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常玩的玩偶熊差不多大,可以勉强抱在怀里,但要沉重得多,压得他腿疼,但并不想拿开。
软软的,即使隔着层层布料也能感觉到温暖,活物。
小手圆圆的胖乎乎的,脸蛋也带着婴儿肥,看起来很可爱。
他怀抱着截然不同往日的欢喜心情,将弟弟怜爱地揽进怀里。
雪白得闪亮的餐布上盛放着许多美味,丰盛如童话故事。
“想要什么?哥哥帮你拿哦。”
他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和语调说话。
第一次,他端起哥哥这个身份和自称,心中涌现无限柔情。
那个被他称作弟弟的幼童疑惑地看着他,被从独自一人的习惯世界被拖出来,被这样那样地摆弄。像是很不习惯,在想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想要吃什么?”
那个孩子没有回答。
他也不泄气。
“不说话的话,就哥哥帮你挑咯,保证好吃的,不骗你。真的。”
“以后都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可爱的弟弟,捧在手心的珍宝。
他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力所能及地龙爱弟弟,用非常热烈纯粹的情感去对待他。
弟弟是玻璃罩子里的玫瑰,一点都不沾染外面的尘埃。弟弟从未为生活烦恼过,无论是柴米油盐还是社会的风雨。
所以可以一心一意喜欢他,只关心这件事,只为这件事欢喜和烦恼。人造乐园里不接地气的纯白之子。这个世界与真实毫无关系,一切规则都由哥哥制定。对他而言只有一个任务:取悦哥哥。
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夜晚。外面风雨交加,室内,弟弟被哥哥锁在床上。
黝黑沉重的铁链,看着很有几分危险气息,监狱的造物。弟弟被哥哥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地坐在床沿,是即将遭受惨烈蹂躏的临刑猎物。
面对这种场面,弟弟却不以为意,眼里只有自己心心念念的哥哥,丝毫不考虑他在做什么。
哥哥捉了弟弟一只手,给他把沉重的镣铐扣上。手铐摸上去冰冷坚硬,很沉,实心的,抬起来都要费些力气。弟弟看到哥哥离自己这么近,拿另一只手环了哥哥宽厚的肩膀,开开心心地贴近去,在哥哥脸颊上亲了一口,交颈鸳鸯似地把脑袋搁在哥哥肩上。
哥哥揽住了弟弟腰,微微抱起来,又立刻把他压在床上,捉住了另一只在身上乱摸的手,咔哒一声也拷上了。于是弟弟双手被两边拉开禁锢住不能自由活动,被迫躺在了床上。
因为跨坐在弟弟身上去伸手够床头的镣铐,弟弟视野里最近的就是哥哥的腰,外套已经脱掉,只穿着件白衬衫,下摆都束在西装裤里,显得腰部细窄,看起来好看极了。
被心爱的恋人兄长压在身上,跪下的双腿紧贴着他腰腹,温暖又亲密。哥哥的呼吸那么近,熟悉的气息。
“哥哥~~”弟弟软着嗓子叫,猫儿似的撩拨。
正在卖力干活布置场地的哥哥却没弟弟这么单纯的心思。他沉默不语,却想了很多很多。
大学毕业,这是哥哥所能容忍的弟弟在外生活的截止时间。他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一刻不停地蚀烧着心,时刻担心着弟弟会被谁拐去。纵使他明知道弟弟即使被环绕在一堆爱慕者和追求者中,见过那么多各式各样的人,也还是只爱他一个,并不因为别人的优秀和捧上来的爱更加贴心合意美好别致就选择别人放弃他的。但弟弟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总会恐慌不安,觉得难以控制局面。只有乖乖弟弟和他共享极度亲密时才能平静下来。
况且,弟弟不在身边,万一可能出事呢。世界并不是常态安稳,保证要一切如常的。每每看到车祸事故,种种人为意外,他总是会立刻联想到弟弟可能的遭遇,并为此忧心不已。
总之,他害着很重的相思病。时不时要和弟弟分开,弟弟在视野所不及的地方独自生活的局面令他难以忍受,理智又不愿让自己的扭曲心态影响弟弟的正常生活。不过他早就规划好了。等弟弟一毕业就叫他回家,一直在家里,为了满足哥哥的欲望。关在家里,弟弟就不会出事了,也不会被别人拐走,也不会被杂事分心分神,只要专心地和哥哥一起快乐就好。
弟弟呢,被哥哥迷得忘乎所以,在哥哥甜言蜜语的蛊惑下对这种安排自然点了头,丝毫意识不到自己放弃和失去了什么。
今晚就是弟弟被囚禁在家的漫长生涯的开端。弟弟显然一点没这个自觉,还是像往常一样,把哥哥当作可依赖的最亲的恋人,把哥哥的作为视作两人亲密快乐的游戏。
弟弟是恋爱脑,眼里心里只有哥哥的爱。但哥哥自然不是,他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把弟弟划为自己的所有物是有许多好处而没有坏处的。他独占所有继承的权势,完全不必为弟弟可能与自己产生的争执费心。弟弟如此弱小,任他处置。他确实自认深爱着弟弟,但也很难说这样的爱会带给弟弟的东西一定全部是好处。他深知人性弱点,恶意如何在不受约束的自由中发芽。况且他向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即使对待最爱的弟弟,内心深处也有许多污泥,不可抑制的、最深暗的欲望,驱使着他对弟弟做些很坏的事。正常和普通意义上的恶。比如把弟弟囚禁在家里,丧失所有权利,任意地摆弄发泄。他自称龙爱弟弟,对待弟弟极好,但很多时候,所谓的好也是他强加给弟弟的,并不在意对方真正的想法和需要,或者说有意蛊惑对方接受,让弟弟以为那也是自己想要的,其实全是他的意思。
所以今晚心想事成,哥哥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像弟弟那样单纯地为以后都能一直和哥哥在一起这件事开心。相反,他仅有的良心和理智苛责着他头脑发热被魔鬼蛊惑的举措。弟弟那么可爱,那么好。而他在做什么呢。
“哥哥~”
对他的纠结一无所知的弟弟在喊他,双颊红晕,眼泛水光,赤裸着美好的身体等待着他,且因为他磨磨蹭蹭不干正事而已经很是委屈了。
看到这样的弟弟,他的心立刻又柔软起来。
现在弟弟双手双脚都被锁在床上,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他俯下身去,压在弟弟身上,看见弟弟因他的动作而眼睛生光,尽是喜悦。
他低下头,亲了下那微张着等待的秀气嘴唇,和弟弟额抵着额,鼻尖轻触,两双眼睛相互对望着。
“哥哥想对你做很坏的事,怎么办呀?”他轻声说。
弟弟笑无忧无虑,对哥哥的话只当做调情。
“我是哥哥的东西。”弟弟甜蜜天真地说,按着哥哥以往洗脑他的讲法。“哥哥喜欢怎样对我,就怎样对我。哥哥开心就好。”
哥哥深深地看着他,凝视着他,最后妥协似地微微叹气。一只手搭在弟弟光洁赤裸的肩上,沿着肩胸的曲线一路摸下去,揉捏起那嫩生水灵的屁股来。
弟弟呼吸立刻急促了起来,仰着头要哥哥亲。
哥哥亲他的额头,亲他的眼睛,亲他的鼻尖,双唇在他脸上流连着,最后咬住了他的耳垂,细细地用牙齿碾着,仿佛在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