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回忆起见到安旬拿给自己存折时惊讶的心情,“殷总裁,你们公司对员工真好。”
殷彧当然清楚安旬给孤儿院的一百二十万从何而来,此刻也就哼了哼算是承受了这不实的感谢。
房子卖了一百五十万,给了孤儿院一百二十万,安旬只带著三十万人民币去国外,他是白痴麽?没有一技之长很快就会坐吃山空!眉头更紧,殷彧没见过这麽不会算账的人!
“他跟您一直有联络?”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莫名紧张起来,心脏也咚咚直跳!
老院长摇了摇头叹气:“说是那边有规定,要什麽……噢,要封闭式培训,不让与家人朋友联络……殷总裁,你一定联络得到他吧?”
愣了片刻他僵硬地点点头,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方才的紧张顿时消失,只留满心烦闷重新萦绕四周!
“你能不能帮我告诉他,要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为了给孤儿院攒钱就不吃饭。”老院长见他点头赶忙嘱咐。
殷彧想起安旬家里的冰箱总是空无一物,或者仅有一根黄瓜或者一颗葱头,厨房也总是干干净净不像常常使用的样子。
“他很爱钱。”殷彧沈沈地说,记起他当掉手机的事情。
老院长脸上现出几分疼惜:“是呵,那孩子都是为了这些孤儿们。我这间孤儿院规模不大,收留的孩子很多都是出生就带了残缺,被领养的几率很小,因为没有地方能够收留他们,很多孩子长大之後就留在这里任教。虽然规模小,但久而久之我也觉得很吃力了。”
她絮絮地说著,殷彧却意外地并没有产生心烦的情绪,而是沈默地倾听著不发一言。
“安旬这孩子心地好,孤儿院本不是他的责任,但是他却将这些孩子自动地背负在肩上了。只要有时间他就会来给孩子们发糖果和点心,我知道那些零食都不是随便在批发市场里买的,而是安全又卫生的名牌,也很贵。可是他自己却总是不吃饭,说是不饿不饿的,他一个男人每天工作那麽辛苦,怎麽会不饿呢?他是在从自己嘴里为这些孤儿们省口粮呵……”
老院长叹著气,侧头看向沈默的殷彧时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对小安的老板罗嗦琐事,忙说:“你不要介意,老人家年纪大了就会不自觉地唠叨……”
“不会,我也很想听。”殷彧连思考都没有便立即回答,心中有些惊讶自己居然有耐心听下去!
老院长点头称好:“小安果然没有说错,你是个温柔的人呵!”
“温……柔?”殷彧瞠目结舌地看著老院长,以为自己幻听!
“小安每次来都会跟我说说生活中的事,谈起最多的就是殷总裁你,他说你对他很好很关心,说你重用他让他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後来他认识小柔,又说你是小柔的哥哥,我就在想,小安一定是太善良感动了菩萨,所以才会遇到你们这样的贵人。”老院长径自往前走,如果她此时回头,一定能够看到殷彧从未露出过的神情!
惊讶,错愕,深沈的眼中渐渐浮现的是懊恼!
殷彧呆站在原地,安旬是这样评价他的?在自己对他那般强迫、侮辱、打击之後!?
心中似乎有什麽东西呼之欲出!殷彧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呼吸不畅的滋味!
安旬软弱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样子,强喝下咖啡时皱起的眉头,被自己强行进入而顿时湿润的眼,感到舒服而明亮的红润脸庞,还有……说著“喜欢他”时的羞涩无措……
闭上眼,这些表情愈发清晰起来,占满了他整个大脑,侵略著他整个身心!
为何听到小优坦白误导安旬时他会觉得不悦?为何得知安旬卖掉房子时他会愤怒?为何不再对旁人产生欲望?又为何此时他的心中涌出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
原来,自己真的是“非他不可”!
早就中了安旬的毒而不自知。总以为是自己在掌控两人间的节奏,总以为自己只是贪恋他的身体,却在此刻才知道无数个共度的日夜里,他的在乎全部给了叫做安旬的老男人!
作家的话:
P.S:殷彧啊~~你知道得太晚了……
41 思念是一种病
“院长,我哥呢?”看著孩子们乖乖坐在餐厅里吃饭,小柔抽空出来,却只看到老院长一个人慢慢走在林荫小路上,似乎还在自言自语著什麽。
老院长这才停住脚步:“他在啊……诶?人呢?刚才还在陪我聊天啊!”
“陪您聊天……?”小柔不敢相信一向高高在上不屑公义事业的哥哥竟然会耐心地陪陌生人聊天。
“是呵,小柔,就像小安说的,你哥哥是一个温柔的好孩子呵!”老院长笑眯眯地点头,“他可能去忙工作了,小安说过他是大忙人的。走,去看看孩子们是不是在乖乖吃饭。”
小柔仍然满腹疑惑,看著楼前空荡荡的停车位她沈默片刻就追上老院长扶住她一同向餐厅走去。
从孤儿院出来的时候,殷彧心跳剧烈,想要见到某人的心情已经攀升到顶点,一路开到熟悉的公寓楼下,他跳下车奔了进去。
开门,关门,窄小的一居室维持著原来的样子,新房客已经被请走,李立为了讨好他,还特地找人将屋子彻底清扫过。
安静,静默,殷彧独自站在客厅中央,视线扫过每一个角落,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此刻却因为少了那人的气息而陌生疏离起来。
静静地站了很久,他终於迈开步子走进那间小小的卧室,洗得泛黄的床单如同他们第一次相遇看到的那样被平整地铺好,拉开床边的抽屉,有几件没来得及带走的旧衣服整整齐齐放在那里,有种主人只是去郊游随时都会回来的错觉!而那件曾被他失手扯破的睡裤就在最上面!
“安旬……”没有察觉到自己呢喃著那个令人心情复杂的名字,殷彧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抚过整齐的缝补痕迹时顿了顿。
如同正在抚摸那人细腻光滑的皮肤一般,殷彧将衣服死死攥紧猛地拽出抽屉,下一秒仍带著安旬淡淡体味的衣物就被覆在了他的脸上。
鼻端的气息分明就是属於那个人的体香,安旬特有的味道,仅仅闻到他便不能抑制地硬了下身!
不用挑逗,没有视觉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