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阵夜风,对着我兜头吹过来,冷的我一个激灵。
卧槽,刚才那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程星河见我回头,就揪了我一把:“你他娘等雷劈呢?”
程星河也没看见什么,难不成是幻觉?可刚才不仅听见声音了,明明还被揪了一下。
摸了摸肩膀,倒是摸到了几片风吹过来的树叶子。
眼瞅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要消失在巷子口了,我心说不管是个什么东西,救老黄要紧,转过头,跟程星河一起就往那边跑。
而这么一回头,我又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叹息的声音,像是十分幽怨。
那个声音离我离的特别近——好像就贴在我身后似得!
我一身鸡皮疙瘩炸起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可胃口一缩,身后还是空的。
程星河一瞅我三步两回头的,又给我来了一下:“你大姑娘上轿啊,磨磨蹭蹭的。”
我连忙抓住他:“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程星河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放屁了?”
放你大爷。
这个江家大宅,果然处处透着古怪。
我索性也不想了,脚底下加快了步伐,跟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就过去了。
说也怪,我看着那个背影,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儿,可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这个大宅不知道修建了多长时间了,弯弯绕绕的,追起来相当不方便,还有许多木头楼梯和石板,一不留神就会被绊倒。
程星河一边追一边骂:“这老匹夫,瘸了吧唧的,怎么跑的这么快。”
他对这个地方,肯定十分熟悉。
不过我们走山踩穴的也习惯了,虽然没有哑巴兰体能那么好,但是离着那一瘸一拐的身影越来越近,马上就能追上了。
程星河甚至已经把狗血红线给取出来了,照他的话说,预备着一会儿给他来个王八下油锅——跑不了。
可到了这里,面前忽然涌出了不少人,我和程星河条件反射就躲在了楼梯后面。
看着这些人的穿戴,也有青囊大会的组织者,也有江家的保镖,一帮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我和程星河一对眼——真他娘的倒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
我们没辙,只好在这里等着他们离开,可谁知道,这些人一直在这里商量事儿,也他娘的不走,还怎么找那个瘸子?
时间再长一点,更找不到那个瘸子了。
程星河也看出来了,眼珠子一转,从一个杜鹃花花盆里掏出了一个石头子儿,对着院子另一侧就砸过去了。
院子里面万籁俱寂,那个声音虽然不大,这个时候,却不啻于石破天惊,这帮人一听,对着那个方向就追过去了。
程星河挺得意的跟我挤了挤眼,做了个口型,意思是:“调虎离山”。
可他那个口型还没做完,领头的那个人对着我们这边就看过来了:“那边是不是有人?”
卧槽,不愧是领头的,这都能看出来?
说着,剩下几个人吗,对着我们也撵过来了。
那几个人都是地阶高品——对付他们是好对付,可现在是青囊大会,一旦闹出动静,全国精英都在这里,抓我们太简单了,别的也不怕,耽误了一点时间,老黄就完了。
程星河一皱眉头,推了我一把,自己对着另一侧的小巷子,就追过去了,临走还给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这货一向怕死,这次为了帮我救老黄,啥都豁出去了。
那帮人的眼珠子比秃鹰还亮,看见一片暗处出来个人影子,当然呼啦一下全追过来了。
程星河轻捷的对着上头就爬过去了,那些人光顾着看程星河,哪里还想的到有同伙,跟我擦肩而过,都没注意到我。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也没办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程星河消失在了那一片黑暗之中,转过头,对着那个瘸子消失的方向追过去了。
耽误了这一会儿时间,那瘸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气的我几乎骂娘,但月光如水,我仔细一瞅,顿时高兴了起来——那地方有一层杜鹃花围栏,下面都是土,勉强能看到,一对一深一浅的脚印子,顺着右边过去了。
真是老天有眼,我立马奔着那个方向就追过去了。
妈的这个死瘸子,可算逮住你了。
我引了全身行气,对着那边就追过去了,果然,翻过了一片花墙,真的看见了那个影子,急匆匆的往一个花木扶疏的小花园里走。
我心里大喜,回手就要把七星龙泉给拔出来,可没想到,海老头子的气太强,我行气刹车没刹住,一头从墙角给冲出来了。
我心里当时就凉了——还想给他个措手不及呢,这下黄了。
这个动静一起,瘸子瞬间从一丛曼陀罗里转过了头,看见了我。
他几乎一秒也没犹豫,对着花园就跑过去了。
让你跑了,我是你孙子。
我对着他就追了上去。
这个花园似乎为了庆典新近才浇过,全是泥水,跑起来一步一打滑,随时能能摔倒了,那瘸子也是三步两回头,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就发现,之前觉得他不对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