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嗯,闻起来不错。」我敷衍著。
莫少简感觉被冷落了,他悄悄的从我身上退出,转而与在淫狱里格格不入的女子萧月交谈,给萧靖制造机会。我端起黄色海绵样式的碗,靠在唇上正准备食用时,看到飘浮的几根金发,还有诡异到跟妈妈做失败的新菜色雷同的味道,刹那间兴致都没了。
「萧靖,能说说你怎麽做的吗?」我白著脸放下充满萧靖心意的鸡汤。
他不能理解,摇著我的上半身,吐著碎碎的话,带了几分哭腔。「怎麽了?难道难闻吗……这是我花了钱又花了心做的,材料都是经过几名名厨精心挑选过的。你怎麽能不说原因就不喝?」我斜眼看著那碗不是人喝的鸡汤,就连颜色,暗红的吓人。简直就像专门给关宁这类吸血鬼的大餐。
「你说说你的制作方法,我再看看我心脏有没有办法负荷。」我拿起原文书接著翻看,只是翻过一页,摆个样子罢了,刚刚那页在说什麽?不重要。从刚开始兴致满满到现在随意翻阅。这证明这本书很难看。
而人生,不就像这样吗?一个精彩的人生有著高潮迭起的故事,也有著低落低迷期。人们却只注重他发光发热时的丰功伟业。
一个裘银育,人们只看到他以前的能力,往往遗落了现在的他。我嗤哼冷笑,他们一定很希望曾陪在他们身边的以前的我,能够再次苏醒,继续一起悠游在爱情这躺甜蜜蜜的情水。
萧靖思考著,等到头上那盏电灯泡突然亮时,他眼睛一亮,劈哩啪啦把炖鸡汤的过程,以夸张手法讲述:「我拿到食材後懒得听厨师讲解,就把看起来漂亮的中药材通通丢进水里。後来我觉得这样也太单调了,所以加了很多调味料,胡椒味精辣椒油……等等我通通都加了。总算味道有像样点。」他比了个大拇指,滔滔不绝说:「熬煮中我还想很多哦!为了不让鸡汤看起来没有喜感,我灵机一动想加葱。在切菜过程中……嗯……我好像没有绑头发,好像……汤里头有断发吧。不过没关系的,我相信你不会介意。」萧靖摸了摸我的头以示安慰。
我一边听一边抖著眉脚,手里的原文书差点摔出去,所幸向来聒噪但今天却意外反常的萧月来打圆场。她一来便掀起另一波高潮,她直白又挑明的讲:「我可爱的靖,你看太多卡通片被洗脑了!这可怕的东西怎可能给人类吃?」
不委婉又刺激的说词立刻摧毁萧靖脆弱的心,他支支吾吾,眼光泛泪,「我……我……」萧月仍不觉得自己错了,持续打击萧靖的心,我好像看见萧靖头上那HP栏正急速下降当中。不免起了点同情心,话卡在嘴边,想制止萧月不修边幅的嘲讽。
「有这脑袋有什麽用?从小厨艺除了零分还有其它更高的分数吗?都说了叫你别用,你以为我光做个科学家就挣的了那麽多钱让你无止境的花用啊!那些上等食材都被你浪费掉了……还有你看看你的手。」萧月提起她弟弟的左右手,上面满满是绷带,其中有几指还看的到血,可能是手指使力过程中,挤压到伤口,导致伤口破裂流出更鲜浓的血液。
萧月蹲在萧靖的前方,抹了点粉的面颊贴在那双手上,她磨蹭著那双受伤的手,把它们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温柔呵护著:「看你做的那麽辛苦,站在厨房外头的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吗?」萧靖垂下眼帘,感受的到他心情格外复杂,甚至有微微的哭声从金发底下传出,萧月加紧安慰:「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也顾虑一下我的感受,我……」
「嗯,还不错喝。」我诧异的往左一看,刚被打击到的莫少简不知何时已端著那碗喝了恐怕丧命的鸡汤,匆匆喝著。稍有些时间了,鸡汤不烫口。我们三个瞪大著眼看著他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把萧靖的心血一饮而尽。
萧靖克制不了突然扑过去,跨越床上的我,压倒远处的莫少简。
碎裂的声音。
除了碗碎裂外,剩不多的汤倾洒在两人身上。汤顺著莫少简的锁骨,沿著肌肉的线条流到更里层,两人本穿单薄的外衣经过汤水的洗礼後,变得透明。能清楚看见里头健美的身材,麦芽色的肌肤水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剥了那碍眼的衣服一探究景,为何男人的身躯能长得这麽完美。
我有点看傻了,直到萧月急忙赶来拉起两人後,才从龌龊的幻想中苏醒。
萧靖不理解的喊著:「莫少简,你怎麽……喝了……」愣愣坐在地上的萧靖伸手剥去黏在莫少简脸颊上的金发。
「你这不是做给裘银育的?」莫少简表现得很冷淡,彷佛他刚刚喝了萧靖特地为我做的“丧命汤”是天经地义的。
「嗯……」
莫少简弯著嘴,龙小狗一样摸著被汤沾湿的金发,慈祥笑著:「你总不可能害他吧?是做给他的,我就喝,因为我知道那是你用心做出来的。」萧靖还在呢喃著,很不理解莫少简这番话。
「没事了,我们去换件衣服吧。」他拉起萧靖,准备离开关宁的豪华套房。两人肩并肩停在门口时,莫少简想到什麽猛然回头看著我。一直徘徊在幻想中的我忽地惊醒,错愕的看著他。
「阿?还有事?」我拿起原文书遮挡那专注的视线。
「没什麽,只是觉得你变了……很多。」听到关门声,我这才放下心中那块大石头。
逃过一个莫少简和萧靖,不代表我逃的过科学家萧月的目光。待两人离开後就只剩我和她了。
她肯定发现什麽,目送他俩走後立刻奔过来,坐在床边仔细的看著我的五官,甚至抽出我的手,上下左右看了看、捏了捏後,说:「说吧,你做了什麽。」
「我不懂你在说什麽。」我低头看书,萧月马上抢夺过去。
「别装蒜,你逃的过他们,不代表逃的过我。我可是新雅专属科学家,下一届的诺贝尔得奖者,我……」萧月口若悬河的讲著自己走过来的点点滴滴,把自己夸赞一番後才又讲道:「别跟我说是关宁欺负你,在逆境中成长,导致你外观全变了。」
我揉了揉鼻子,漫不经心回答:「怎麽?不好看吗?」今早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也吓了好大一跳。本带稚气的五官经过漫长的一夜,变得英挺深邃,更加鲜明,带点成熟男性的邪魅感。不只外貌透路点成熟,连身材和身高也截然不同了。以目测判断,以前大约一六七的身高,一夜之间长高快五公分。
以往我幼小又偏瘦的体型,现在因长高外加那药剂的作用,骨架撑起过於狭小的衬衫,一缩紧肩头,袒路在外头的锁骨,两根骨头诱惑似的藏於皮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