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作品:真千金其实是超级富豪 作者:海船果心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第24章

    甄老三当然不可能这么随随便便就答应离婚,村长也不会管这种事。

    让甄老三不要打人是一回事,但是劝人离婚,对村长来说,那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所以甄真稍微试探了一下村长的反应,就直接放弃从这边入手了。

    想要对付一个一无所有的混混,其实反而比对付拖家带口的有钱人更麻烦。

    毕竟混混什么都没有,唯一能叫他随便剥削的老婆,更加不会随便放手。

    虽然他也丝毫不懂得什么叫珍惜,只会借着暴力手段,肆无忌惮的掠夺。

    甄真简直厌恶透了这种人。

    结婚风波结束,王桂珍对离婚也没有那么积极了,反而劝着甄真尽快回学校:“我听说高中课业重,你耽误这几天,怕是要耽误不少功课,家里已经没事了,你只管回去就是。”

    甄真点点头:“小姨夫说好今天过来,我先跟他见一面。”

    她也有些事情,想先跟小姨夫商量过再说。

    王桂珍张张嘴,又叹了一口气:“行,你自己做主就是。”

    被村长骂了一通,甄老三看着蔫了不少,即便老婆孩子回来了,也没说话,就袖着手蹲在屋角,看起来阴沉沉的。

    甄可往甄真身边靠了靠:“姐,我有点怕。”

    “没什么好怕的,”甄真直接对着甄老三大声说,“村长都说了,他要是敢打我们,村长就十倍帮我们打回去,等我回学校了,要有什么事你们就只管往村长家里跑,他肯定会管的。”

    甄老三抬起头,阴森森的看了她一眼。

    甄真一点不怵的瞪了回去,反而叫甄老三忍不住调转目光,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大概是在骂人。

    甄真不由提高了警惕。

    要是他在家里破口大骂,甄真反而习惯点,但是这幅样子,却只会叫人忍不住提心吊胆。

    让两人离婚的事情,必须尽快提上日程了。

    甄真琢磨着,要不还是干脆就趁这几天,把事情办完再说回学校的事。

    她手里这笔钱,先把母亲弟弟安顿下来还是够的,唯一的麻烦是鱼塘,搬不走移不动,放在那里没人管肯定也不行,这样的话,就只能请小姨夫帮忙,找人先看顾一下——肯定没有王桂珍自己照料来得好,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大约是觉得家里呆得不顺心,甄老三哼了一声,又拖着拐杖出门去了,木拐的尾端点在地上,发出重重的闷响和拖曳声。

    “估计他又要到哪里去喝酒了,”甄可很不屑的说,“真希望他直接醉死在哪里就好。”

    看着他慢吞吞的步伐,甄真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各种凶杀案的现场画面。

    “咱们先收拾行李,”甄真干脆的说,“甄老三这样子,在家里住也不安全,等小姨夫来了,我跟他商量着先去他在邻村的老房子借住两天。”

    小姨现在也在县城,那套老房子正好空着,而且甄老三轻易也找不到地方,之前小姨就和她提过,要是甄老三再打人,就先要桂珍去她们那里躲一阵再说。

    “这是不是太麻烦人家了。”王桂珍不大情愿。

    甄真:“现在顾不上这个,我总觉得甄老三没把村长的话听进去,肯定还会再找麻烦,妈,你先出去躲一躲,这个人我来想办法对付。”

    她脑子里已经模糊有了主意,只是实行起来还要时间。

    这时候,风从门缝里梭进来,吹在人身上凉飕飕的。

    她看了一眼窗外暗沉的天空,“看着好像要下雨,也不知道小姨夫什么时候过来。”

    “天气不好,要不就别要他来了吧,你爸那里,他应该也没胆子做什么,”王桂珍说,“要是等下暴雨,路上可不好走。”

    “他应该已经出门了,电话也接不到。”甄真摇摇头。

    小姨夫说是准备买一部手机,但是一直没有选好型号,这时候出了门,甄真也联系不上他。

    林稍骤然又是一阵阴风吹过,吹得树叶哗啦作响,沙尘也被风卷起来,在天地间四散乱舞。

    甄真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个来小时,天色更暗,风更大,天际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响,再然后,豆大的雨点也终于砸了下来。

    小姨夫的车这时候还是没有出现。

    甄真眺望了一眼村口的方向,但是雨势铺天盖地,把人的视线也压到了极致,似乎江河里的水全倒灌在了天地间,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么大的雨,不会出什么事吧。”王桂珍担心。

    “应该是雨太大耽误了,”甄真安慰王桂珍,“可能是先停在哪里避雨了。”

    虽然还没到晚上,天色已经很暗了,到处都是黑压压一片,没有半点天光。

    风还在卷着,雨势倒是弱了些,九月末十月初,冷飕飕的秋意,终于跟着风雨一起来了。

    “等雨小点我再去打个电话吧,说不定小姨夫已经回去了。”甄真说着,催王桂珍先去收拾东西。

    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只是在风雨里听不真切。

    又过了十几秒钟,一把旧花伞出现在屋头路口处,甄真凝神去看,发现是李萃姨。

    “出事了出事了!”李萃顶着风雨一路小跑过来,“你们家的鱼塘,被甄老三给药了!”

    “什么?!”

    王桂珍和甄真伞都没来得及拿就慌忙往后山跑,只留下甄可一个人看家。

    雨还没有停,路上全是泥泞,几个人只能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连天上的雨水和脚下的脏污都顾不得,一心只有那个出了事的鱼塘。

    李萃一边走一边说:“甄老三,甄老三刚才醉醺醺往后山走我就觉得奇怪,手里还拎着一个农药瓶子,后来下大雨了,再然后就听人说甄老三喝醉倒在你们家鱼塘边上,那农药瓶子里的药,说是全倒到塘里去了。”

    王桂珍当即差点发了疯。

    她之前之所以一再隐忍,一是因为习惯,二就是因为知道这个鱼塘重要,不能叫甄老三随随便便坏了事。

    哪知道……哪里知道!

    他竟然一瓶药直接倒进去,似乎是把所有的希望也直接倒没了。

    等到她们气喘吁吁赶到鱼塘的时候,只能看见一片密密麻麻翻着肚皮的鱼苗。

    雨点还在淅淅沥沥往下落,落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那些涟漪渐渐往外扩散,带动着无数灰白细小的死鱼上下翻腾。

    甄真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

    王桂珍的腿当即已经软了,边上两个人撑也撑不住,直直的就往泥水里砸,然后她就这么哭嚎着,匍匐在泥地里,用满是泥浆的手狠狠往甄老三身上砸去。

    这还是她结婚以来,第一次主动打自己的男人。

    而甄老三就跟死鱼一样躺在泥里,一动不动,顶多雨水漫过脸的时候,微微抽动一下鼻子。

    甄真也大口大口喘着气,任由雨水划过她的头发,脸颊,脑子里也乱成一团。

    “发生什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小姨夫的声音响起来。

    甄真甩掉划过眼睛的雨水,看见一顶黑色的大伞慢慢移动过来,伞尖滴着雨帘,穿过雨帘,是半张英俊又养尊处优的脸。

    没想到,梅家三少爷竟然亲自过来了,只可惜,来晚了一步。

    甄真的脸色透着吓人的白,看了一眼泥地里的甄老三,又看看那满塘翻着肚子的鱼苗:“就是这样,出事了,这塘鱼全完了。”

    梅霄云微微拧了一下眉。

    雨势再次变大,风声也重新变得凄厉而疯狂,就像这个疯狂的世界。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他冷静的说。

    真是奇怪,每次见到这个女孩子,都好像能亲眼看见她在泥泞困苦中奋力挣扎的模样,与此同时,野心也同样纤毫毕现。

    她现在明明已经十分狼狈了:大雨淋透了头发,衣服裤子也紧紧贴在身上,半身都是泥,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泥人。

    但那双黑得出奇的眼睛里,却像是燃着火。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少爷,对这种泥泞里生长出来的火十分新鲜,也忍不住好奇,这个女孩子以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不过现在看起来,火苗眼看着就要被风雨浇灭了,也不知道,她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挣脱这一切。

    梅霄云掏出雪白的手帕,擦了一下自己微湿的手,继续问:“所以呢,我们的合同,取消?”

    声音平淡如水,就好像一点也不介意之前的布置全都落了空。

    “三少您的意思呢?”甄真也平静的和他对视。

    一个站在伞下,穿着昂贵的休闲外套,身上干干爽爽,顶多只有脚下沾着点泥。

    另一个敞开站在雨里,个子小小,简直就像是被风雨还有污泥直接包裹着。

    但是两个人的气势,却并不能明显的分出强弱。

    甚至,依然站在雨里的甄真,看起来存在感还更强些。

    听到甄真的反问,梅霄云轻轻的哼笑起来:“我的意思?那当然是合同作废,不过,我还是挺愿意雇佣你妈成为我的员工的,放心,工资不会少开。”

    鱼塘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过来,双方的地位,也一下子逆转过来。

    甄真看着他:“如果并不是因为这个塘呢?如果换一个塘,也一样能够养出来呢?”

    梅霄云优雅的微笑:“很可惜,你现在无法证明这个,等你能证明的时候再说吧。”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已经很晚了,我想我应该回去了,很遗憾今天白跑一趟,如果你妈有意愿来工作,可以联系我的助理,你亲戚知道他的号码。”

    小姨夫的脸色也很白,打着一把稍小的棕色雨伞,迟疑的在两个人之间看。

    “我可以!”甄真却说,“我可以向你证明我家有这个能力,不过……”

    她垂下眼,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的甄老三。

    “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

    他们重新回到了温暖的房子里,彻底隔绝了外头的风雨。

    梅霄云喝完一碗热茶,甄真和她妈妈才重新换了衣服,从里屋里走出来。

    王桂珍显然还没有彻底缓过来,脸依然是惨白的,走起路来也虚弱无力,好像随时要晕倒。

    “我先让我妈去休息一下可以吗?”甄真说,“反正家里的事情基本我都能够做主。”

    梅霄云摆了一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