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操心!”

    听着柳叶的保证,白颂心尖狠狠一颤。

    她拿着电话,久久沉默,空气仿佛都静止一般,只听得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撞击声,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电话都挂了许久了,她依旧没回过神来。

    直到门口的敲门上越来越大,像是要破门而入的时候,白颂终于一个激灵醒过来,诧异地望着砰砰震响的房门。

    除了白素,不会有其他人。

    但白素怎么会主动来找自己?难道是她最近做的事被白素察觉到了?

    可是和偌大的公司相比,几百万甚至还不到千万的流动资金对于白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她应该不会这么赶尽杀绝,真的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留吧。

    心动在转瞬间变成了心悸,白颂情不自禁紧张忐忑起来。

    起身的时候,嘴角挂了一抹苦笑。什么时候她和白素的关系,竟然僵至了如此。

    以前的白素经常会在晚上来看看自己,不过是询问最近学校的事是否还顺利或者自己缺什么短什么尽量说,现在……两人之间却需要如此猜忌。

    她摇摇头,起身去开了门。

    一股浓郁的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对上一双黝黑深邃,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似的眼眸,白颂心头一跳,下意识退后了两步,她双手紧紧把着门,张了张嘴,也只叫出了一句沙哑的姐。

    白素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屋内一片狼藉。

    地上到处都堆满了杂乱的东西,有些已经封在了箱子里,有些还只打包了一半,敞开的箱子里也是乱糟糟一片,东西杂乱无章地随意躺着。

    白颂有些心虚,即便遮挡不住,但还是下意识挺直了脊背:“你……又有什么文件忘了拿吗?”

    她还没忘记上次的自作多情。

    窘迫的同时内心里又一阵淡淡的自我嘲讽,眼中路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想到刚才她打电话时脸上路出的温软的笑容,再看她现在脸上的疏离,甚至是戒备,白素眼眸暗了暗,深邃的双目凝视着她:“你要搬家?”

    “嗯。”白颂低垂着脑袋,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角,“那边距离学校近,附近还有地铁,比较方便。”

    一片沉默,但周遭的空气被白素起伏的情绪激的剧烈震荡,白颂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沉默了好一会,白素忽然抬头摸了摸白颂的脑袋,声音低哑:“不想跟我住了?那你要搬去跟谁住?”

    不!不是的!

    白颂在心里叫嚣!

    她当时多么想白素能陪她,但是白素,先表现出对自己的百般排斥的!

    明明是她先不要自己的。

    白颂心里委屈,但经过柳叶的调解之后,她也逐渐放下了,情绪只震荡了一瞬间便很快镇定下来。

    她摇摇头:“不是的,只是那边方便一些,我只带一点生活必需品过来。”

    又是一阵沉默。

    以前的两人相处,绝对不会冷场。

    即便永远都只是白颂在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但每当白颂说的累了,白素都会抬头笑眯眯看她一眼,示意自己在听,而白颂也会凑上去无限的撒娇。

    可现在——白颂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跟她说的。

    她还有些害怕白素询问那笔钱的事,迫不及待想要结束话题。

    白颂咳咳了两声:“姐,不早了……”

    送客的话还没说出来,白素先一步推门而入:“你都要搬走了,我们再不谈谈,还有时间吗?”

    要说什么呢?还有什么好说的?

    能签的文件都签了,剩下的……都是白颂要留给自己保命的,她是绝不可能妥协的。

    白颂抿了抿唇,跟在白素的身后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乱,地上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就连凳子上和床上都摆满了衣物,不止是这个季节的,大概是所有的衣服都从换衣间里拿了出来。

    白素脚尖踢了踢,斜着眼看白颂,忽然轻笑一声:“看来,你是不打算回来住了?”

    白颂看着她笑意下掩藏着的凶狠,没有两个字在舌尖转了两转,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白颂确实不打算回来了,这地方对她而言,没什么值得好留恋的,相反,每每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之前和白素一家人亲密的画面,徒增烦恼。

    白素撩起床上的裙子,白颂急忙将衣服都往里推了推,腾出来一块地给她坐。

    白素忽然抬手,摸了摸白颂的脑袋。

    白颂弯腰的身子一僵,愕然地看向白素。

    白素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笑意未达眼底,面部表情稍显僵硬,看起来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颂颂,你还记得从医院回来的那天晚上,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想到那天哭的稀里哗啦抱着白素胳膊祈求一再要求白颂保证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的画面,白颂脸颊爆红,但她心里也多了些怨气。

    当初白素答应过自己,绝对不会不要自己。

    可事实证明,那只是为了稳住自己的托词,其实她哪里是不会不要自己,分明是不会不要自己的财产。

    白颂撇过脸:“都过去了,姐,你那么忙,真的不早点休

    息吗?”

    总觉得白素提起这些就是来羞辱自己的。

    炫耀她对于自己是完全不可替代的存在,自己甚至为了她还那么低三下四地恳求她。

    而自己对于她,呵呵。

    垃圾都不如。

    或许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