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盯着旅店老板的双眼道:“你既然怕死,就快点告诉我真相。要不然,我肯定在这儿等着那东西出来。”
“到时候,我们能跑出去,你可就不一定了。”
老板带着哭腔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指了指窗口道:“我就问这座屋子为什么会对着铁塔,还有我的朋友过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你给我仔细说。”
旅店老板道:“这事儿,还得从我家祖上说起。我家祖上过去就是扫塔的人。”
“扫塔人?”我微微一皱眉头:“术道上似乎没有这么个行当吧?”
旅店老板解释道:“扫塔人确实不是术士,说白了就是清洁工。”
“塔城,这片地方最多的就是古塔,平时又没什么人照看。就有人出钱雇了些老实可靠的人,时不时过来打扫一下塔。”
“塔城里一共有四个扫塔人,东南西北各一个,我祖上就是北边这块的扫塔人,一干就是好几辈人,一直到了我爹那一代才不干了。”
我沉声道:“是谁出钱雇了扫塔人?你们除了扫塔还干什么?”
旅店老板道:“全城都在出钱啊!塔城这边的老辈人,都觉得古塔是了不得的东西,有钱多出,没钱少出,谁家都能出点钱。这个事儿,早就有了。后来日子久了,也就没人出钱了。”
“再说,我爷爷活着的时候,本来是想让我爹也跟着扫塔。”
“可是这个活儿累,规矩还多,我爹不愿意受那罪,说什么都不学。”
“建国之后,我爹还跟我爷爷对着干,我爷一让他扫塔,他就说那是封建迷信,把我爷气得再不跟他说了。我家也就不干扫塔的活儿了。”
看样子,这扫塔人不是单单打扫个卫生那么简单,他们应该是在守护着什么秘密?
我不动声色的道:“你继续说!”
旅店老板继续说道:“我爷爷,临终之前把先是把我叫到了跟前,对我说,一会儿,我要跟你爹交代点事儿。”
“你爹是个倔驴,从来不听我的话。我交代的事情,他不一定办。”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他要是不听我话,你就按我说的话去做,知道吗?”
“我爷当时还交给我一个黄书包,告诉我,你先把书包藏起来,然后再去找你爹。你别急着看书包里是啥?书包里的东西,我一会儿也会给你爹一份儿。里面的东西都一样。”
“我按照我爷的话做了。”
“我爷临死前,一遍又一遍的跟我爹说,他把这套房子留给我爹,我爹想用这房子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开这三道门。不能碰门上的三道锁。更不能让房子里住人。”
“每年腊月二十八那天,午时进屋打扫一次,而且,只能进屋一个时辰。过了午时,不管屋子打扫干净没有,都不能再待在屋里。”
“出门的时候,记得把东西全都带走,一件都不让落下,屋里的东西不能往外带。”
“要是真在屋里落下了什么东西,就赶紧去东边那座小龙塔里躲着,一直过了三十再出来。”
“我爷最后跟我爹说:我死了之后,你别把我往坟里埋,把我背到小龙塔去塞进塔里就行,别让人看见。”
我听到这时打断了对方:“小龙塔在什么地方?”
旅店老板道:“就在我家东边的山根儿底下,那塔早就塌了,现在估计也就剩下那么一两层了吧!”
我点头道:“你继续往后说!”
旅店老板又继续说道:“我爹,那个人虽然不愿意做扫塔人,但是,其他方面对我爷很孝顺。”
“这么说吧!我爹在扫塔人这方面不听我爷的话,是因为,他觉得那都是迷信。打心眼儿里往外的烦。”
“只要是不涉及迷信的事儿,我爹对我爷那是没得说,好吃的先给我爷吃,好东西先给我爷用,宁可自己不买新衣服,也得给我爷四季换新。”
“在扫塔的这件事儿上,我爹跟我爷倔了一辈子。我爷要没了,他也不再跟我爷对着干了。可是我爷最后嘱咐的那一条他却没答应。而是响应号召,把我爷遗体火化,埋进了公墓。”
我向江久缘招了招手:“给他拿点水,让他喝一口再说!”
我有一种感觉,店老板下面的话,肯定是要说:他爹没听他爷的话,然后在某个房间里出事了。
在术士看来,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术道上多少人命都是不听老辈话惹出来的祸?
不过,太顺理成章的事情,反倒容易惹人怀疑。
旅店老板现在说的话,风若行他们就没问过吗?
我现在做的事情,风若行就没做过吗?
风若行他们为什么还会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