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输了。
“嗯。”她没有半点异议。
他穿着白大褂，忙着检查她的身体数据，浓密的睫毛不时眨一下，神色认真。
她休息了一会儿，才有气力继续说话：“孩……子，看……”
他终于查看完数据，凑近了些，鼻尖在她的脸上磨蹭，“我还没有说彩头。”
“都行。”
她的唇弯了起来，她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不能给的，还有什么不是他的。
“你要陪我一辈子。”他在她耳边说。
“早就……是了。”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有生之年，她都要和他在一起。
莱茵摇头，“那些是情话，这次是赌约。不一样。”
她笑了，怎样都好，又不会变。
说罢他抽出张纸，快速地在上面写了几句后，递到她面前，“签字画押。”
她动了动手指，“现在……只能画押。”
她还拿不动笔。
“也行。”他也不为难她，抓起她的手指沾了印泥后就往纸上一摁。
笑得像个顽皮的孩子。
她这……算不算博君一笑。
其实他们都知道，那没有法律效力，顶多算是情趣。
他喜欢就好。
“我去看看孩子有没有醒，她就在隔壁。”他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收好，又亲吻了她的额头后才走出房间。
背影还是那么雅致漂亮。
她吸吸鼻子呆呆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香樟花的味道真好闻。
能再次闻到真好。
很快门又打开，一个冰雪可爱的玉娃娃坐在修怀里，啃着小指头，脚一晃一晃的。
像个糯米团子。
玉白的肌肤，像他。
黑色碎金的发，像她。
纯黑的眼睛，像他。
飞扬的眉，像她。
挺直的鼻梁，像他。
红色的唇瓣，像她。
她不由翘起唇，糯米团子好奇地打量，似乎在思考她是谁。
“papa……”糯米团子藕节似的手伸向他。
很好，她的孩子可比现在的她强多了。
她现在既不能坐起来，也不能伸手，连抬头都费劲儿。
不过……这么小就会叫爸爸了？好像和她记忆里的发育曲线不一样。
他熟稔地抱过糯米团子，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她，“妈妈，爸爸跟你说过的。”
糯米团子啃着肥嘟嘟的手指，澄澈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mama……”
圆溜溜的眼睛透着机灵劲儿，糯米团子应该不算大却似乎已经能思考许多。
他抱着糯米团子娃娃凑近了些，笑着说道：“艾菲莉亚.兰斯洛克，我们的omega女儿，七个月大，是我的继承人。”
“我们的。”她蹭了蹭糯米团子软糯糯的小脸，更正道。
他们的女儿是他们的继承人。
他笑了，“艾菲莉亚的精神力远超同龄人，所以她学东西也比同龄人快许多。”
“抱抱她……”她要求。
想要抱抱他们的女儿，可惜现在靠她自己的力气还做不到。
他把玉娃娃放到她身上，抓起她两条无力的胳膊环住那个糯米团子。
软乎乎的。
热乎乎的。
生命的味道。
他们的孩子。
真好。
第142章
艾菲拉开窗帘, 透过窗玻璃从建筑高处俯瞰。
塞勒涅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不远处高高的围墙里圈起来的那些灰色的建筑，就是诺兰星域信息素耐力训练基地。
午餐时间, 从艾菲的角度可以看到训练基地里陆陆续续有人向食堂走去。
十几年前不会有人想到，金属铸就的军事要塞会如今日这般繁荣喧嚣。
一切改变只因为十几年前, 联邦出台了，为了防止alpha逃避法定义务，在诺兰星域内生活的alpha, 在alpha腺体成熟后必须前往塞勒涅军事要塞进行集训。
其实一开始法案的要求比较宽松，只需要在居住星球训练就可以了。
要求会变得这样严苛，当然是法案施行之初，有太多爱耍小聪明的alpha通过种种不法手段逃避训练。
为了维护法律的严肃性, 官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将漏洞堵住。
现在好了, 刚成年的alpha一旦进入塞勒涅这种军事要塞里，可真是上天无路, 入地无门。
诺兰星域的alpha在申报腺体成熟后，个人光脑必须登录塞勒涅的集训设施后，系统才会开放该alpha购买回家船票的资格。
刚成年的alpha进入集训基地后全程被集训中心的AI监控, 人力操作空间被彻底挤压干净, alpha除非通过基础信息素耐力测试否则不可能被放出来。
总之……义务嘛, 就是你想也得去做, 不想也得去做的事。
20岁生日刚过去没几天，今天艾菲早上起床时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同了。
艾菲的生理课成绩是A+，所以她愣了一会儿就明白……她的alpha腺体正式成熟了。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的感官在本能地寻找、渴望……
艾菲一时还无法适应，更谈不上控制。
总之艾菲现在根本不想出现在任何omega面前，天知道那些信息素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她一点都不想对陌生人莫名其妙地起反应。
那感觉糟糕透了。
ABO的世界真是让艾菲无奈，可谁让她是alpha呢？
当alpha总比当omega好。
其实艾菲更希望自己是个beta，至少beta不会被信息素上头，烧坏脑子。
艾菲脸都没洗，立刻向alpha信息素耐力测试管理中心，申报自己的腺体已经成熟。
艾菲的腺体成熟相对晚一些，伊凡、珍妮和她同龄，却早已经去塞勒涅走过一遭，他们一致住在丽格酒店里。
住宿问题，他们的选择绝不会错。
等待管理中心答复的时间里，艾菲火速给自己定了赫赫有名的丽格酒店，没过几个小时艾菲就麻溜地出现在塞勒涅人造卫星上。
一路上有管理中心专车护送，艾菲送半个omega都没有见到。
可喜可贺。
艾菲会在丽格酒店里住上一到两天，之后她会被编入集训队里去，直到通过信息素耐力测试才能被放出来。
到那时她应该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腺体，可以安安稳稳地回家了，不需要害怕猛然遇见个omega身体就出现莫名其妙的反应。
丽格酒店是塞勒涅的老牌酒店，历史悠久体量极大，曾经是军属探望服役军人的首选。
联邦和帝国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