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苏水每天都要涂抹,这才又去找了管家,有些为难的想要跟管家请一天假。
毕竟虽然那个他救回来的男人重伤在身根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但他弟弟妹妹都太小了,小米才十一岁,弟弟才七岁,平时把他们单独放在家里他都十分不放心,更别说家里还有那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大人了。
去找管家之前,陈小满已经做好了被劈头盖脸骂一顿的准备了,毕竟像他这样的下等奴才原本已经卖身给了府上,能准他们过一段时间回去探亲已经是主子开恩了,现在竟然还想要请假回家,明显有偷懒的嫌疑。
却没想到去找了管家战战兢兢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管家却没有半点恼怒的迹象,反而态度还有些亲热,原本他只想要请一天假,却没想到管家直接说,“现在宸王爷的人马走了,马厩里也不忙了,你家里有事,就多休息几天也无妨。”
从他进玄府,管家一直对他都是一副严厉的态度,陈小满简直要受宠若惊了,连忙谢过管家,就要转身离开,却没想到被管家一把揪住。
就见管家神秘兮兮的笑着问道,“哎,小满,你和宸王爷何时相识的?怎也不跟我说说……你看那日我突然闯入,打断了主子的好事,多尴尬……辛亏王爷宅心仁厚没有计较,要不然我这个管家地位难保啊……”
陈小满知道管家说的是那天晚上他被容胜突然扒光的事,没想到他会在这时突然问起,有些窘迫,连忙道,“管家您误会了,我这种下人又怎么可能和宸王爷相识,我不曾……”
“哎呀,小满,你跟我还见外什么?还不说实话……”
管家明显不信,那晚他可是亲眼看到容胜把陈小满压在床上的,要说自己本也是一百个瞧不上这小马倌,但是也不知道这主子是不是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想要吃点粗茶淡饭,竟然对他感兴趣了,要说这容胜可不是一般的主子,可是堂堂慕国的王爷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陈小满要是有了这个后台,那以后的日子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就听到容胜派信使给玄少爷的信件里提到要讨陈小满去当随从,这边塞离慕城何等之远,正常的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来讨一个奴才,这其中定然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管家之所以能当上玄府的管家,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主子心里想什么,想要什么,有什么打算,他稍稍掂量,就差不多能考虑出个一二,虽然这陈小满因为苏水制止的原因没有去成边塞,但是以他在主子身边伺候的这几十年的阅历,这陈小满和容胜之间的关系定然不会就这么轻易了了。
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这人往往在困难的时候最记恩,自己就是一句话的事,这小子就高兴坏了,以后万一他有出头之日,定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陈小满可半点都不知道管家的想法,满心想着要跟管家解释,“管家,您真的误会了,王爷只是怀疑我是其他人,脱衣服也只是想要看看我身上有没有那人的印记……”
管家的脸色仍旧是满满的不信,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容胜要特意带他回房间还摁在床上扒光,见陈小满一副有所隐瞒的模样,他也不再追问,想来可能是容胜嘱咐过不要让他乱说,但总之这段时间对这小马关客气点没有坏处。
陈小满请好了假,就去马厩干活了,昨天一天攒的活有点多,到了晚上才干完,在玄府睡了一觉,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那个他带回来的男人,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跟苏水打了招呼,出发回家了。
马不停蹄的往家赶,路过集市的时候还不忘了给弟弟妹妹卖了几个白面馒头。
走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才回了家,在门口外耍的小麦看到上午走了又回来的哥哥很高兴,看到他手里的白面馒头就更高兴了,连忙伸手接过,拿出一个来咬了一大口。
“哥哥,这白面馒头真香......”
陈小满抬手摸了摸小麦的脑袋,“你姐姐呢?”
“姐姐去地里拔萝卜了......”小麦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哥哥,那个人刚刚醒了......是个特别英俊的男人,姐姐走之前熬了粥,要我一会端给他......”
陈小满没想到那男人竟然这么快就又醒了,把煮好的粥盛出了一碗,端着进了屋。
那人还没办法坐起来,躺在床上正扭头看着窗外,听到有人进来,便转头向门口望去。
进来的陈小满和他的目光对视个正着。
“咣当”手中的碗跌落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冒着热气的粥也撒了一地,但是此时陈小满却无心关系这些。
此时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脸震惊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男人原本满是血污的脸被擦干净,露出刚毅英俊的脸。
这长让人看了之后就无法遗忘的脸陈小满再熟悉不过,一个月前,这张脸的主人还曾把他狠狠的摁在床上,扒光了衣服,质问过他......
“王爷......”
陈小满脱口而出,一脸惊恐,之前一直没有认出,是因为他头发散乱,满脸血污,如今被小米他们清理过,头发也被简单的扎起来,这才看清他的容貌。
只是那男人见陈小满这样叫他,一脸无动于衷,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陈小满自顾自的震惊了一会儿,从小养成的奴性让他腿软的跪倒在地,“奴才该死,之前并未认出是王爷您......奴才该死......”
陈小满一个劲的对着床上的男人磕头,男人却似乎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低哑着声音,虚弱的道,“我是谁?我现在是在何处?”
陈小满这才记起来这个男人似乎失忆了,抬起头看着还直挺挺的躺在炕上动弹不得的男人,小心谨慎的道,“你还是什么都没有记起来吗?”
那男人点了点头。
“一点记忆也没有吗?”
那男人又点了点头。
陈小满稍微冷静了一点,抬起头来又端详了男人两眼,感觉这人并没有容胜在玄府时那样盛气凌人的气势,莫非是自己认错人了?毕竟容胜此时应该在边塞才对,壮起胆子试探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炕边,就见那男人正试图奋力的用胳膊撑着自己起来。
陈小满便上前,把他扶着坐起来,拿过枕头倚在他身后,近距离查看,就觉得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像容胜,但不管是气势还是目光都相差太远,一时竟然也不太敢确定,便道,“你和宸王爷容胜长的好像......”
“王爷?”那男人看着陈小满,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轻笑一声,“我要是王爷,又怎么可能全身是伤的被你所救?”
和那深褐色的眼眸对视,深邃的似乎要把人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