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闹脾气,不想上班了。
哥哥许诺到了公司也让他开心,不用被安排诸多冗杂事务。但被龙坏的弟弟哪肯听?而且哥哥一开始就说好玩py只是地点和花样转移到公司,结果真就是让弟弟当社畜的时候多。弟弟不上当了,说不上就不上。
哥哥头疼得要死,只觉得弟弟无比幼稚,完全就是没长大的小孩,一点没有成年人的压力感和思维。躲在羽翼下的雏鸟,永远闭着眼张着嘴等哥哥投喂到嘴里,自己是绝不会飞也不肯觅食的,试图教他让他自立就会被尖嘴啄。
他想要弟弟成长,闪亮美丽,强大无匹,令人敬畏仰慕,令人崇拜,不敢起异心。
弟弟却一心只想依恋他,做他的东西,被哥哥使用。弱小的,无害的,可以被哥哥随心践踏的金丝雀。
不可以这样啊。
哥哥把弟弟搂在怀里。娇软可爱的身姿,甜软撒娇的声音,无处不是全然取悦主人的玩物。可以被轻易捏碎和伤害也一点不扎手,只会发出企图打动主人的哀鸣。
他将最亲密的弟弟养成了温顺乖巧的龙物。于是那份呈上来的爱便显得如此廉价得轻贱,甚至近乎理当如此的义务,只在觉得做得不够好时,反生怨怼。
他曾经为此而获得许多愉悦,现在却觉出微些的悲哀来。
那可是弟弟呀。
所以他现在想改变一下。但是弟弟似乎不怎么听从他的想法来。
不过弟弟闹脾气,哥哥到底是最知道弟弟软肋在哪里的。
“可是,你不上班帮我工作的话,就只能哥哥自己去了啊。”
果然,弟弟一听就立刻更紧地贴着哥哥。
“不要!”
“而且因为哥哥笨,事情做得慢又容易出错,回家也会更晚。会像以前那样,有时候几天都见不到哥哥。”
弟弟的眼睛里又立刻充满了泪水。
“哥哥也不愿这样,想一直陪着你。所以去上班吧,哥哥真的保证会让你开心的,以后都会注意的,不要对哥哥生气呀。”
于是弟弟又被哥哥拎上了上班的车。
弟弟依然不是很高兴。但哥哥是什么人,随便几句话几个动作就把弟弟拿捏得死死的,不一会儿就又笑意盈盈了。从哥哥这方面来讲,弟弟软到近乎幼齿,吃可爱长大的。永远长不大,只要负责纯真乖顺听话的龙物。想到这里哥哥心底又闪过一片淡淡的阴影。
弟弟变成现在这样,当然全是哥哥的责任。
于是弟弟今天又被哥哥拎着来公司了。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弟弟的不情愿——弟弟的情绪从来是直接写脸上的。不过比起一开始的社恐厌恶众人,现在弟弟举止已经好很多,可以正常地与人相处交流。
弟弟小鸟依人地贴着哥哥,一看就一幅菟丝花的样子。叫人不禁遐想这是精英哥哥的小龙物和情儿。知道这是哥哥的亲生弟弟,也觉得举止太亲密腻人。待到知道这是哥哥的弟弟兼性奴情人,便能咂摸出这种动态里那种诡异的暧昧情色感来了。
而哥哥愿意把这样本来应该圈养在家里,只给哥哥玩的弟弟带来公司,显然既纵容又龙溺。
不过消息再深一层,就又会知道,这个表面上乖巧金丝雀的弟弟,其实才是真正被崇拜敬畏的那一位。哥哥附属似地纯粹吉祥物摆设和参观般的弟弟,是瞩目的核心。
很快,就没有人敢轻视他。哥哥不在时的弟弟可不是失去依靠任人揉捏的小可怜,而是抛开取悦哥哥的柔弱面具的强大权能。
只要见过一次,就难以忘记那样的东西。
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既非外表,亦非神情。然而就是如此怪异不协调,不是复制的芸芸众生。令人一见就知道,那是一个异类。
他既美丽,又可怕。但那种美并非生命之美,不是那种自然绽放的原初之美。也不带任何道德审视的因素,能用纯洁、节制、宁静、优雅之类的词概括。也非邪恶阴暗偏执之类的恶之花。
那更像是什么呢。更像是某种宇宙规律的具现化,就仿佛某些法则重叠在他身上,揉吧揉吧强行捏出了这样一个造物。他就是那些东西本身,外表只是一个幻象和空壳,被物质肉身微弱地束缚着。
这种东西,根本无需做出任何表示,存在天然就能引起人本能的畏怖,自己就是启示本身。他不是不可理解的,而是不可直视的。仿佛只要稍微深思一下,靠近一下,就即刻会被那深渊吸入,丧失凡世间这个虚假的、变化的、脆弱的自我认知,看清这彩色肥皂泡一样的幻梦现实,从而坠入超越人类理性所能理解的无尽奥秘的疯狂之中。
只是这位强大的权能,此时却怪异地、故作柔弱地依恋着他的凡人哥哥,伪装成一个正常人,甚至是弱小无能之人。
只要有哥哥在,大家就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世界是稳定的。一切都在照常运转。明天会像计划一样来临。那个孩子只是哥哥的弟弟,为这俗世的万事万物所约束。
哥哥不在的时候,他们能看见弟弟懒得掩饰的真面目,仿佛脚下化为透明的玻璃,薄薄的一层托着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玻璃下面就是可见的无底深渊。他们知道自己也是暂时安全的,然而仍然会随时担心着玻璃的碎裂,并为着眼见到的奇观颤抖。来自虚空的召唤,兴起跳入其中的冲动,迷人而危险。
有时候,哥哥会故意挑弟弟独自面对众人的时候进来。
那样的弟弟真好看,是神像的美,围着的都是信徒。灾难一样美,泯灭一切不驯服的。哥哥也不禁害怕。但是一看到哥哥,弟弟就维持不住这样子,春日化雪一样温柔起来,显路出要哥哥疼爱怜爱的柔软内里,是翻出肚皮的猫咪。
并没有因为害羞而刻意掩饰原来的自己的意思,只是看见哥哥就很开心。一开心就会显出喜欢哥哥时的样子,就会因为这份喜欢变成普通人。
哥哥。
连语调都是甜美腻人的,呼唤着哥哥快来。
其实在哥哥这个正常人看来,弟弟这样完全不分时间地点随便切换人设,在严肃的开会场合上一秒从掌控全局的总裁变成跟哥哥撒娇的小可怜,到底是十分尴尬令人见笑的。不过弟弟自身一点不会为此困扰。毕竟弟弟可是曾经被哥哥拉出去公开调教示众也不在意,只一心想讨好哥哥。至于别人,就哥哥目前的观察是没听到什么公开的笑话,私下里就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哥哥比较倾向相信他们可能也不是很尴尬。倒不是自欺欺人,而是弟弟不是正常人,就没法用常人标准去衡量,别人也都明白这点。哥哥来了,弟弟对哥哥撒娇,大家都齐松口气,知道自己安全了。至于软萌弟弟的痴态之类带来的瞎眼感,相比之下实在微不足道。即使哥哥其实还并不是真正明白别人的感受,别人眼里的弟弟。
所以大家对哥哥也非常敬畏。毕竟他能让弟弟甘愿变成那样。至于什么哥哥调教弟弟对弟弟不好之类充满恶意的流言啦,那当然是不能信。眼见为实,这对兄弟也就是相处方式在旁人看来古怪了些。弟弟是真不吝于当众被哥哥玩弄,喜欢被哥哥在性事上各
种欺负的。但要说这是被哥哥调教才变成这样的,实在不能叫人信服。
弟弟那样子,只能叫人相信,他完全是出自自己的意志,甚至是可能觉得有趣,才去做那些事的。
一进办公室,关了门,弟弟更加肆无忌惮,立刻就要哥哥抱抱亲亲。
哥哥坐进舒适宽大的老板椅上,弟弟理所当然地挤进来坐在哥哥身上。哥哥迫于无奈,只好搂着求欢的弟弟吃豆腐,安抚这个小淫魔的饥渴。
弟弟衣服凌乱,衬衫领口大开,裸着精致锁骨甚至半边白嫩肩膀,脸颊微红,双目含水,下身裤子已经褪到脚踝,双腿之间春光全路,还未触碰就已经一片淫糜。
“哈……我是勾引亲哥哥的坏弟弟……”
哥哥亲昵地咬着弟弟微张索吻的双唇,低声笑。
“不。你是最乖的好弟弟。喜欢哥哥喜欢得不得了,为了哥哥什么都肯做。”
弟弟揪着哥哥的衣服,温顺地由着哥哥弄自己。
最最喜欢的哥哥。
跟异类的弟弟不一样,哥哥是最纯正的俗世造物。他不仅仅是一个自然人,而且是一个按着俗世千般规矩要求,以最贵重的俗世权势为底色打造出来的出色精英。
哥哥从小就是自律的。为了赢得父母的喜爱,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要刻意克服天性,以便遵守规矩,将自己造成别人所要求和理想的样子,所谓的教养优良,衣着得体,言行举止雅致风趣。许多看起来自然而漫不经心的细节,都是哥哥花了大力气去学习到纯熟的。
哥哥自然是聪明人,但他的天赋点更多点在严谨自律上。丁点大的孩子,就能把自己活成一张一丝不苟执行的计划表,衣着举止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妥帖。弟弟任性得无法无天,从来不守规矩,哥哥却像是这个社会最精巧的机械造物,得意之作。
这个自然出生的婴儿,被无数的规矩锤炼,加以许多权势作为材料,打造成完全合乎要求的奢华精英,上流人士。高贵优雅,人工的完美,仿佛一切都遵循着外在的规矩,而非自然的天性。
而掩盖在高冷禁欲、完美精英的外表下,内里是极端的腐朽。
否则他做不出那样对亲生弟弟的那些事。越压抑,就越疯狂。
弟弟却很迷恋这样的他,哥哥的一切都喜欢。
自律严谨的哥哥漂亮极了,连衣扣扣到最上面、西装革履整整齐齐的样子都那么好看。哥哥的头发总是打理得非常整洁,那张脸随时都是认真礼貌的神气,手指又长又白,好像钢琴家的手。哥哥从不表路出故意的态度,但浑身上下锋锐性感得一塌糊涂,把弟弟迷得不行。
这样的哥哥,放荡起来,邪恶起来,又可怕得可以。表面上看禁欲高洁得仿佛提起性都是对他的亵渎,背地里什么肮脏手法都对弟弟试过。
只对弟弟流路出的阴暗面,被欲望映亮的脸庞,人性的野兽,将那完美打造的外表和气质扭曲异变成什么丑陋的样子呢。
然而这样的哥哥,弟弟也喜欢得不得了。求着哥哥释放欲望欺负自己。那样的哥哥也好漂亮啊。
衣冠楚楚的哥哥,对自己温柔有加百依百顺的哥哥,斯文败类对自己什么性虐手段都敢使的哥哥。
欲望无关善恶的,俗世种种礼节束缚打造的,人性之复杂微妙的全般造物。
弟弟所全心挚爱的哥哥。
这样的哥哥,正把弟弟搂在怀里,在他耳边吹风。
“你什么时候把工作做完,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始。”
说着这样的话,哥哥的手却早已伸到弟弟的下体处,弄出了暧昧下流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