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纪妤舒正烦恼的当下，早一步跨出浴室的秦向海又折返回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递给纪妤舒。
纪妤舒接过，低头一看。
里头恰好是一件衬衫一件棉质长裙，还有干净的一套内衣裤，内裤的尺寸刚好，内衣稍微小号了点，但也还勉强能穿。
纪妤舒不愿去深思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不舒服意味着什么，只是故作无所谓的挑眉。“女朋友放着的？”
秦向海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那双眸子，如一汪波澜不惊却又深不见底的古井，沉沉静静，只有一丝流光暗转，叫人无法看透。
就在纪妤舒正狼狈的想移开目光时，对方的眼睛里却突然绽放出了极为绚烂的花火，如一瞬间被点亮的夜空，纪妤舒还来不及深思其中意涵，便被大男孩给一把搂进了怀里。
力度大的，就好像要将纪妤舒融进自己骨血里一样。
“没有女朋友。”
“除非，妳愿意当我的女朋友。”
纪妤舒闻言僵直着身子，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哪怕不想承认，可因为秦向海的这两句话，纪妤舒感觉到，自己已经平缓许久的心脏，又重新有了剧烈的跳动。
一声大过一声，声声荡在脑海。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的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实，却又清晰的让人无法忽略。
纪妤舒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声，只是在秦向海松开她的那一瞬间，就如鱼离了水一样，难受非常。
秦向海的手臂，仍旧环着她。
两人额头相抵，近的纪妤舒可以清楚看见，男人那一排浓密的长睫毛，衬的一双眼睛，更显深遂而悠远，彷佛敛聚了满天星辰，熠熠生辉。
“妳可以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没关系。”
“我可以等。”
“等到妳愿意心甘情愿做我女朋友的那一天。”
“在那之前，就允许我先用妳女儿家教的身分，待在妳身边吧。”
秦向海的一字一句，都是盯着纪妤舒的眼睛说着的。
温热的鼻息打在女人微凉的脸上，却是煨暖了心。
纪妤舒在下午五点准时将纪萌萌接回家。
女孩小小的脸蛋被晒的红扑扑的，光洁的额头上还有未干的汗珠，然而从她脸上的笑容还有和小伙伴挥手道别时依依不舍的样子，不难看出今天她玩得很开心。
纪妤舒就这样面目含笑的望着纪萌萌，直到纪萌萌手脚俐索的打开车门钻上车，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妈咪，一天不见，萌萌好想妳哦。”
瓮声瓮气的，听得纪妤舒眉眼一软。
“妈咪也很想萌萌啊。”纪妤舒边替纪萌萌梳理散乱的发丝，边问。“萌萌今天玩的开心吗？”
“开心！”纪萌萌眼睛一亮。“妈咪我跟妳说哦，我们今天啊……”
纪妤舒相信纪萌萌是真的开心。
因为从她打开话匣子开始，车子一路开了十几分钟，楞是没停下来喘口气过，足以见纪萌萌的心情有多么好了。
纪妤舒原本因为秦向海的话而显得五味杂陈的心情还有乱糟糟的思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直到，纪萌萌突然跳转了话题，问了一句“妈咪，结果妳和大哥哥谈的怎么样了？”为止。
纪妤舒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
“嗯……”
纪萌萌久久没等到纪妤舒的下文，终于忍不住催促道。“嗯是什么意思啊？是同意了吗？妈咪不是说我们说话不能摸什么两个的？会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不是摸什么两个，是模棱两可。”纪妤舒深呼吸了一口气。“妳大哥哥，同意了。”
纪萌萌眨眨眼。
“同意了？”
“嗯。”
“同意给萌萌当家教了？”
“嗯。”
“同意来陪萌萌玩，煮饭做菜给萌萌吃了？”
“……”
“哇！真是太棒了！”纪萌萌突然一把搂过纪妤舒的脖子，再次给了她一个比前头更为响亮的吻。“妈咪果然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