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岁吸收了王文婷身上大半的怨气。
回到酒店已经虚弱的不行了。
“接下来我会昏睡几天,这几天我可能会像死了一样,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不过你不用怕,这在我身上是正常现象,过几天我就醒了。这几天时间,请你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长岁和严梵交代完,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他,如果有急事,请他代为回复,然后回到房间昏睡过去。
……
长岁足足昏睡了三天。
在她昏睡的这三天里,发生了很多事。
卢文浩已经被抓起来了,案件还在审理中,卢家也找了很厉害的律师准备打官司,但是卢文浩却警察审讯中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再加上有犯罪视频作为铁证,他被判刑已经是既定的结局。
诱骗王文婷的孟琦也被卢文浩供了出来,作为从犯,等待她的也是她应得的惩罚。
启光中学之前关于这件事情的处理也被爆到了网上,被愤怒的网友群起而攻之。
学校解聘了校长和教导主任以及王文婷的班主任来平息众怒。
还有很多网友自发的来到启光中学王文婷跳楼的地方献花。
学校也不敢拦,甚至特地圈出了一块地方用来祭奠王文婷。
而这起性侵案的细节也被匿名者爆料到了网上。
四家人公司都被网友发起抵制,公司股价顿时大跌。
也有律师联系了王文婷的家人,想要帮他们起诉,要求这四家人经济赔偿。
长岁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学校要钱。
杨校董的脸色看着比上次还差,完全就是被最近每天晚上的噩梦给折磨的。
杨校董到底顾忌长岁的手段,当场转了三百万给长岁,又打下欠条,剩下的两百万三个月内还清。
长岁临走前,又让杨校董陪她去一趟教室。
把那些霸凌过王文婷的人一一从教室里叫出来,然后把曾经给过杨校董和周校长的符交给她们,嘱咐她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放在枕头下。
因为有杨校董陪着,那些学生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确是被吓得狠了,其中带头欺负王文婷的那个学生,精神都出了问题,好几个人都在看心理医生,他们拿着长岁给的符就像是拿到了护身符,满脸感激。
长岁走时,杨校董询问她,自己最近总是做噩梦,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长岁说应该是精神压力太大了,过一阵子就好了,并嘱咐他记得吃药。
杨校董又询问那张符是不是没用了。
长岁笑的一脸无害:“那张符可以防鬼邪的,杨先生若是嫌带在身上麻烦,可以只放到枕头下。”
作者有话要说:呜,今天有点累,只有七千了。
第29章
长岁和严梵一起离开了西城, 临走前,林队长请客, 出了回血,请他们吃了顿海鲜大餐。
然后开车送他们到机场, 同他们告别。
“小姜,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尽管跟严梵说,千万别跟他客气。”林队长笑着说道。
严梵:“?”
林队长哈哈笑着搭住他肩膀:“这不是你跟小姜一样在北城吗,要是小姜来了西城, 那肯定换我罩着她了。”他说着对长岁说:“严梵虽然看着是张扑克脸,有点不近人情, 但其实是铁汉柔情, 你有事找他,他肯定会帮你的。”
严梵黑着脸用手肘往他肚子上拐了一下。
林队长笑着躲开了。
长岁看着这两个三四十岁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像两个青少年一样大脑,眼睛弯了起来。
她把王文婷的嘱托,都托付给了林队长。
和严梵坐上飞机回了北城。
……
严梵因为这件事, 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已经是极限了,把长苏送到家就立刻归队了。
长岁重新回到这阴气森森的老房子里,居然觉得异常轻松, 往沙发上一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躺了半天后,才爬起来给主持打个电话。
主持今年已经七十岁,是慧远大师的大弟子, 也是长岁的大师兄。
主持接到她的电话很是高兴,慧远大师圆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长岁的命数,他心里也常常记挂着长岁这个小师妹,问了问她的近况,知道她一切顺利也宽慰不少,听长岁说完他去西城发生的前因后果后,长长的一声叹息后,口中念佛。
并答应了长岁的请求,帮王文婷烧香念经,助她早日轮回往生。
长岁解决了最后这一桩事,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她能做的也就那么多。
她在西城耽误了一个星期,后天就是进组的时间了。
中间还有一天的时间,青山寺肯定是回不去了,长岁决定去《赎罪》剧组探班。
她给刘莹发微信,知道了剧组现在拍摄的地址,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直接打车过去了。
长岁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剧组晚上放饭。
她跟秦导打完招呼,就去找刘莹了。
刘莹笑盈盈的说她:“你是掐着点来的吧?”
她给长岁拿了两份饭,还拿了一份绿豆汤: “今天剧组煲了绿豆汤,喝一点,最近北城真的热的不行了,今天在棚里拍戏,热的我出了几斤汗。”
长岁四处看了看,然后奇怪的问道:“怎么没看到贺侓和秦一川?”
刘莹说:“秦一川刚刚手指被设备上的铁片割了一下,去打破伤风了。贺侓昨天有点发烧,今天状态都不大好的样子,中午好像也没吃饭,下午拍完他的戏份就先回酒店了。”
长岁点了点头,然后问:“你呢?最近怎么样?”
她看刘莹的脸色看着有点不大好。
而且也担心有别的异常。
刘莹笑了笑说:“我挺好的啊,就是天热吃的少了点,别的都没什么。”
长岁略放心了,然后说:“我现在还不饿,我先去酒店找贺侓了。”她中午吃的太多,这会儿倒是真的不饿,说着,带上那碗刘莹给她打的绿豆汤,用袋子装着打包好。
刘莹笑骂道:“重色轻友的家伙。”
长岁潇洒的摆了摆手,走了。
……
贺侓从噩梦中惊醒,听到门铃声。
他用力闭了闭眼,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拖着无力的四肢去开门。
昏沉的大脑根本无暇去想,谁会来敲他的房门,只想让那扰人的门铃声停下来。
他握住门把手,往下一按,然后拉开门。
门开了。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
贺侓怔住,浑噩昏沉的大脑一时分辨不出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还怔愣着,滚烫的额头上突然贴上了一只冰凉的小手。
掌心冰凉,贴在高热的额头上很舒服。
他怔怔地看着抬高了手摸他额头的姜长岁,一时忘记反应。
长岁的手摸到贺侓的额头,摸到一手濡湿滚烫。
她的视线从贺侓反常的迷蒙涣散的眼神,滑到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再滑到他干燥的嘴唇。
她微微皱眉:“你发烧了。”
贺侓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然后就被她牵住了手,异常乖顺的被她牵着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没有开灯,窗帘也拉得死死地,光线昏暗,空调开得很低,像个冻柜。
长岁牵着他,让他坐到床上,就准备去开床头的开关把灯打开。
突然被坐在床上的贺侓抓住手。
长岁转头看他,贺侓只是抓着她的手,不说话。
“不想我开灯吗?”长岁问,然后收回了去开灯的手指。
贺侓抓着她的手也跟着松开。
“你发烧了,你吃了退烧药吗?”长岁弯下腰来问他。
贺侓反应迟缓,缓慢地摇了摇头,眼神依旧是雾蒙蒙的状态,像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你晚上吃饭了吗?”长岁接着问。
他还是摇头。
“中午呢?”
摇头。
长岁看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她打了个电话给刘莹,让她的助理帮忙去买一下退烧药和粥,粥要肉粥。
挂了电话,她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贺侓居然把空调调到了十七度,怪不得会发烧,她调完温度,把剧组打包来的绿豆汤拿过来:“要不要先喝点绿豆汤?”
贺侓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看着她。
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长岁心里有点犯起嘀咕,忍不住又拿手去摸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