子退了回去。你的动作要再快点,我再给你两年的时间,两年後,吏部、户部、工部的官员,朕要清理一次。”
“怎麽了?”伍子昂稍稍低下头,他看出这人的不高兴了。
“朕听不少人说柳家这一年似乎很出风头啊。”每当秦歌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自称“朕”,而他不高兴的事情大多都和伍子昂有关。
伍子昂异常温柔地亲了口秦歌,笑著说:“柳家的事我不是一早就跟你说过了?姑奶奶看著都不满了,我又岂能不知道?你想清理户部,第一个就得从柳家下手,他们现在这样正好。风头越足,落下的把柄也就越多。”
秦歌复睁开眼睛,举起双手勾住伍子昂的脖子:“梁伍贤王呢?你现在的风头可谓是大东第一人呐。”
伍子昂嘿笑:“我这不是托皇上的福麽?皇上让我出风头,我就出;皇上不让,我就乖乖做皇上的梁妃,不,梁後,我跟柳家不一样。”
“梁後?”秦歌的嘴角上扬,“朕怎不知朕有个梁後?不是梁妃吗?”
伍子昂龇牙:“我只做梁後,不做梁妃,而且皇上的後宫只能有我一个人!”
秦歌放下手:“好啊。那梁後在後宫里就自己烧水做饭、洗衣收拾。如此贤德的皇後也是我大东之福。”
“哈哈……”伍子昂也不恼,轻咬秦歌的耳垂哑声道,“那有什麽?烧水做饭可难不倒我,只要皇上身边始终有我一个就成。”
“泼皮。”推开伍子昂,秦歌站了起来,回头,“到仁心堂去吧,陪我用晚膳。”
“臣,遵旨。”伍子昂牵住了秦歌的手。
“皇上,出事了!”阎日在外面低喊了一声,未经允许直接闯了进来。
“何事?”从未见过阎日失态的秦歌和伍子昂不由得心下一沈。
阎日双手呈上一封阎罗殿刚刚送来的一封迷信,低声快速地说:“凤鸣王於两个月前在寝宫内自焚身亡!前一个月大王子何愁和二王子何乐逼宫,把他囚禁了起来。”
“什麽?!”秦歌站了起来,“何欢呢?!”
“日鬼在逼宫的那天晚上救出了三殿下和凤鸣王的贴身侍从申木。但不知为何,凤鸣王拒绝日鬼救他出来。因为情况紧急,日鬼连夜带著三殿下和申木逃出了王都,正向京城赶来。”
一把从阎日手里拿过信,秦歌手不稳地打开,伍子昂更是变了脸。凤鸣王……死了?心窝一紧,伍子昂马上问:“那个张清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