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威逼利诱之下,事情处理的很快,起码短时间内公司是保下来了。

    白素私心是不想给白父和白母办理葬礼的,甚至都只想把他们就那么随意仍在医院太平间,总会有人收拾的。

    但她现在还是白家的大女儿,往后还要主持白家的事,不能做的太过分,也不能让白颂看出端倪来。

    早就注意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白素并不心慌,毕竟谁又能想到重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呢?

    经过几个小时的消化和沉淀,她已经能将情绪掩藏的很好,甚至都能对着白颂路出笑脸。

    白素挂断电话,抬起头,看着歪靠在沙发上耷拉着眼皮的白颂,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困了?怎么不去睡?”

    白颂哭的太多了,眼睛都肿成了山核桃,一听见要她上楼睡觉,她连忙摇摇头:“不,我就在这里……”她嘴唇嗫嚅了一下,虽然没说出来,但白素看懂了唇语。

    她说的是:看着你。

    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好像怕睡一觉起来,白素也离自己而去似的。

    白素捏着手机,用力得骨节都在微微泛白,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质问出声。

    白素闭了闭眼,掩去眼底一切复杂纷乱的情绪,她起身,走到白颂的面前,摸了摸白颂的脑袋:“去睡吧,我陪你去睡。”

    “真的?”白颂眼睛陡然一亮,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狗。

    白素眼睑下敛,她凝视白颂许久,收回了自己极力克制但还是颤抖的手,声音微微沙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姐,你真的太好了。”白颂猛地一把抱住白素的腰,脸埋在她的腰腹间,眼泪不听使唤地又落了下来,“姐,以后就剩咱俩相依为命了。”

    言语间满是对未来的茫然和彷徨,更多的还是对未知的害怕。

    她只是刚上大一,无忧无虑的孩子。之前家里的任何大事都不用她操心,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会定时定点打在她的卡上。

    父母就是她头顶的一片天。

    如今,天塌了。

    她还能过着像以前一样公主的生活吗?

    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能力有限,家里的决策和财政都要仰仗白素,所以白素对于现在的白颂来说,她本人就是安全感的化身。

    只有白素在,并且她承诺永远都不会丢下自己,白颂这才能够放心。

    “嗯。”她微微垂眸,看着面前白颂信任又依赖的脸,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

    在还没有知道事情真相的白颂,确实是无辜的,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是亲姐姐,甚至公司和各种资产都全权交由自己打理。

    毕竟,她知道,自己疼她,是绝对不可能亏待她的。

    “快去睡吧。”白素拽着她的胳膊,把人推上了二楼的房间,盯着她睡觉。

    白颂攥着白素的一只手,不放心地说道:“姐,你就在这里,我怕。”

    “好,你睡你的,我就在这。”白素笑得温和,若不是白颂提前知道剧情,怕是真的要掉在白素编织的姐妹情深的美梦中了。

    白颂的手心很热,而白素的手却很冷,不是微凉,而是冰冷。

    “你手怎么这么凉啊,姐。”白颂忽然问道。

    “没人疼不就是手冷脚冷?”白素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却被白颂抓的生紧。

    白颂瞪眼:“怎么会没人疼,姐,就算爸妈不在了,你还有我,我们互相疼!”她说着,直接把白素的手拽进了被窝里,用胸口的体温去温暖她。

    半条胳膊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现在的白颂是真的把自己当姐姐。

    其实放下一切仔细回想,白颂就是在得到了那些东西之后,一直沉浸在自己会伤害她的臆想中,她的性情大变。

    刚开始,白颂和她闹得还不是很僵,不管白颂背地里如何,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塑料姐妹花的情谊。

    那时候的她还有机会和白颂坐在同一张餐桌上用饭。

    她总劝着白颂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也有意亲近白颂,但白颂对她,防备的很,每每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砍刀的刽子手。

    那个时候的她不理解,还以为是她独揽大权,没给颂颂足够的安全感,特意签署了不少协议给她。

    但白颂高兴是高兴,眼底的戒备一分没少,还得寸进尺想要更多。

    白素觉得她们姐妹都是一家人,只要是能给的都给了,不能给的也都尽可能地解释了原因,可白颂不信!

    甚至还觉得是她不给,想私吞。

    白素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说。

    再加上白颂后来不知怎的,和自己的未婚夫勾搭上了,白素和她的关系,彻底疏远起来。

    再后来,白素就只能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白颂的近况。

    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看着白颂小兔子似的红眼睛,白素这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重生了,一切都逆转了。

    现在的白颂没有一看到自己就暴躁不堪,焦虑不已。

    她的眼中没有防备冰冷的神色,有的只是对姐姐的依赖和情分。

    “

    只要你乖乖的,姐姐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的。”白素垂下来的手微微收紧,眼神幽暗。

    白颂没有注意到白素有什么异样,脸上路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这段时间经历的太多,已经超出了白颂的负荷,她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