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上

    深秋早晨,日头下寒风一卷,街边行道树飒飒作响,又飘下几片青黄相接的残叶。深秋不比夏末,滨江旁驻足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对约会的小年轻不怕冷地腻在一起,一对一对坐在石阶上隔得老远,生怕被别人打扰。

    周蕴之百无聊赖地观察一会儿,眼睛被江风打地泛酸,终于收回视线。前面的人还坐在那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负心汉,女朋友生气也不安慰安慰。

    周蕴之揉一把眼眶,忍无可忍,梁石胭,我一大早过来就为了陪你吹冷风?

    他大抵是脑子抽了,才应她的约。故地重游,一周前她怎么拒绝他的,周蕴之一分不差地记得。男人就是贱,本来也没多认真,那晚看着她挑起的笑容,随口一提,偏偏她回绝地不留情面,反倒让人惦记。

    不过选在这里见面,周蕴之心思一转,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这档子事靠悟是悟不出来的,他向来直截了当,于是起身假模假式感慨,年底了生活不好挣,大家都忙,倒是大学生时间充裕。

    前头两阶外的脑袋动了动,但没回头,嗓音瓮声瓮气,透着风传过来,周蕴之,你那天让我做你女朋友。

    男人闻言轻笑,走近几步,哪天?

    哪天?一星期前。之后再没见过。

    那好整以暇的语气,显然是明知故问。

    梁石胭抽出嘴角凌乱的发丝,下巴抵在手臂上默不作声。

    啧,晾着我还给我脸色。周蕴之踱到她面前,鞋尖碰碰眼前毛绒绒的拖鞋,怎么?这是想通了?那天让你做我女朋友,拒绝地倒是干净利索。

    如今想来,拒绝了才好,他的惦记左不过是不甘心。谁能料到梁澍好这一口。左拥右抱,把亲妹妹当作情人。梁石胭拒绝他,没准跟梁澍是你情我愿。

    如果我想通了呢。梁石胭抬头撞进他晦暗不明的目光里,反正你也不是真心。

    她顿了顿,似想到什么,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玩玩儿罢了,谁不会呢。

    玩玩儿。也不看看自己的表情有多勉强。

    无声对峙几秒,周蕴之错开目光,坐到她身边开口,真心?莫非你把我的心掏出来看了?想做我女朋友的人多的是,现在你想玩,我就要奉陪?

    只是个提议罢了。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有什么特别,但你先前有这个想法,现在我只是同意这笔交易而已。

    明明心里不情愿,这会儿上赶着,说什么交易。周蕴之扯扯嘴角,怎样算交易,她怕是没有领会,难道成年人还会单纯牵牵手不成。

    周蕴之堵的慌,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有,只想教训教训她,有什么特别?我告诉你。

    干燥温热的手掌像那晚一样压下来,梁石胭眼前一黑,随着男人鼻息靠近,身子紧绷。

    周蕴之盯着她紧咬的唇,你们笑起来的样子,很像。

    他靠得更近,现在呢?还想吗?

    小姑娘怔了片刻,迟疑点头。

    那样子活像被拐了的少女。周蕴之心里发笑,本想放开她,一抬眼却看到远处迅速赶来的人影。这片禁止开车,只能步行上来。

    周蕴之挑眉,这人在谁身边安插了眼线,来得倒是快。梁石胭突然答应他,里面有没有梁澍的功劳,不得而知。但想到茶室里梁澍的下马威,周蕴之低头看着梁石胭,改了主意。

    一个给他脸色,一个招惹他。他不介意撕开那张高高在上的脸,这样的人发起疯来,想必有趣的很。

    周蕴之一偏头,吻急促落下去。掌心移开,小姑娘睁大眼睛,不断往后退,却被扣住后脑,断了退路。

    周蕴之撬开她紧闭的唇,按住捶打在身上的手,沿着牙齿舔舐。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死死按住梁石胭,唇齿间漫上血腥味。瞧瞧,刚才还信誓旦旦地答应做他女朋友,现在恨不得咬下他的肉。

    算着那人欣赏地差不多,周蕴之放开人,一瞬间胸前衣服被拎起,拳头直照着眼眶而来,剧烈的疼痛叫他睁不开眼。模糊中眼前一闪,腹部又挨上一脚。他闷哼一声,手肘撑在石阶上,抬手碾了下眼眶,指尖染上几缕血丝。

    这伪君子动起手来,真像条疯狗。周蕴之嘴角稍提,我跟女朋友亲热,不知道梁总有何贵干。

    梁澍赤红着一双眼冷笑,风度全无,女朋友?你他妈也配?

    周蕴之听了大笑,配不配的,问了胭胭才知道。

    梁澍攥住梁石胭的手腕将人拎起身,看见她低头不语,语气冷硬,你来说!

    换来的只有沉默,手腕上的力道越发重,梁石胭痛得发出一声低吟。梁澍见她不说话,一副默认的态度,额头青肋直跳,满腔的怒火不知该往哪烧。

    周蕴之添油加醋,梁总这是干什么,抓着我的女朋友不放。

    梁澍没空理这个疯子,拽住梁石胭的胳膊,三步并作两步往来路走。

    身后周蕴之笑得更加放肆。

    *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市中心的公寓。

    梁澍沉默地带人进去。关上门,到底忍不住,一把将人甩在沙发上。梁石胭上半身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梁澍被她这副样子气笑,要不是宴会以后他让人盯着周蕴之,两人是不是还要瞒着他开房了!女朋友?梁澍品着这几个字,气血翻涌,恨不得把周蕴之撕碎。

    梁澍走到梁石胭面前,强硬地按着她转身,说清楚。

    半晌梁石胭说:我答应他了。

    梁澍心里刺痛,嫉妒像海啸般扑面而下,击碎理智。不曾发生的时候设想过这一天,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他还以为自己能放手。

    如今。梁澍拇指摩挲她不听话的唇。放不下的,不如一起下地狱!

    梁澍控住她,覆身上去。梁石胭本能地感受到威胁,后背紧贴沙发,却退无可退。叫他捉住唇舌,没有半点温柔地啃噬。一想到这唇被其他男人采撷过,梁澍就嫉妒地发疯,想把她一丝不剩地揉进身体里,完全占有。

    梁石胭出门时只在睡衣外套了件长开衫。梁澍一手扣住她两只手腕,压在背后。一手伸进吊带睡衣,沿着脊背摸索,解开她的内衣束缚,直接掌住那饱满的一团揉弄。冰凉的手贴着绵软在睡衣里翻滚,梁石胭身子一僵,颤抖地厉害,随着强烈的触感控制不住地发出呻吟,却转瞬消弭在交融的唇齿间。

    单纯的相贴已经不能抚平男人的焦躁。梁澍放开她的唇,贴着脸颊,沿着脖子一路吮吸。盖在胸乳上的手将睡衣,胸罩一并捋上去,圆润白皙的乳房上一点红梅显路。

    啊短促的尖叫声被忽视。

    梁澍卷住它着了魔似的吮咬,大口吞吃白嫩的乳肉。扣住梁石胭的手松懈下来,轻易被她挣脱。

    周蕴之带来的恐惧还不曾散去,夹杂着白黎玉话里话外的羞辱,一股脑涌上来。梁石胭抖着手狠命推他,啪!得一声,巴掌落下,客厅一瞬间死寂。

    Mark,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