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地狞笑了起来,再次挥起了西瓜刀。
容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手中摸到了一块硬物,心下顿时有了计较,愈发冷静地盯着兴奋挥刀的歹徒。
他脸色肃冷,就算在这种环境下也没有半分慌乱,唯有一双眸子黑冷的让人心惊,深沉幽冷的如同无底黑井。
歹徒只当容白放弃了抵抗,狞笑着冲着容白挥起了西瓜刀,昏暗的路灯下,西瓜刀的刀刃反射着可怕的冷光,配合着歹徒狰狞的表情,足以让人吓得肝胆俱裂尖叫出声。
然而容白脸上却格外镇定,甚至根本不躲不避,也不再试图逃跑,而是抬起手臂挡住了西瓜刀。
一声刀入肉的闷响,容白闷哼了一声,鲜血顿时顺着他的手臂蜿蜒流下,剧痛让容白脸色泛白,可是他只是微微晃动了下身体,目光却愈发幽深,甚至不顾痛苦抓住了西瓜刀,他突然出声道:“等等。”
歹徒原本只当是逮到了一只落单的鲜嫩肉·畜,好好发泄自己嗜血的快·感,听一听对方恐惧之下的尖叫,哪想过肉·畜还会开口说话,不由愣了一下,目光也不自觉地看向了容白。
容白轻声道:“在死之前,我有件很重要的东西要说出来。”
歹徒不解地看向容白,容白的声音太轻了,歹徒根本没有听清楚容白的话,只能微微弯腰倾身靠近容白。
容白又轻声说了一句什么,歹徒依然没听清,不过他的耐心也不过这一会,见容白三番四次说出自己听不清的话,歹徒就已经耗尽了耐心,狞笑一下,想要从容白手中抽出西瓜刀。
鲜血顺着容白的手指滴落,容白脸色惨白,仿佛不堪一击的小动物一样瑟瑟发抖,歹徒眼中的狰狞嗜血愈发浓郁,他嘴角笑容咧开愈大,更加缓慢地从容白手中抽出西瓜刀。
就在这一瞬间,歹徒以为毫无反抗力只能恐惧等死的容白突然暴起,藏在身后的右手握着一块硬物朝着歹徒当头砸下。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容白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歹徒脸上的狞笑眼中的惊愕不过瞬间,就被容白砸的头破血流,身形晃了晃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趁着歹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容白又是一下子砸到了歹徒脸上,顿时将歹徒砸了个脸开花,眼鼻统统流出血来。
歹徒愤怒地嘶吼了一声,握着西瓜刀摇晃着身体就要站起来。
“操!”容白脸色难看地骂了一声,将手中的石块扔到地上,跌跌撞撞地开始朝大路上跑去。
他如今的身体真的是太弱了,不过流了点血跑了一段路,力量就被耗的差不多了,两板砖都没把对方砸晕,要是在以前,对方早该被他砸个半残了。
也是因为容白身体弱,歹徒缓过了神,握着西瓜刀摇摇晃晃地再次朝容白追去,他此时因为容白的反击愈发愤怒,怒骂着追向容白,叫嚣着要把容白剁碎。
也是因为容白这具身体力气弱,歹徒没被砸晕,不过那两下板砖,容白也是用尽全力,所以歹徒虽然没晕,但是也有些脑震荡,追起来就被之前快。
但是此时容白的情况也不大好,他失血过多体质又弱,眼前竟然开始发黑,甚至他的脚步也开始虚弱了起来。
身后歹徒狞笑越来越清楚:“贱人,等我抓到你,我要把你剁成肉末冲进厕所。”
容白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小七焦急地在他旁边乱转:“怎么办,大大,这要怎么办。”
容白的大脑疯狂地运转起来,他记得这片树林前面就是一条大路,他此时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再和对方搏斗,唯一的办法就是求救。
大路越来越近,大路的路灯也将周围的一切照的越来越清晰,马路上车辆的鸣笛声也愈发清晰,两道车灯的余光落了进来,容白拼尽全力窜了出去扑向了那辆车。
‘吱-’一声急刹车的声音响起。
车门被人打开,一双擦的程亮的皮鞋从驾驶座上落下来,周原表情莫测地看着鲜血淋淋狼狈半坐在车前路上的容白,因为失血太多,少年的脸泛着不健康的白,仿佛失去了营养将要枯萎的花,看着叫人心底异常不舒服。
身后歹徒的狞笑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对方拨动灌木丛的声音,还有那种变·态狰狞的笑声。
容白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浑身发冷,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视线也开始模糊。
然而听到身后歹徒的声音,强烈的求生欲却促使他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来,扑向了前方模糊的人影。
容白毫不客气地用刀抵住了周原的后背,抓着对方朝车里塞去,他的声音冷的像冰低呵道:“走。”
周原站在原处没有动,神情莫测地看向了此时的容白,狭长的眸子滑过让人瞧不清的光。
容白只当对方是在迟疑,这会他视线模糊的越来越厉害,他冷笑一声握着刀的手滑到了对方脖颈上,然后手指微微用力,周原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以为我现在的情况奈何不了你吗,想活命就带我走。”
这会容白无比庆幸刚刚竟然从书包里摸出了一柄娇小的美工刀,不然这会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对方大概是考量了之后屈服了,模糊视线中,容白就看到对方老实地坐到了驾驶座上,而容白则坐到了对方身后,依旧捏着小刀横在对方脖颈上。
歹徒从树林的灌木丛中钻出来了,狞笑着朝周原这辆车扑来。
而容白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隐约中他听到一声汽车马达的嗡鸣,似乎对方一脚踩下油门,接着对方‘彭’一声好像撞到了什么,然后汽车就一路平顺地开走了。
而容白的视线也开始发黑,很快地在汽车平稳的开动中,他的手渐渐松软了下去,他昏迷了。
等到容白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熟悉的奢华大床上,高床软枕熏香铺被,甚至他的身体都被人好好料理过了。
他从被窝里伸出手,发现手背上被人细心地打好了绷带,闻着味道,应该也是上好了药膏了,容白仔细打量了两眼:“处理的还不错。”
小七在容白耳边小声地道:“昨天晚上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醒来后我会在监狱里呢。”容白轻轻笑了一声。
“既然知道自己行为荒唐,还不老老实实躺好。”容白的话没有说完,一声阴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周原抱着臂从房间阴影中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无比黑沉,他走到容白床边,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盯着容白,然而容白能清晰地从他冰冷的眸中读到隐藏的震怒。
容白放下手臂,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上,他抬眸看向了周原:“原哥……”
周原不再冰冷的俯视着他,而是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一张俊美精致的脸紧绷着,能够看出他身上压抑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