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诗禅安抚道:“只是开始一段时间需要躺在床上,等伤势愈合得差不多了,你还是可以稍微下床活动一下的。”
“不行,我忙得很,不能浪费时间。”聂不凡坚定道,“我决定了,五天内就必须把伤养好!”
“……”这是你决定就能办到的吗?
聂不凡挥动拳头,信心满满:“首先,先把肚子填饱!”
这时,樊落正好端着饭菜进来,他其实已经在门口站了片刻,静静地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莫名感觉有些酸楚。
聂不凡见到他,立刻问道:“国师,那些海盗怎么样了?你们最后是怎么逃出来的?”
“有了解药,海盗都被泰延的人一网打尽了。”他并没有具体描叙那些海盗凄惨的下场,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一下过程。他杀了海盗头子之后,带上解药将泰延等人救出来,然后轻松收拾了已经被毒倒的海盗们。
当时樊落满脑子都是生命垂危的聂不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将事情解决,然后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疗伤。至于之后一系列行动的细节,他的印象是模糊的,好像身体在被另一个人格驱使着。那些海盗大多都死在他手上,而且死状极其扭曲。
聂不凡嘻嘻笑道:“成功脱险,海阔天空。”
樊落沉着脸,不发一语。
“好了,先吃些东西吧。”王诗禅小心地扶起他。
“吃饭吃饭。”聂不凡扬着手,信誓旦旦道,“每餐三碗饭,五天后我肯定能活蹦乱跳。”
此时,樊落和王诗禅就只将这句话当作一句戏言,但事实证明,某人真的不能以常理推断。
五天后,聂不凡自己支撑着坐起来了。
第七天,他开始在王诗禅或樊落的搀扶下进行简单地腿部活动。
第十天,他已经可以像幼儿一般短距离直立行走了。
第十四天,他们坐上了前往鸡窝村的船。
“蓝天啊,白云啊,大海啊,我又见到你们了!”聂不凡坐在椅子上张手大喊。
樊落问向身边的王诗禅:“你觉得,他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转世?”
王诗禅默然。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完成了常人不可能完成的恢复过程。虽然现在他还不能久站久行,但距离完全康复明显已经不远了。
数天来,他一直坚持练习,活力四射,好像一切困难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在他的世界,没有悲伤绝望,只有欢笑。
看他在练习时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直冒的模样,王诗禅问他:“何必如此急躁?慢慢来不行吗?”
聂不凡说:“我等不及了,想快点回村。”
说这话时,他眼中的笑意与平时不同,似乎隐含着某种特殊的意味,王诗禅当时并没有深究,直到后来才真正明白。
为了表示歉意和感谢,泰延亲自派船护送他们回去。
行驶途中风平浪静,除了偶尔从船舱中传出来的不和谐的声音。别误会,不是在ooxx——某受现在不宜进行剧烈运动——而是樊落和王诗禅在进行暗战,他们坚持和聂不凡同住一个船舱,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对方把持不住。并非他们定力不够,而是某人太会搞事,有时候能把人撩拨得性情扭曲,甚至可能一时忘形,忽略了他的伤势。
而此时,樊落也已经知道了聂不凡的真名,并没有表示惊奇,毕竟他连皇帝都敢骗,其余人就更不在话下了。
经过海盗事件,樊落心中隐藏的妖邪好像彻底觉醒了一般,眼神鬼魅,举止邪佞,几乎毫不掩饰对聂不凡的占有欲。
王诗禅却是与他完全相反,他情绪内敛,久修清静,对樊落的妖魅颇为抵舳。
所谓正邪不两立,两人的气场势同水火。
对于他们的对立,聂不凡全然无知,他的神经粗大且韧性十足,怎么拉扯都不断,还能变换各种形态。
旅途就在欢闹和谐中渡过了。
在船靠岸前,聂不凡几乎每天都要问一次到达的时间,像等不及一般。
王诗禅和樊落都没有留意他越来越差的脸色,只以为这是旅途劳顿加上伤势未愈造成的。
几人在云城登陆,此地距离溪山城不过三百多里,雇辆马车,不用一两天就能抵达。
不过聂不凡被勒令暂时留在云城休养,聂不凡没有反对,因为张三李四等人来这里与他们汇合了。
不单只有张三李四,连卫頔和泰白也来了。
聂不凡很高兴,冲过去一一拥抱,还毫不吝啬地送上香吻。除了卫頔脸色有些僵硬之外,其余人都只是相互交换了一个了然而惆怅的眼神。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李翊冷冷睨视他。
聂不凡嘿嘿直笑,半躺在卧榻上,很认真地看着众人。
“回来就好,以后不要到处乱跑了,我们还想多活几年。”张君实无奈地叹息。
聂不凡举手道:“好,我保证以后都不乱跑了,就在鸡窝村永垂不朽。”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李翊鄙视他。
聂不凡耸耸肩,一脸不以为意。
接着,其余几人也相继对他表达各自的不满和愤慨。
聂不凡难得虚心受教,竟然没有出口反驳,这令众人感到十分诡异。
张君实问道:“不凡,你没事吧?”
“没事啊?”聂不凡笑眯眯地回道,“我很喜欢听你们说话,一次说个够,免得以后没机会听了。”
“你说什么呢?”张君实皱眉,“以后怎么会没机会听了?我们可是要一起回鸡窝村的。”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会带我回去。”聂不凡依然笑着。
“聂不凡,你现在很奇怪,又想搞什么?”李翊瞪着他。
聂不凡摸了摸鼻子道:“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
“我啊,马上要与世长辞了。”
“……”
众人都回以木然的眼神。
聂不凡瞪着他们,不满道:“我这么严肃地跟你们说了这么严肃的事,你们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你需要什么表示?”李翊黑着脸,“你这也是严肃的事?”
“我们全都‘与世长辞’,也轮不到你!”张君实说出众人的心声。
“好吧。”聂不凡再次摸了摸鼻子。
突然,他眼前一亮,指着窗外叫道,“看,下雪了!”
众人同时转头望去,果然见窗外飘起了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