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过雪白雪白的试卷的感受吗？？
考虑过改卷老师的感受吗？？？
萧芽不记得班主任监考的表情如何，也不记得这场考试是何时结束的，回过神来，班主任已经带着答卷离开，考试的两位主人公，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各有所思。
“好了，考完了，你满意了吧，该去医院了！”华筱筱心急地拉起江星辰，而江星辰的目光一直在萧芽脸上游离。
无视苏铭，萧芽深呼一口气，走到江星辰身边。
他很想知道同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受伤，却开不了口，视线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是萧芽久违地，体会到一个哑巴的辛酸，他连一句最简单的“你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江星辰一向干净整洁的白衬衫，此刻狼狈得不成样子。
他的嘴角有血，手臂上有血，可能还有血流在看不见的地方……
江星辰，你都这样了，明明可以先去医院...
萧芽忍住眼角的酸涩，把江星辰的手臂从华筱筱手中抽走。
“你...”华筱筱又惊又气，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
江星辰神情莫名，他看向华筱筱，“你先回去吧，萧芽会照顾我的。”
华筱筱一愣，打量的目光在萧芽身上来来回回好几遍，似乎要把人刻进脑子。
萧芽是吧？老娘记住你了！
华筱筱又叮嘱了几句后离开了。
苏铭还在。
他一直坐在刚才的位置上，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几人。
江星辰回首对上那双阴霾的眸子，正欲开口，底下有人扯住了他的袖子。
萧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仿佛在说：我们快走吧。
江星辰眼神一暗，又睨了一眼苏铭，被小哑巴架着离开了教室。
医务室常年闭馆，萧芽带着江星辰去到了熟悉的小诊所。
老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呦，好久不见啊，又来了。”
萧芽硬着头皮，把江星辰扶上小床坐着。
“医生，我这都是外伤，麻烦您给上点药。”江星辰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扔到一旁。
萧芽坐在他的对面，下意识移开视线，又忽然想到自己也是男生，这有什么的。
都看过那么多次了，再多看一次有什么大不了，再多看一次......
还是会忍不住流鼻血啊！
“啧啧，现在的学生打架都下那么重的手嘛？”老医生一边给江星辰上药一边痛心疾首。
他抬眼，瞥见了一头乌黑浓密头发，“哎？你把头发染回来了？染回来好啊，这才像个学生嘛…”
染头发？
江星辰诧异地看向萧芽。
萧芽心中一惊，老医生是把江星辰和江星海当成一个人了。
他一动不动，努力忽视江星辰询问的目光，表演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会长大人眼神变得高深莫测，好啊你个小哑巴，和江星海有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是吧？
总有一天，我会把它们都挖出来。
不过。
在那之前，先把和苏铭的账算清了。
【49】物理课
苏铭最终和严井做了同桌。
萧芽和他，隔着江星辰和一道走廊。
自从苏铭争取和萧芽做同桌不成，一班逐渐出了一些幺蛾子。
要说，也不是什么离经叛道的大事，一些学生开始闹革命，反对分数决定座位这个级级传承的规则。
上课萧芽与江星辰在他那皮封笔记本上传信。
萧芽：你觉得推翻分数排位怎么样？
江星辰：挺好的，我以前就和班主任提过，但他没放在心上。
萧芽：你不喜欢现在这样？
江星辰：第一排坐久了不好，粉笔灰大，易近视。
萧芽急忙又写道：那万一真的不按分数排了，我和你坐不成同桌了怎么办？
推过去那一瞬间萧芽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说得那么露骨，摆明想一直绑住江星辰，要是江星辰厌烦了怎么办......
左边萧芽还在苦恼自己一时心急写错了话，右边江星辰看过，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他写道：放心，我不会离开你...
还没写完，头上忽然一个阴影压下。
是物理老师忽然伸长了脖子往下望，“你俩干什么呢？”
他俩本就坐在讲台前，老师眼皮子底下，这一声犹如惊雷贯耳，好像上课不听课传小纸条被抓了现行。
江星辰眼疾手快啪嗒一声将本合上，语速如常，“我和萧芽想用另一种做法解题。”
江星辰一本正经，萧芽把头低得死死的，耳朵尖泛红。
物理老师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巡过来巡过去，“想出来了吗？”
肯定没有啊！萧芽心想完了，幻灯片上一共三题，自己连老师在讲第几题都不知道。
江星辰目光越过老师肩膀，看了看黑板，沉重地点头。
“上来写。”物理老师扶了扶镜框，老奸巨猾一笑，小样，敢和我斗？我返回去讲第二题，你怕是连题目都不知道是哪个。
江星辰确实不太清楚老师在讲第几题，因为黑板上三题的标准答案板书都在，而且他知道这个物理老师喜欢重复讲题......
所以江星辰把三道题的第二种解法通通写了一遍。
物理老师再气也无可奈何。
因为他那另三种解法，都是对的啊！
下课铃响，老师挥袖而去。
江星辰将粉笔投进盒中，走到萧芽旁边，“五排窗边怎么样？”
萧芽还没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来，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随着江星辰的视线看过去，窗边那个位置，有暖暖的阳光洒下，窗边两位同学沐浴在其中，睡得欢畅。
江星辰看向萧芽，又问了一遍，“那两个位置如何？”
萧芽展演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
【50】日常怼
江星海感觉哑巴最近心情特别好，走路都能一蹦一跳的。
伸脚使了个绊儿，哑巴成功被绊，江星海又费老劲把人拽了回来。
高中的生活如白驹过隙。
他和江星辰和萧芽，似乎形成了一种特别的默契，这个默契怎么说呢，就好像把哑巴的时间与精力均等分成了两份。
上午江星海睡懒觉，萧芽和江星辰准时出门上课，两人在校园餐厅像情侣一般约会吃饭。下午则是江星海拐走哑巴，逼人送自己到九班再离开，有时候找小弟传话给哑巴，放学后让他去花园。
这种关系，很不对劲......
江星海烦躁地甩了甩头，不行，哑巴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
“明后会有两场篮球赛，记得来看。”江星海边走边说，双手插着裤兜，酷雅痞子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