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旺圌盛?

    杨黎还在心里默默郁闷,腰间突然多出一双手,紧紧搂住他,把他向眼前这幅身躯又拉近了几分。杨黎慌乱地抬起头,对上的却是龙骏驰波澜不惊的眼睛。刚刚在电影院里的尴尬仿佛已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痕迹。

    龙骏驰轻轻说道,“我们不是在恋爱吗?”

    恋、恋爱,原来这就是恋爱?磁性的声音在杨黎的耳边温柔地蛊惑着他,让他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身处何方,自然也就过滤了周围惊异的眼光。

    随着人流,浑浑噩噩的杨黎被龙骏驰拉进了停车场。刚上车,杨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龙骏驰再次压在副驾驶上狠狠亲了上来。

    刚刚的热潮还未从两个年轻气盛的男性身圌体上退却,又一波的热情很快侵蚀了他们的理智。这一次,没有任何挣扎,两人忘我的纠缠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做着甜圌蜜却有违常理的举动。

    原来接圌吻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从口腔蔓延到全身的酥圌麻,四肢如抽圌了力气般发软,身上的重量又在无时无刻提醒着他,他是在和一个男人接圌吻。一想到这里,一道电流直冲鼠圌蹊处,小小黎居然又硬圌了几分。

    当然,他也同样感受到顶在腿圌根处那不属于自己的另一个精神的小兄弟。

    这一吻由激烈到缠圌绵,最后只是龙骏驰星星点点的吻落在杨黎的唇圌瓣,彼此却又舍不得分开,贪念着来自另一个雄性的味道。

    人在受到情圌欲驱使时往往容易做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正如此刻的龙骏驰,从痴吻辗转到那白圌嫩柔圌软的耳垂,心中既是满足,又是不满,他的身体在向他倾诉,不够,远远不够。他微抬起身,凝视着身下意乱情迷的杨黎,鬼使神差地把自己心中最真实的念想说了出来,“杨黎,我们做圌吧。”

    “什么?”杨黎如同遭电击般推开了龙骏驰,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龙哥,“龙、龙哥,你说什么呢?这种玩笑可不好笑。”

    龙骏驰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也已经收不了场了,干脆一不做二圌不休,也该让杨黎知道一些事实了,他有种隐约的信心,杨黎不会歧视他,便直起身说道,“我没有开玩笑。”

    龙骏驰不急不缓,实则两腿发软地绕到驾驶位上,竭尽冷静地继续说:“我知道我的行为很鲁莽很唐突,把你吓到了,对不起。”

    杨黎见龙骏驰一脸严肃,暗觉不对,也端正了身体,坐了起来,“龙哥,我知道你是想帮我,我不怪你,只是,那个,还真不适合我们。”

    “我…”龙骏驰欲言又止。

    杨黎见不得龙骏驰为难的样子,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想,但又不敢贸然说出来,只能引导龙骏驰自己来说,“龙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放心地跟我说,我们住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我早就已经把你当做我真正的大哥了,你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告诉我,也许我能为你分担一些呢?”

    龙骏驰没有马上接话,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皮质的方向盘套圌上反复摩挲着。杨黎以前看过一些心理书上说过,抠圌弄摩挲的手部小动作往往反应了一个人内心的不安与害怕。虽然龙骏驰表面波澜不惊,可他的小动作还是出卖了他。

    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杨黎也不觉忐忑起来,可他没有出声催促,也许是在期望龙骏驰自己能过了自己心里那道关。

    龙骏驰突然停住了手指的动作,眼神放空地望着车子前方,杨黎极少看到龙骏驰那双慑人的眼睛里会有这样的神情,这是一种放下防备、全然放开自己的姿态。隔了好一会儿他的耳边才响起龙骏驰有些空洞的声音,“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那个表弟吗?”

    杨黎点点头,但想到龙骏驰又没转过头来看他,便又“嗯”了一声。

    “其实我并没有这么个表弟,我说的这个表弟,不过是我自己。”龙骏驰侧过头,用黑得发亮的眼睛注视着杨黎,“我就是那个同圌性恋,我骗了你,对不起,杨黎。”

    杨黎一时间有点头脑发懵,英俊阳刚的龙哥居然在跟他说,他是个gаy?!

    杨黎机械似的一寸寸转过头,对上龙骏驰的眼睛。

    龙骏驰一瞬不转地看着他,深沉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意味。杨黎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确信龙骏驰是真的gаy,不然该怎么解释他们接圌吻时,龙骏驰一个正常男人会起反应这种事实?

    不对,那他一个直男怎么也会出现同样的反应?难道是gаy的身上自带吸引同圌性的特质?

    他勉强扯出一个干笑,“龙哥,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龙骏驰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接着说:“我从很小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同,那时候也很害怕,很迷茫,直到看了很多这方面的心理书籍后,我才慢慢接受了我不喜欢女人这个事实。也是因为这样,不管男女,我都会刻意与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大一那年暑假,我跟家里摊牌了,我妈一直希望我在大学里找个漂亮的女朋友,这样毕业出来就不用又愁工作又愁对象的,可我不想欺骗她,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所以我告诉了她事实。

    当时我爸气得高血压进医院,我妈就每天在病床头以泪洗面。在我们那地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我的那些表姑表婶有关系没关系地都上杆子来我家劝我,说好听了是劝,说不好听了就是来看笑话。

    我不想给家里继续惹麻烦,还没开学就回了学校。开学那天,我妈转了学费给我,然后又打电圌话来劝我,可我还是坚持了自我。她挂了电圌话,之后整整四年,不管我怎么跟家里人联系,他们都没再理我。甚至我大学毕业回家,我爸直接把我行李给扔了出去。我想他们是对我失望透顶了吧,最后我也就放弃了。要不是还有我哥每年给我寄的学费,加上我自己打工赚的生活费,我都不可能从学校顺利毕业。”

    杨黎这才想起,难怪上大学时看到的龙骏驰总是一副沉默寡言、衣食朴素的样子,原来他背后还有这些故事。

    “所以你到现在就一直一个人,也没再和家里人联系?”

    “也不是,”龙骏驰嘴角牵起一丝笑,“一直到前年,我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就是问问我的近况,看我缺不缺钱花。我想妈对于我是同志这件事已经松动了,我毕竟是她儿子,她不会真的不理我。去年我回了一趟老家,家里人都很高兴,我爸虽然还是不怎么搭理我,但我知道,他老了,心也就软了。我的坚持最后胜利了,而对于他们的伤害,我以后只能加倍地弥补了。”

    杨黎无法想象龙骏驰是如何熬过那独自一人的四年,背负着学习、生活的压力,亲人朋友的决绝,还有世俗的眼光舆论,但他最终坚持了下来,也最终得到了家人的接纳。

    “杨黎,你现在一定会恶心我,讨厌我吧?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向你坦白,还、还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