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开了反而脸上渐渐有了血色,越是这样孙吟反而越担心。
没走几步,林雾白忽然想起什么,他又回头对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动弹的宋元卿说道,“今天,你还欠我一句生日快乐。”
宋元卿仿佛被卷进一个要命的漩涡,怔怔地看着林雾白和孙吟走远,他清楚地看到孙吟搂了搂林雾白的肩膀,然后两人消失在拐角。
不知多久以后,宋元卿觉得腿都麻了,他走了两步,停下,用刚才被孙吟抓得发酸的右手恨恨地搊在路旁的树干上。
妈的!
26
平白无故遇上这摊子事儿,孙吟怎么也不可能放心地离开。他是个四海为家走到哪儿算哪儿的人,没什么牵挂,于是他推掉了接下来的一份工作,在林雾白的公寓附近找了个日租房住下,每天按时按点去林雾白那儿报道,生怕林雾白一时想不开出什么意外——难得有这么一个看得上眼聊得来、正常点儿的普通朋友。
然而,林雾白却冷静得过分。
事发当天,林雾白的痛苦和悲伤孙吟完全看在眼里,怎么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睡睡该干活干活什么都不耽误了呢?
孙吟这糙直的汉子猜不透。
疑虑中,孙吟还不忘从收纳盒里找出林雾白正需要的焦茶色扁蜡线递过去,“要不,咱们出门旅行去?”
“去哪儿?手里的活儿太多,没有时间。”孙吟说这话说了不下百遍,林雾白动作娴熟地穿好针,开始行云流水一般地缝线,“其实你不用天天来陪我,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儿?真的。”
“嗨!我就是闲的这么,只当免费上课。”孙吟之前只是一时兴起学着玩儿的,远未登堂入室,这几天陪练下来有所领悟,还独立完成一个新的钥匙扣换上了。
林雾白张嘴又闭上,不管他怎么解释,孙吟也不会走的,这份心意他感激不尽。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调整状态让所有事情赶紧步入正轨。
不生气不难受吗?怎么可能。内向不代表软弱,与人无争不代表没有脾气,林雾白显然就是这类人。林雾白中规中矩了一辈子,宋元卿带给他的挫折影响力再大,也不能因为儿女情长的消沉导致已经接了的单子无法按时完成,这是他的原则,也是他表示理解表示理解的底线。况且,在工作的时候,闻着淡淡的皮革香,林雾白就能真正的安定下来。
每天把自己折腾得很累,晚上睡眠质量才会好。梦里可能出现宋元卿,也可能不会,醒来后,林雾白继续维持表面的平静,时间久了,自然就会过去。
林雾白在睡前胡思乱想之余,反而庆幸不像和前妻离婚那时一样私事被所有人关注着谈论着,没有来自外界的压力,他觉得负担小了很多。
那就这样吧,重新回到原点,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宋元卿没再出现,林雾白删了他的联系方式,如果不是家里还有他留下的日用品和衣物,林雾白几乎要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他找了一天,把宋元卿的东西全部打包放进大纸箱里封好,将它们放在顶柜上。
尽管手机里没有宋元卿的号码,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但他也不打算给宋元卿打电话,宋元卿不主动联系他,说不定对于人家来说不过是些废物。
有的人,天生气场相合,不用花费过多精力交往也可以做朋友,孙吟和林雾白便是这样。林雾白没想过孙吟可以这么执着,居然陪了他大半个月,这段日子他每天早出晚归,一头扎在工作台上,大有和订单死磕的趋势。眼下手里的单子只剩下最后一个季度的了,再推脱没时间,自己也不相信。
林雾白决定拿起好久不用的相机,出国玩儿一趟。
孙吟的建议是去一个近一些的亚洲国家,林雾白却对非洲很感兴趣,孙吟喜欢跟他聊天,在谈话中他隐约知道孙吟的工作重心在非洲,一定对那边比较熟悉。
孙吟反对,“非洲太远,吃穿民俗相差太大,你第一次出国不适合。”
林雾白却坚持,“两个月的时间,走太近了嫌浪费。”
怪他隐去了黑暗和残酷的那部分,平常给林雾白的旅途故事说得太动听,最后孙吟败下阵来,给林雾白选了一个治安相对好的国家,坦桑尼亚。
原本孙吟打算一起去的,结果在林雾白办理签证的几天中接了一项很重要的工作,林雾白表示理解,“旅行团把机票车票和酒店都预定好了,自由行我没问题的,反倒是误了你的工作让我很不好意思。”
兴许是遇到了急事,孙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打了声招呼便走了,他给了林雾白一个号码,“有事打电话,忙完了我再去找你。”
出发的前一天,林雾白的工作室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这一年气候有些古怪,不说倒春寒冻得人难以忍受,某日一阵大风刮过,气温忽然上升了十几度,没到雨季,又开始隔三天差五天地下雨。
虽然他没什么值钱的宝贝,吃饭的家伙对外人来说可能不过是一些破烂,但毕竟是要出远门,林雾白多少有些不放心。他打着伞,踩着一路的水洼去确认是不是一切都归置清了。
看着不同平常的干净整洁的工作室,林雾白一不小心回想起上一次宋元卿跟他一块儿打扫的时候,拿着笤帚那蹩脚的模样。
林雾白叹气之间,傅冲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师傅,你这是?”傅冲来过数次,显然对这井然有序的地方不适应。
傅冲出现在这里,除了定东西,也就只能是因为宋元卿了。林雾白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是礼貌性地问道,“傅先生有事吗?”
“那个……你要不要去看看三儿?”傅冲暗自腹诽,周裕达和卢尹航也真是够坑人的,非说他和林雾白熟,让他来做和事佬。
本来傅冲对林雾白印象就很好,两人经过他认识,事情总归是因他而起,他心存歉疚,可是宋元卿是他的铁哥们儿,他们向来帮亲不帮理。如果是正常发展下去也就罢了,林雾白没上勾,或者腻了一拍两散各过各的,都算皆大欢喜。偏偏,宋三,把自己玩儿进去了。
“他怎么了?”林雾白其实想说,我不去,话到嘴边,又变了。
怎么了?傅冲想起来就头疼。
月初,宋元卿从S市回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又住到了深海去。面儿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每天照常上班儿,也不下楼玩儿,周末放假都不出门,过得跟隐居似的。
若不是宋元朗某天雷厉风行地到深海来提人回家,他们压根儿不知道宋元卿一直在那儿。
傅冲还兴冲冲地打电话给宋元卿,说他那个门脸儿给他准备好了,因为是给林雾白的,他还买了几个款式大方的博古架,准备当开店礼物。
结果宋元卿那边冷淡得只给了他一句话,不要了,爱他妈送谁送谁。
这通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