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了？”依旧柔柔的语调，此刻听来却格外阴森。
“是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地下的几个身子不断哆嗦。
“滚吧。”
话音刚落，趴在地上的几个人立即颤抖着努力爬起，互相搀扶没命似地跑了。
活动活动筋骨，一转头就瞥见路灯下站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
“来找我打架吗？正好刚热完身，来吧。”笑着优雅地勾勾手。
“没兴趣。”看到这人没事的样子，奇怪地竟觉得有些安心。
“那你来干嘛？看我吃瘪吗？”挑了挑眉就朝来人走去，“抱歉让你失望了。”
滕宿原耙了耙快要及肩的头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来的，只能冷冷地道：“我来提醒你明天有考试，别忘了。”
“呃？呵呵呵……”简昀走上前，情不自禁地伸手环住他的腰，凝神盯着眼前这张狂傲野性十足的俊脸脱口而出，“你好可爱……”还轻浮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脸。
“混帐！”这算是调戏吗？滕宿原一把挥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简昀眨了眨炯然发亮的黑眸，立即追了上去：“一起去喝一杯吧，怎么样？”
“进来啊，不要客气。”招呼着一脸奇怪表情的人进屋。
“带我来你家干嘛？”还是接过拖鞋，换鞋跟着走了进去。
从冰箱中拿出几灌啤酒，丢了一灌过去，耸耸肩道：“因为我能想到最适合喝酒的地方就是我家了，来这边。”拉开客厅的窗帘，竟是一大面落地窗。
“你一个人住？”跟着简昀坐在地毯上，向下眺望。从24楼看下去，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感觉不坏。
“对啊，爸妈在国外有生意，不太回来。”喝了口酒，转头笑道，“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
“神经！”不知道为什么滕宿原总觉得，简昀那抹被班里那帮女人说成温暖如春的笑里一直透着丝寂寞。
“呵呵。”挪了挪身子，又把头靠在了身边人的肩上。懒懒地问，“喂，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啊？朋友？还是情敌？好奇怪，呵呵。”
其实在心里，滕宿原一直是把简昀当成朋友的，算是打架打出来的朋友吧，毕竟能和他打成平手的到目前为止，还是只有现在正靠他肩上的这个人。那种感觉，就像是武侠中常说的惺惺相惜。
得不到回应，简昀看着远处的高楼，憋不住又问了：“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晓西什么？”
滕宿原灌了口酒，哼道：“不是和你一样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哦，我和晓西分手了，你会不会……”尽管心里有底，还是想确定一下。
“不会。变了心的人我不想再去争取。”回敬当日简昀跟他说过的话，又冷冷地加了句“真不知道晓西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花花公子。”
“呵呵，因为我帅啊。”得到满意的回答，简昀闭上眼睛累得就这样在人家肩膀睡过去了。
“哼！”不以为然地哼了声，继续灌酒。
很长时间的静默，滕宿原奇怪地侧头看了眼。使他吃惊的是这人睡觉的时候嘴边还是挂着那一成不变的笑。令人怀疑他面部肌肉是不是有问题。
“喂，醒醒。”晃了晃身子，那人还是一动不动，睡死了一样。是刚打完架累得吗？
细看向那张斯文俊秀的脸，睡着的时候看起来竟像从天而降的天使，纯真美好和……漂亮……很难与打架时的那种狂霸的爆发力联系起来……
——他在想什么呢！一定是酒喝多了的关系。敲了下脑袋，靠着沙发后背，也睡了过去……
4
“简昀！你屡次旷课，无故缺席！出勤率不够，不想升级了是不是！”四十好几的教导主任把简昀叫到办公室开始训话。
“陈主任，我身体不舒服。”简昀开始打太极。
“少跟我来这套！还有，你看看你这次中考成绩！像话吗！别以为你父母在国外我们就联系不到了啊！”教导主任气地把一叠卷子摔在桌上。分数低也就算了，还可以知道他错在哪，对症下药。可他交白卷算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