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泣不成声,使劲抻着脖子看向楚娆:“阿娆,我爱你,我不是故意杀你的,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得道成仙,只是不想你被我拖累,只是不想你……在渡劫的时候被劈死,阿娆,那些话是我故意说的,就是为了让你恨我,为了让你断情绝爱,从此一心只为修仙。”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再也没有顾忌,白颂吞咽下苦涩的泪水,唇角勾起一抹勉强的苦笑:“每每闭上眼,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你震惊的目光,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爱你,我爱你呀阿娆。”

    吼完心中憋了这么久的话,白颂一口气猛地松懈,原本就羸弱的身子更像是跑了气的气球,陡然干瘪下来,她疲累地闭上眼,气力不济说道:“阿娆,你不是总问我脖子上的刀疤是什么吗?你不是总问我那把短剑为什么一直留着吗?我告诉你。”

    她弯了弯唇角,费劲地睁开眼,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楚娆:“不是战利品,不是为了羞辱你,只是……我自杀过,就用刺伤你的那把剑,我爱你,只有我死了,你才能真正的忘情去爱,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摒除心魔,得道升仙,阿娆,我爱你,只是……我好像用错了方式。”

    “不!”楚娆迸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被刺一剑,魔气消散,她逐渐恢复了意识,但却没想到竟然听了这么一段话,只觉得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心上,又是震惊又是怀疑。

    心神混乱,气息不稳,一口血吐出来。

    再看姜堰神色越来越冷,抓着白颂的手确收越紧,她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赤裸裸的杀意。

    已经到这样的地步,自己连姜堰的一招都接不下,白颂根本没理由骗她激怒姜堰,而两人也不会那么无聊演戏给自己看。

    所以白颂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她杀死自己,其实只是为了让自己飞升?

    楚娆忽然想到,当初那一剑确实是杀不死自己的,但白颂也说过,那一剑只是一个教训,本意并不是想要她的命,所以楚娆从未怀疑过白颂对自己的恶意。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自己,又做了什么。

    望着落在姜堰手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白颂,楚娆胸腔剧烈起伏,她周身忽然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彭地一声将刺在体内的剑炸的粉碎,消散在空中。

    她咬着牙瞪着姜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把她还给我!”

    “还给你?”姜堰冷笑一声,剑身泛着冰冷的寒光,一剑如虹,直直刺入楚娆的胸口。

    楚娆闪身避开,手臂被割了一剑,顿时血流如注,魔气自伤口溢出来,身形踉跄一下,勉强站稳。

    她双目泛红,不顾自己强弩之末的身躯,一心只看得到姜堰手上的白颂。

    杀了她,只要杀了姜堰,自己就能夺回白颂,就能彻底搞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娆心神俱荡,她穷尽所有的力量,孤注一掷地向姜堰猛地扑过去。

    而姜堰,唇角勾起一抹嘲笑,运起灵气包裹在剑上,招式越发凌厉,宛若猫捉老鼠,剑剑直破楚娆的防护眼,但却又不至于将她置于死地。

    楚娆已经意识到她是在戏弄自己,胸腔一口血吐在姜堰的剑上,不甘心地怒瞪着姜堰。

    终于,姜堰游戏玩腻了,眼神陡然狠厉,冷笑一声,剑意凛然。

    千钧一发之际,白颂猛地提气,拼尽了全力飞身挡在楚娆的身前,她的身子猛然爆发出灼目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颂颂!”姜堰面色巨变,她没想到白颂会突然冲出去,手上一松,刺入白颂胸口的剑化作一抹流光消失,但伤口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白颂犹如一片凄凉的落叶,从空中飘零而下,正气凛然的剑意灼烧着她的皮肤,在她的体内来回冲荡,肋脉尽碎,皮肤崩裂出细细密密的细小裂缝,殷红的血珠涌出来。

    她落在楚娆的怀里,望着楚娆震惊的面庞,路出欣慰愉悦的笑容。

    白颂虚弱地抬起手,指尖抚摸着楚娆的脸颊,蹭掉溅在她脸上的鲜血:“阿娆,对不起……咳咳咳……”一句话未说完,白颂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楚娆连忙用手去接,看着手心里的肉屑,恨不得替白颂承受。

    她慌乱地去擦白颂嘴角的鲜血,却越抹越多,整张脸都被她抹得鲜血淋漓,异常可怖。

    但白颂的眼神却温柔至极,贪婪地注视着楚娆。

    她身为魔修,扛住姜堰满满灵气的一剑实属勉强,此刻的她已经奄奄一息,一只脚迈入鬼门关了。

    白颂嘴唇微动:“原、原谅我……”

    “不,不是你的错,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楚娆的手颤抖的厉害,眼眸中满是痛苦挣扎的神色,她宁愿认为白颂方才的话都是欺骗她的,也不愿意白颂为了她真的赴死。

    先前她已经有一次没有保护好白颂了,偏偏还不自知地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现在又害的她虚弱至此,自己有什么脸面再说原谅二字。

    楚娆眼泪汹涌,声音沙哑:“不,颂颂,不要离开我,我错了,不要这么惩罚我!”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无比后悔今天自己策划的这一场闹剧,原本是想看姜堰和白颂反目成仇,没想到却弄到现如今这步田地。

    原来当初白颂冷落自己,不是因为厌倦和腻烦,

    而是在逃避。

    她也曾试图用温和的手段结束两人的关系,只是她们太过相爱,谁也不愿放手,甚至她知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