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她修改公司关于着装标准的员工手册。
“我说你记,可以吗?”见同样一身职业装扮的漂亮女孩点了点头,人高腿长的男人一跃身就坐在了会议长桌上,在周围一片惊呼声中继续说了下去——
“第一,裙长不准过膝。”方馥浓伸手放于自己的大腿根部,随后手指十分撩人地摸着那粉色西裤滑了下去,大约滑了十公分,止住了,“这个位置就刚刚好。”
“太短了。”战逸非在一旁冷声冷面地提醒,“她们是公司职员,不是坐台小姐。”
“你还戴着耳钉呢。”方馥浓瞥眼一指对方的左耳,微微笑着顶了回去,“你是公司总裁,不是酒吧少爷。”
见战逸非不再持有异议,方馥浓回头看着那个人事,对她继续说下去:“第二,鼓励低胸,深V,露出你们的事业线——”
公司IT部的主管是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也是觅雅为数不多的男性员工之一,他扶了扶自己的镜架,问:“那我们穿什么?我们也有新的dress code吗?”
不满自己一再被打断,方馥浓抄起置于桌上的一份企划书就砸向他的脸:“闭嘴,没人管你穿什么。”停了停,才又说,“第三,穿白色、粉色的胸衣一律扣奖金……”
“等等……”一直刷刷记着笔记的Amy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对方,满脸疑惑,“这个奖金怎么扣?你怎么可能知道女性职员穿什么颜色的内衣?”
方馥浓没有回答,而是转过一张神态严肃的脸,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的胸部。他皱着眉头,眯着眼睛,连天生带翘的嘴角也抿了起来,那样子就像他的眼睛真能透过这身职业装看清女孩的内衣颜色,让人完全猜不透他是故弄玄虚还是天赋异禀。甚至在一个帅哥这样认真的注视下,Amy都不禁感到两颊有些发烫。
“白底紫色圆点,蕾丝花边,对吗?”一段相当长时间的注视之后,方馥浓给出了答案。而从Amy那个惊慌失措抬手护胸的动作来看,这个答案完全正确。方馥浓相当自信地一挑眉梢,重又转头去看那些目瞪口呆的白领丽人们,笑了笑说,“如果穿肉色的——你就被开除了。”
“提个问题,我也要穿成那样吗?”
一段话被打断四次,方馥浓不快地抬起眼皮——问话的人是年近三十的公司财务,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却超过两百斤,她的双下巴塌在了脖子上,宽松的黑色T恤和同一颜色的运动裤也没能掩住一身臃肿。
面对突如其来的着装改革,女孩显得跃跃欲试,一脸兴奋地问新任的公关总监:“我也要穿成那样吗,露胸,包臀,短裙——”
“No,no,no...”方馥浓赶紧摇头挥除那个画面,断了对方的幻想,他露出极为亲切而鼓励的笑容,“Just be yourself.”
插科打诨般的着装改革之后,会议便又进入严肃正题。
Chris一走,汇报工作的各部门负责人明显上心不少。旁听着的方馥浓偶或瞥一眼战逸非,他发现这小子非常认真,每一个发言的人都会得到他的凝视,每一份工作的细节都得接受他的追问。
上层窝囊,中层无能。这个会议上暴露出的问题只是冰山一角,方馥浓不为人注意地露出微笑:问题越多的公司越有机可乘,这地方自己没来错。
第十二章 一辈子爬不到的高度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结束以后正好到了饭点,战圆圆央求着方馥浓请自己和战逸非吃饭。公司附近就有不少精致味美的选择,可方馥浓非带着他俩穿街走巷七绕八绕,最后在北京东路上拐进了一条小弄堂,谁也不曾想这么热闹的市中心地段竟还隐藏着露天排档。只卖一种套餐,笋丝菜饭、酱油大肉外加黄豆猪脚汤,一份只要十一元。
排挡的招牌是白底红字,楷体写着:老妈菜饭。
弄堂狭窄,地方简陋,用竹竿撑起一张雨布就算挡了春寒。大排档的老板娘是个退休年龄的大婶,几个与她一般年纪的大叔正在嗖嗖冷风里大快朵颐,添饭居然不要钱。
战逸非皱起眉:“就这里?”
“就吃这个吧,我饿得胸都小了一圈。”战圆圆一路上就唧喳不停,还顺道在书报亭买了一份八卦透顶的娱乐周刊,这会儿估计是真饿了。
“再小就陷下去了。”
“小非非你很不会说话哎!”
“说了,不准这么叫。”
“不是我小气。”方馥浓找了张空桌子坐了下来,冲这对一斗嘴就孩子气十足的兄妹笑了笑,“吃过这家的饭菜,你就再不会惦记什么山珍海味。”
老板娘认识方馥浓,一见他便过来打招呼,连呼“久远没见”。方馥浓点着头送上笑容,又对战家兄妹说,我大学那会儿常来的。
老板娘动作麻溜地收拾掉上一桌客人留下的碗筷,擦桌子边问方馥浓:“你女朋友呢?你们现在应该结婚了吧?”
“孩子都有了,三岁半。”假话信口拈来,方馥浓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可惜像我不像他妈,不好看。”
“呸!像你还叫不好看?!”老板娘招呼着自己的伙计端上了三份套餐,又说,“这小摊子每天那么多人来来往往,你当我为什么就记得你?”
“一定是我欠你饭钱没给。”
两个人笑了一阵,趁老板娘掉头去招呼别的客人,战逸非问:“为什么撒谎?”
“因为女人的好奇心会让她喋喋不休。”方馥浓打个响指,拇指往后一指——
不远处,老板娘正拉着一个姑娘的手不放,一个劲地问对方为什么和上次来的那个小伙子分手了。
“See?”
方馥浓刚拿起筷子,就听见战逸非又问:“为什么和你女朋友分手?”凤眼半眯,态度轻蔑且强硬,“我只问一次,务必权衡利弊,仔细回答。”
“她死了。”方馥浓放下筷子,抬起脸,“医院误诊,一开始以为是癫痫,治了很长时间,才发现是恶性脑瘤。”
面上作出恰到好处的沉吟与悲伤,他像陷在千头万绪的过往里挣出不来,以至于战逸非与战圆圆都信以为真,不说话了。刚刚扒了一口菜饭,战圆圆就快活地喊了起来,转头看着方馥浓:“我还以为是你夸大其词,没想到真的那么好吃!”
低头看了看托盘里不太精致的碗与餐具,战逸非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反倒问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让Chris主动辞职?”
“我发现了她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要挟她,恐吓她,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