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骗子,半桶水的,滥竽充数的,都有。
肖吉感激的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了了我这桩心事。”
长岁笑着说:“我是拿钱办事,不用客气。”
肖吉又提起了瘦身符和生发剂的事情来,她现在对长岁那是坚信不疑了。
瘦身符,长岁当场就给她画上了。
至于生发剂。
长岁说道:“我现在手里没有,等我调配好了,再寄给你。”
肖吉点头答应了:“只要好用,我一定帮你推荐客户。”
长岁含笑:“只要不是林女士那样的就行。”
肖吉顿时有些尴尬:“其实我跟她玩的也不是特别好,是她正好听到叶露在跟我说这个事情,就非要跟我一起去。我也不好拒绝。”
长岁笑着说道:“我没有怪罪吉姐的意思,只不过我虽然是做生意,但也从来不受气。”
肖吉说道:“你放心,我推荐过去的客人,肯定都是跟我性格相投的,都是我这样的人。”
长岁微微一笑道:“要是值得吉姐信任的朋友,那我自然是欢迎的。”
肖吉被长岁这么暗捧一下,笑着搂了搂她的肩。
说实话,她跟林芸也就是一个小区认识的,勉强算是朋友,但是她也不喜欢跟林芸来往,感觉林芸有点势利眼,但是毕竟都是一个小区的,平时也会约着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就是维持表面上的关系。
那天长岁当着她的面甩了林芸的面子,反倒让她高看她一眼,而且心里也暗暗地觉得爽快。
肖吉又说道:“对了,刚才我公公的话你也听到了,可能我要去王家跑一趟,要是顺利的话,到时还要麻烦你再跑一趟。”
长岁说道:“只要我有空,随时都可以。”
肖吉把她送到楼下,好奇的问道:“你有这样的本事,怎么又会想到去当演员的?”
照她看来,长岁有这么一身了不起的本事,怎么还会想去娱乐圈那么个大染缸里打滚。
长岁心想,她当初以为当演员能赚很多钱,谁知道绕了一圈,还是干回了老本行,不过要不是进了这个圈子,她也认识不到这些有钱的“客户”,算是殊途同归,而且,她也的确喜欢演戏。
长岁笑眯眯的说:“因为我喜欢演戏啊。”
肖吉倒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微微错愕之后,笑着说道:“那我就祝你早日演戏拿奖。”
长岁笑道:“谢谢吉姐。”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正巧肖吉的老公回来了。
他从车上下来,看到长岁这么张生面孔,愣了一下,问:“这位是?”
肖吉的老公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西装革履,很有些英俊潇洒,身材也很好,和体型肥胖的肖吉比起来,从客观上来说,的确有些不大相配。
“这是小姜,是叶露的一个小妹妹过来找我玩的。”肖吉给两人互相介绍:“长岁,这是我老公,姓杨,你叫他姐夫就好了。”
长岁和肖吉的老公对视一眼,神情不冷不淡:“杨先生。”
肖吉的老公也略点了下头。
肖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转移话题问道:“老公你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晚啊?”
杨杰搂住她,颇有些无奈:“你也知道,最近公司的事情多。”
长岁冷眼旁观,只看到杨杰一脸的桃花相,只怕是刚刚会完情人回来。
看着肖吉望向他那充满爱意的眼神,长岁心中不禁一声轻叹。
作者有话要说:完成!
第38章
长岁无心去管别人的私事, 她不知道内情,和肖吉的关系也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肖吉客气的让公司的司机送长岁回去。
长岁跟肖吉道别后, 坐车回医院。
她在车上打开微信,姜苏给她回了语音信息, 车上还有司机,她不方便点开听, 等下了车,她才点开姜苏发的语音信息。
“我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就是搞这种见不得人的歪门邪道, 这个佛牌我也曾经见过,大概是百年前了?还跟我斗过法, 应该是废了, 就算当时没废,现在也应该死了,他应该是把他那些歪门邪道都给传下去了,我记得他当时身边是带了个徒弟的。”
“你要是对上了, 也要小心,就连我当初也是费了点力气的,你离我还差得远呢,小心点, 别大意,小命丢了不要紧,可别丢了我的脸。”
这是姜苏一贯的风格。
长岁习以为常,知道姜苏是嘴硬心软, 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却极为护短。
她还记得自己那时刚到青山寺,因为拜入了慧远大师门下,一群十六七岁的小和尚要叫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师叔,他们在寺庙的时间久,淡然脱俗,都很自然的接受了长岁这个小师叔,但是其中有个只比她大两岁的小和尚,心中很不服气,常常暗暗地欺负长岁。
长岁那时候虽然已经在姜苏身边待了两年,但还是老实巴交的,而且她刚来青山寺,生怕被人赶走,受了委屈,不敢怒也不敢言,比起在福利院和学校里受过的欺负,寺里小和尚的欺负简直就是不痛不痒。
后来姜苏发现了,却很生气,叫那小和尚连做了半个月的噩,被折磨的从一个小胖子生生变瘦了。
慧远大师知道了,劝了她几句,姜苏却毫不客气的冷笑道:“我把她送过来给你当徒弟,是叫你护着她,不是叫她到这里来受欺负的。她是我捡回来的,要欺负,也只有我能欺负,但要是别的人欺负了她,那就是打我的脸。你不好好教这些小和尚,那我来替你教。”
慧远大师顿时悻悻。
他那时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但是在姜苏面前,却仿佛还是那个小沙弥,只能苦笑着念两句佛。
但也是那次,长岁才知道,姜苏对她那样好。
所以此时听了姜苏的话,她反而翘起嘴角,回信写道:【脸不会丢,命也不能丢。】
……
长岁到了刘莹的病房,她还在床上躺着。
刘莹除了上厕所,一天都是躺在床上,和长岁抱怨自己从来没在床上躺过那么久。
她在家里的时候就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后来出道,更是勤奋,就算没有戏拍,她也是到处去试镜,找机会,仔细回想起来,几乎没有可以让她在家里躺着什么都不做的时间。
长岁让她从她母亲那里问话,但刘莹什么都没问出来。
她母亲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是在电话那头追问她什么时候再进组。
刘莹没有和长岁提起孩子的父亲。
长岁也不问。
好像这孩子就只是刘莹一个人的孩子。
刘莹在医院的事情,现在还是瞒着外界的,好在她当时虽然急但还记得把自己的脸挡了一下,现在暂时还没被外界知道,安安稳稳的在这里住着。
“不过我也不怕被外界知道,反正我要生小孩肯定是瞒不住的嘛,我就是怕我家里人知道。”刘莹笑了一下,带着些自嘲:“他们知道了,怕是要气死的,本来让我养小鬼,就是为了让我多接工作多赚钱,谁知道现在我怀孕了,以后也接不了那么多工作了。我也不怕他们来找我闹,就是怕我肚子里的宝宝受影响。”
长岁有些难以理解:“你为什么那么想要这个孩子?”
在她看来,刘莹宁愿冒着被反噬的风险养小鬼,都想要成功,可是现在成功的红毯已经铺好了,只等着她走上去,她却为了孩子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弃了。
刘莹看着长岁,微微笑着说:“我家里是一家五口,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可是我总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根的。我像在水面上的一片落叶,漂浮着,我的“家人”不会在我被浪打翻的时候托住我,只会把我往下拽。”
她说着,手又无意识的开始抚摸自己的腹部:“可是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就感觉自己像是有了根,这根深深地扎进土里,牢牢地把我和这个世界联系起来。我终于能够感觉到阳光洒在身上的时候是暖的,风吹在身上是凉爽的,能好好地停下来悠闲地晒一会儿太阳看一会儿书,也觉得,好像什么风浪都能禁受的住了。”
刘莹看着长岁,温柔的笑了笑说:“孩子就是我的根。”
长岁神情专注的听完这番话,若有所思。
她大概能够理解这种感觉了。
她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刘莹这种感觉,那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那些人能不再欺负她就好了,如果自己看不见那些东西就好了,如果有人愿意领养她就好了……
她的内心只有恐惧和麻木漠然,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就像一片没有家的落叶一样,随便被风卷到哪里,后来她遇到了姜苏,再后来,她到了青山寺,青山寺就是她的根,把她和这个世界紧密的联系起来,她在青山寺学会了怎么笑,怎么生气,怎么去看一朵花开,怎么坐在树影斑驳的石头上一边听着蝉叫一边打瞌睡一边听师兄讲禅。
长岁忍不住想。
那贺侓呢?
他有连接这个世界的根吗?
……
刘莹下午睡了个午觉,有了长岁给她的安神符,她睡得很安稳,晚上就没什么睡意,她现在对长岁生出了几分依赖之感,一直跟长岁说话舍不得睡。
她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可是在长岁面前,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最后到了十二点,小敏不得不站出来严厉提醒刘莹,时间太晚了。
“就算刘莹姐你还不睡,长岁还要坐车回家呢。”
刘莹这才不好意思的放长岁离开。
长岁同她告别,又拒绝小敏送她,独自一人离开了医院。
今天白天太阳炽烈,就算是有风,那也是热烘烘的热风,粘着发丝呼到人脸上,叫人直皱眉头,到了这个点,吹拂过来的风里才有了几分凉意。
长岁走到了马路边上,马路空旷,白天川流不息的车流到这个点也都回家了。
她穿一身黑,双手收在兜里,立在马路边的树底下发了会儿呆。
有结伴同行的人路过这里,看到树底下站着的长岁,先是惊讶,随即就是惊艳,黑色让她那张雪白的面庞更加突出,似乎陷在沉思中的淡漠神色也很吸引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站在树底下一动不动的长岁终于动了。
她突然很想贺侓。
她要去见他。
……
长岁到了剧组酒店旁边的小公园里,然后给贺侓打电话。
她上午起来的时候给贺侓打了个电话,他没接。
电话铃声响了好几秒,他都没接。
今天那么早就睡了?
长岁坐在长椅上,耐心的等着。
就在她以为就要断掉的时候,电话被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