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雨低声道:“刚才,我就跟李魄失去联系了。”
“继续联系他!没我的信号,不许进屋!”叶阳扔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了屋里。
老头抬眼往叶阳脸上看了看:“想通了,那就坐下,喝酒!”
叶阳直接坐到老头对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还有什么节目?”
如果,这次不是为了救援风若行,打死叶阳他都不会坐在废品堆里,拿着这么个酒杯跟人喝酒。
老头笑呵呵地指着空桌子道:“酒是好酒,不过,我这没菜。一杯酒,一口菜,问一件事儿。你自己挑荤菜!”
叶阳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眯了起来:“吃荤菜,不是这条道上的规矩吧?”
老头晃着酒瓶子道:“这是我的规矩,就问你敢不敢吃?”
叶阳伸手往自己酒杯上一点:“倒酒!”
吃荤菜这个说法,也不知道是从哪传过来的。
说白了,就是人家倒酒,你自己割自己身上的肉下酒,敢对自己下刀,才叫英雄好汉,对方有求必应。
不敢下刀,别的话就别说了,三杯空酒下去,就算是尽了礼数,以后各走各的路。
至于说,为什么会有这个说法?
其实,就是主家早就知道来人的目的,是在故意为难对方。
也是在摆明了告诉你,你来问的事情,我不能说。
同时,也是在告诉对方,我不怕死,所以你别拿死吓唬我。
如果,你一定要我开口,那就得拿出让我服气的胆色来,你能拿自己开刀,我就能破规矩。
实际上,也是在劝对手知难而退。
老头嘿嘿一笑把酒倒进了杯子,叶阳直接抽出匕首拍在了桌子上,一只脚踩住了桌沿,伸手挽起裤脚,把自己小腿肚子亮了出来:“第一杯酒怎么算?”
老头道:“第一杯见客酒是我送你的,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叶阳沉声道:“前几天,是不是有两个术士过来了?一个穿白,一个穿红,都是年轻女孩?”
“对!”老头道:“她们不过来,我也不会摆这桌子酒。”
“塔城里的事儿多了,但是一件都不能说。”
“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么?”
老头说话之间把目光投向了我桌子上的匕首。
叶阳踩着桌沿的脚微微往下一压:“有几个人来问过话,你总可以说了吧?”
老头嘿嘿一笑,反手按住了身后的一堆旧纸壳,顺手往外一推,便露出一具挂在墙上的尸体。
那人,整条左腿就只剩下一段血淋淋的骨架。
老头笑道:“这人倒是条好汉子,可惜太经不起折腾,也就这样了。剩下的事情,你还问吗?”
“问!”叶阳紧盯着老头的眼睛:“你必须答!”
老头笑着往匕首上比了一下,意思是:我等着你吃菜!
叶阳抓过匕首,忽然间调转了刀尖,一刀从对方手背上刺了下去,七寸长短的匕首当场把对方手背连带着桌子一块刺了个通透。
对方刚要喊叫,叶阳的右手便抓着匕首往外一拧,左手抄起酒瓶直奔着对方脑袋砸了下去。
酒瓶顿时在叶阳的手里四分五裂,鲜血也顺着对方的脑袋流了下来。
老头本能地想要去捂脑袋上的伤口,叶阳手中的半截酒瓶就快了对方一步,如同快刀般割向了对方手腕。等到酒瓶划过,对方手筋便当场崩断。
叶阳抓住对方头发把他按在桌上,左脚轻轻一抬踩住了对方的脑袋:“跟我装神弄鬼?”
“陈疏雨,屠楼!一个不留!”
陈疏雨听见叶阳传令,便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楼中,她的脚步刚一落进楼门,无数暗器就从四面八方打向楼门,暗器化作的流光在楼门附近碰撞缠绕,本该被暗器打穿的陈疏雨,却忽然消失了踪影。
领头只是下意识问了一声“人呢!”就被黑暗中飞出的蛇骨鞭刺进了口中。
他临死之前看见的只有漆黑的走廊,却没看见取走了他性命的对手。
在其他人看来,那道要了他们首领性命的蛇骨鞭就像是刺破了空间之后,凭空杀到自己眼前,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的对手是人是鬼了!
后来,我才知道,江湖中盛传的陈疏雨,只是还没觉醒的她。所以,江湖中只知道暴雨龙吟鞭,却不知道觉醒之后的陈疏雨,还会暗杀之术。
那天晚上,守在小楼里的术士见识了真正的陈疏雨,却没人能把这个秘密传送江湖了。
叶阳踩着老头的脑袋沉声说道:“我知道,你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你可以算一算有已经多少具尸体倒在了地上,如果,你觉得可以开口的时候,我听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