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帮忙?”
苏景阳知道他肯定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就说不用。容辞嗯了一声,留下一句:“我看着阿轩,你们聊吧。”
“……”这家伙还挺懂的。
等阿浅缓和了会儿,苏景阳就跟陵离搀扶着他在桌边坐下,又捧了一杯热茶给他,阿浅忙接过,含着水光的双眸看向面前的两人,十分诚挚的对他们道谢,苏景阳顺便还收了一小波能量。
阿浅喝了两口热水,眼睛忽尔瞥到了桌子上还没吃完的那半碗面,肚子毫无预兆的咕咕叫嚣了几声,阿浅顿时觉得有些难堪的低头,抬手将肚子捂住。
陵离知道怀孕最不经饿,忙起身很快就去厨房里给他煮了一大碗面来,阿浅是真的饿狠了,匆匆的道谢,拿起筷子就埋头吃起来,不过会儿功夫就连面带汤全部都解决干净了。
陵离准备再去给他盛一碗来,阿浅捂着嘴小小的打了个饱嗝,耳根都红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说已经吃饱了。
门外又有小二来敲门,说是有位林公子定了饭菜,特地嘱咐送来这间房。
阿浅神情滞了滞,没有开门,直接让小二退回去了。
阿浅心事重重的坐了会儿,突然就扶着腰站起身来要离开,苏景阳却觉得他挺着个大肚子晚上跑出去不太安全了,就让他留下来睡一晚,明天一早再走。
“再说了,你这时候走,你夫君肯定也会跟着。还不如有什么事情摊开了说清楚,也不用总是东躲西藏。”
苏景阳从刚才两人的对话内容得知,阿浅一直因为什么原因在躲着林迦,不过应该不是出轨之类的,阿浅听起来好似有什么苦衷。
果然阿浅听了苏景阳的提议,笑容充满了无尽的苦涩,“我跟他之间……难得说清楚了。”
阿浅还是在苏景阳的劝解下缓缓地坐回去,愣了会儿神,他的眼下有两道青黑的阴影,看起来是很久没睡好了。
也许他抑郁太久,太想倾诉了,而苏景阳和陵离看起来又是那样的和善友好,他眼眶一湿,终于还是没忍住,红着眼睛将他跟林迦的过往一一道出来了。
原来阿浅的全名叫陆浅,是岷山派的弟子,当年随着师兄们下山来历练,途中结识了一位朋友高展飞,陆浅内敛害羞,高展飞开朗爱笑,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人却一见如故,而且很快就陷入了深深的爱恋。孰料,在陆浅沉浸在幸福甜蜜中的时候,高展飞却突然留下了一封信,说身体突发重病,不想连累他,还说生死由命,让他不要再牵挂,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毫无防备就这样失去了爱人,陆浅肝肠寸断,他疯了似的到处寻人,直到半年后终于在街头找到了高展飞,只是他似乎是失忆了,对他们的过往什么都不记得,而且还性情大变,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陆浅以为他这些变化是跟生病有关,能失而复得陆浅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也不强求让他恢复记忆。而高展飞虽然不记得很多事情了,却好像比之前更爱他了。
高展飞比起之前性格要霸道张扬了许多,甚至还有些无理取闹,不让陆浅同别的男人讲话,不让陆浅太晚回家,不过陆浅爱他,一直包容着他的所有变化。
两人在重逢三个月后成亲,很快陆浅也有了身孕。可是就当陆浅以为自己已经苦尽甘来的时候,他才在一次意外中发现,原来,他身边的这个高展飞并不是真正的高展飞,而是他的双生弟弟林迦!!!
高展飞和林迦的父母很在他们出生没多久就分开了,父亲抚养哥哥,母亲抚养弟弟,姓氏也不同。兄弟两人二十年来从未见过面,可就算这样,也不妨碍他们长着同样一张脸。
陆浅当时已经找人找到癫狂,在街上看到长着那张脸的人,冲过去就死死将人抱住了,泣不成声。而林迦被他认错,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错就错,扮演成哥哥高展飞,陪在陆浅身边半年时间。
陆浅有一次不小心听到了林迦和下属的谈话,知道真相后,整个人都崩溃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觉得被骗了,他不知何去何从。
陆浅带着两个月的身孕离开了,躲了将近五个月,结果还是被林迦给找到了。
可是陆浅不想跟他回家,仓惶逃跑间,这才闯到了苏景阳的房间里。
陆浅红着眼眶,“都怪我太糊涂,错了就是错了,发现了就不能继续错下去,我之前跟他在一起,已经是背叛了和展飞的感情。”
苏景阳极小声的问:“你不爱林迦的话,那你为何还要留下跟他的孩子呢?”
“我……”陆浅嘴唇动了动,哽咽了半晌,眼底的泪终于是掉下来了,他低下头,抬手轻抚上自己的肚子,哑声道:“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唉,多么无力的借口。如果陆浅真的无比痛恨林迦欺骗,且对他没有一丝感情的话,这孩子恐怕早就不存在于世了吧。
苏景阳心情极其复杂的看着陆浅面上的泪痕。其实陆浅跟许寐有点点相似,不过许寐是知道自己心里爱着,却自卑不敢接受。而陆浅是爱上了却不敢承认,因为承认的同时对他来说也是背叛,对高展飞的背叛,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陆浅最后还是抵挡不住身心的疲惫,去床上躺着睡下了,就算睡着了,眉心都还是蹙着。
苏景阳隐约察觉这一对可能又跟他收集能量沾点边,不过有了许寐的前车之鉴,他并不敢抱太大的期望,只是暗暗下定决心这事儿一定要插手管,最后获得能量多少就看天意了。
只是苏景阳虽然跟陆浅才刚接触,但已经可以看出他是个内心敏感又脆弱的人,很容易放心事,也很容易抑郁。要他跟林迦之间解开心结,比撮合许寐和慕今要难多了。
陵离到对面房间跟阿轩一起睡,苏景阳就跟陆浅睡一张床,一个床内,一个床外,各盖各的被子。
苏景阳半夜里正贴着床沿呼呼的大睡,突然被门外的一阵动静不算是特别大的打斗声惊醒,他一惊,猛地坐起来。
打斗声没有了,他听见林迦在跟容辞压低了声音说话。
林迦道:“这位朋友为何无缘无故阻拦我?我是要带走我的夫人,还请让一让。”
容辞道:“我的夫人也在里面,你觉得你大半夜闯进去合适吗?”
苏景阳愣了愣,无声地狠狠地呸了一下。不要脸!
林迦道:“哦?是吗,那倒是我失礼了。”
容辞道:“知道失礼就离开吧,二位在里面休息的好好的,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
林迦沉默衡量了片刻,最终还是离开了。
苏景阳回头看了看床内的人,他太累了,并没有被吵醒。苏景阳刚躺回去,便听容辞在外面低声叫他的名字,苏景阳故意没搭理,容辞却仿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