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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

作品:他的狼君 作者:余弦月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心惊。

    罗肯奇再递来一杯的时候,贝利自己夺了过去,他醉醺醺地瞧着那酒水,喃喃道,“这酒可真好喝,五十年就喝这一次,我得多喝点。”

    “对,你要都喝点。”

    贝利已经神志不清了,身子瘫软地倒向罗肯奇身上,仰头饮尽,随后他捏了捏罗肯奇的脸,露出有些脆弱的表情,“你可不许——不许做奇怪的事,我心里都,什么都清楚——你这头坏熊……”

    罗肯奇轻轻拿下他的手,捏在手中,手指摩挲着,他微笑着问醉了的贝利,“那你讨厌我?”

    贝利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你可是,是我亲手养大的,从小小的能抱在怀里的,养到成为一族之王,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罗肯奇闻言将他的手指分开,与他十指相扣,他举到贝利的眼前,嘴边的笑意被抚平,目光包含深意了起来,“我早就是成年雄性,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

    贝利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傻傻地笑了笑,“你为什么要做求爱的手势?求爱——求爱应该对雌性做才对——你真是又笨又坏的一头熊——我怎么当初就是,就教不会你呢?”

    罗肯奇低垂下眸,阴翳洒在他的眼底,掩住了眼中的情绪,他也笑了起来,只是与往常不同的苦涩的笑,“你说错了,贝利,求爱是对喜欢的对象做的。”

    看到这里的时候,赛斯尔叼着画具回来了,但是余珏觉得这时候他们不便打扰,便悄悄牵着赛斯尔避开了。

    他所看见的最后一眼,是罗肯奇垂下头,长长的黑发遮住两人的头,贝利手中的酒杯落了地,撒进了青草之中,融进了树根。

    余珏脑海之中顿时有了强烈要画下的灵感,在看不见他们的另一处日月花下,挥手画下了那一场景,只是画中的罗肯奇露出了哀伤的双眼,贝利则闭上了双眼睡着了。

    赛斯尔看着画中的两人,却丝毫不关心,他用尾巴圈住余珏的身子,避免余珏受凉。

    余珏问他,“在兽人大陆,是不是雄性和雄性是没办法结为伴侣的?”

    赛斯尔摇了摇头,“很少,贝利是金狮族的首领,不可能。”

    余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把画给赛斯尔看,“好看吗?”

    赛斯尔不乐意地点点头,“你很久没有画我了。”

    余珏乐了,揉揉他的狼头,“吃醋了?”

    赛斯尔诚实地点点头,余珏更是乐到没边了,他家狼怎么这么可爱呢!

    第63章 番外:贝利与日月花

    贝利第一次从别人的眼中看见对方心中的想法时,那句话深深地印在了他幼小的心灵之中。

    “又一个死不了的怪物。”

    /

    他出生在金狮部落,却连族人都没有见全,就去了赤鹰部落由赤鹰族祭司加西抚养长大,在贝利还不识得兽文的时候,加西几乎是他世界的全部,就连贝利这个名字都是加西取的。

    加西宠极了他,只要贝利撒娇要抱抱,加西就会放下一切事务来哄他,一时间,好像加西也将他视为珍宝似的,总是让他骄傲不已。

    自然,后来他也知道了加西为什么把他和赛斯尔接到身边抚养,在漫长的成年期里,加西教会了他和赛斯尔什么是兽人,什么是兽神,他们这些兽魂者又是什么,他们今后会面对怎样的局面,回到自己的部落又该以什么身份生活下去。

    可是加西从来没告诉他,原来他能看见这些令人害怕的东西,原来不光有崇敬他们的兽人,也有厌恶他们的兽人,原来——他们真的很特殊。

    很小的时候,贝利总是在夜间惊醒,他总是梦见那么多令人难过的画面,贝利的眼前一片黑暗,他害怕了。

    他抱着加西的胳膊央求道,“加西我不想看了,能把它关掉吗?”

    以往加西总是温柔地纵容他所有的要求,只有这一次,他的神情那样冷漠,甚至不愿意张开怀抱让贝利撒娇,他说,“贝利,这就是你今后的利刃与盾牌,有时它也会刺痛你,可是你必须忍下去。”

    贝利不明白加西在说什么,他知道加西能够预知未来规避危险,也知道赛斯尔勇猛无比无兽匹敌,但他却无法理解自己所拥有的东西,甚至有一段时间,他再也无法直视别人的眼睛,害怕从中看到那些藏在和善的满是笑容的脸下无比肮脏的字眼。

    加西却开始逼着他去见人,逼着他去看那么多双不同人身上的眼睛,每当有人拜访,总要将他推到最前面先问好,起初是赤鹰族的兽人,后来是周边部落的兽人,从春到冬,从懵懂无知到心思臻熟,从爱撒娇到疏离接触,贝利到底是在这样的磨炼中长大了,也学会了视若无睹,心无波澜。

    只是他无法看见同类的心声,以至于直到如今他都无法理解加西的狠心。

    成年的那一天,加西为他庆生,端着果酒喝到午夜,他们都有些醉的时候,加西揉揉他的头问他,“贝利,你可知为什么我为你取这个名字?”

    贝利当然是不知道,便摇了摇头。

    加西说,“在金狮族和棕熊族的交界有一种树,树上开着叫着日月花的花,每五十年一开一谢,日月花凋谢的时候,花蕊会结出名为贝利的花珠,此花珠随着花谢落进雪里,就立刻融化于雪之中,随着雪化为水又渗入树根,为日月花树提供养分,因为有贝利,日月花树得以万寿不死,也能开出令人安心静神的日月花,贝利是——自诞生便纯洁美丽而又强大的事物,我接你走的时候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决定为你取这个名了。”

    加西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若清水浮萍般温柔细腻,贝利在那双眼中从来只能看到如此美景,他憧憬而钦慕,心脏咚咚地跳动着,可是他从来不敢说。

    他知道加西的心里住了一个人,那个人一住就是一百多年,却还迟迟不肯离去,他见过,那是个美丽而可爱的雌性,他在泛旧的画像中长久地微笑着,一开始挂在卧室床头,后来去了书房,到后来他和赛斯尔都长大了,那副画像也不知所踪。

    成年的那天晚上,贝利喝得醉醺醺,他望着模糊成一片的月光,又想起了加西带他走的那天,他刚刚学会走路,甚至还不会化为人形,雪下的稀稀落落,堆了厚厚的一层,加西将他抱在怀里,用厚重温暖的兽皮包裹住,听着加西的心脏声,他们从漫漫雪路飞回常青的森林。既是寒冷又是炙热。

    “加西祭司养着这一头狼一头狮子真是太命苦了。”

    “加西祭司早就不耐烦了吧,居然还要养到成兽。”

    “如果不是兽魂者的职责,谁愿意养其他部落的兽人,异族异心啊。”

    ……

    如此之类的话从来看到不少,贝利却无法看到加西的想法。

    “加西,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