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没有完全离开他的身体,只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去哪里,或者想做些什么了吗?”
默了默后,林艾说,想回我家看看。
他说的家在哪里,傅司礼从来不知道,他对林艾父母的了解也仅是通过白鸥的只言片语。
车子顺着导航仪来到了一幢旧式别墅前,庭院破败,枯草横生,让人想象不出来主人公居住时的场景。
但好在地理环境优越,庭院设计也很巧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新住户搬进来,就这样白白荒废了好几年。
车一停,林艾就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眼,起身就要下车,傅司礼却先一步摁住他的肩,“外面风寒,等一等。”
等什么?林艾疑惑地看向车窗外,没有大风,也没有下雨,要等什么?
只听到车门响动的声音,他转头回头,傅司礼已经下了车,从车头绕了过来,伸手把副驾的门打开。
在冷空气灌进来之前,傅司礼将林艾身上的毯子掀起,从头到脚的给他裹了个严实,只路出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他又一把将林艾抱出了车厢,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说,“就这样看——”
其实破壁残塬的没有什么好看,可当林艾真的贴近那幢建筑物时,过往的一切皆历历在目,连目光中也不知不觉带了几分眷恋之情。
他难得心情轻松起来,指挥着傅司礼靠近他想要看的地方,和他说着以前住在这里时的趣事。
每一堵墙,每一棵树,每一个罗马柱,都承载着所有林艾关于家的回忆,甜蜜、温馨。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就低了下来,“我哥哥……我哥哥他从来都没有踏进过家门……”
“记得有一次,哥哥生日快到了,白爸爸说在家里举办个小型宴会……也算是庆祝哥哥考进A大……”
“但我父亲不允许……他们为此大吵起来,冷战了好久,还没来得及和好,白爸爸就出车祸了……”
话到这里,林艾哽了哽,骨节修长的手从毛毯中伸出来,揪紧了傅司礼的衣襟,说,“不管孕检单是不是他给出去的……都算了。”
“我欠哥哥的,还不清。”
闻言,傅司礼低头啜吻在他的发顶,无声地回应着他,神情温柔似水,关于白鸥的事情,自己心里早已经有了定夺。
回去路上时,林艾就已经睡着了,到了郊外,傅司礼一路抱着他上了楼,他也不知道,只蹙着眉,嘴里不满意地轻哼几句。
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瞬后,傅司礼还是将人抱去了客房,他对林艾说的讨厌自己信息素这件事,依然有些耿耿于怀。
坏只能怪自己当时不够坚定自己的选择,才叫他吃了这么个闷亏。
趁着林艾睡觉时,他下楼去找玛雅询问这几天林艾的情况,吃了什么,玩了什么,有没有人打电话来找过他。
玛雅打心眼里喜欢林艾,自然也对他的事情诸多上心,此刻听到老板问自己,更是铆足了劲的去回忆。
说到林艾看到苍兰花很惊讶时,傅司礼的嘴角掀了掀,表情还算愉悦。
说到林艾看到泳池里的东西很不高兴时,傅司礼又忍不住拧眉,只说,“过几天就叫人来收拾掉。”
玛雅又提到林艾很喜欢吃徐助理做的饭菜,傅司礼已经从怀里掏出了手机,草草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徐助理,大致意思是,让他把随身物品收拾几件,先搬来这里住着,一边解决工作上的问题,一边解决林艾的饮食方面。
徐助理回得很快,说好的。
过了会,他又回了条信息,简短几个字,老骥伏枥。
傅司礼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微变,扬手示意玛雅停止她的滔滔不绝。
玛雅摸不着情况,但看到他眼里浓黑翻卷也不敢多问,只默默闭上了嘴巴。
“晚上让太太早点用餐休息,不必等我。”傅司礼吩咐她道,起身就要往车库走。
玛雅一路小跑着跟在他身后,替他在玄关处拿好置换的鞋子。
傅司礼打点好一切,出门时,又想起什么的折返回来,照直走进了玻璃花房里,折下几支盛开着的小苍兰,递到她跟前,说,“以后每天都送几支到太太床前,挑茎儿细,味道不浓不淡的。”
“好的好的!”玛雅接过来,倒替林艾先高兴了一番,“太太肯定会喜欢的!”
傅司礼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落日余晖中,将车子缓缓从车库开出,驶上宽阔的大道。
他扶着方向盘,又静静地往别墅二楼,客房的窗口看了几眼,即使没有见到人,但只要知道他人在那里,踏实安心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
这才是家吧,因为有了想要陪伴的人,所以才叫做是家。
……
傅司礼的车子刚进外院,白鸥就收到了消息,他对着镜子整理一下仪容,收敛起方才和齐颂打电话时眉眼间的春意,冷淡着一张脸坐在了书房里。
那人比他想象中来得更早些。
他本以为离婚协议上提出的条件,足以让傅司礼考虑个月余时间。
却没想到仅是一夜过去,傅司礼就想通了。
书房的门轻扣几下后,门把拧开,傅司礼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眼神幽深,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也不像他想得那样愤怒或不甘心。
那人只是平静地说,“你要什么抓紧时间,爷爷要重新掌管董事会了。”
闻言,白鸥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什么意思?”兴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冷硬,不由得又缓和了些,“爷爷他……他不同意我们离婚,倒也不用这样……毕竟年纪大了,董事会事情繁琐……”
“小鸥,”傅司礼打断了他的话,“我只问一句话,林艾的孕检单是你送给盛家的吗?”
“孕检单?”白鸥蹙眉,“那天我和你在一起,后来和爷爷很早就回傅宅了,不清楚后面发生的事……”
“怎么?”他试探性的问傅司礼,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是盛家说我给了孕检单吗?”
见傅司礼沉默,白鸥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苍白病气的脸颊因为羞愤而微微泛红,“你觉得是我对不对?就因为我在协议里提的那些要求太过分了?你怀疑我是故意想离婚,分财产吗?”
“那你不要离啊,我提这么过分,就是让你拒绝我,你不要离啊……你做得到吗?”他抓住了傅司礼搭在椅背上的手,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不离好不好……我们领养小艾的孩子,让他和盛煜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好吗?……”
“小鸥——”傅司礼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手,认真凝视着他的眼睛,“我做不到。”
“我已经爱上了他,没办法再失去他。”
他耐心地解释。
“无论是不是孕检单你做的,林艾说不想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