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下巴压在她头顶,还在帮她揉伤口。
“……”
没有听到她接下来的话。
秦世锦用力的在她头顶顶了下,“叫我又不说?”
“没有什么,刚刚想跟你说什么忘了。”她摇摇头,刚刚她脑海里是想到了,你对其他女人是不是也这样好过,我不是唯一一个?
但是知道了心底也只是更加难受吧。
“我困了,想睡觉了。”她闭着眼睛,就把头搁在秦世锦的胸口处,闭着眼睛。
乔暖阳是有话没有问出口,秦世锦也没去去逼问,只是拿着遥控器将窗帘关上,又把灯给关上了,然后抱着她往床上去。
她在医院里面大概住了半个多月时间,蕊蕊饶是再老实程嫂也架不住了,晚上的时候蕊蕊拿着电话给她打过来,在电话里面开始声讨,“妈妈,你现在有了爸爸之后,我是不是已经不是你最爱的人了?”
她听出来了小女孩声音里的委屈。
“怎么了?”乔暖阳安抚她,“妈妈当然是最爱你的人啊。”
秦世锦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看着病床上的乔暖阳。
“……”乔暖阳摸着自己的后脖子,发凉,秦世锦不是在介意那句话?
“可你跟爸爸两人出去玩多长时间了,你们肯定是不爱我了。”蕊蕊在那边发脾气,闹起来,委屈的不得了。
蕊蕊没有离开过自己这么久时间,她也不放心蕊蕊,等邢卫东过来查房的时候,她要求出院,邢卫东倒是也没有拦着,只说回去好好休养,不能太劳累,不要做什么力气活儿,别扯到伤口便好了。
乔暖阳得到许可可以出院,折回头跟秦世锦说话,他本想让她养好再说,也不是花不起这个价钱。
但是乔暖阳却是眨动着猫瞳,“我身体没有那么差,每天跑来跑去的身体好得很,这次躺了那么久,我都觉得浑身难受,再不回去蕊蕊估计都不要我这个妈妈了。”
秦世锦噗嗤一声笑起来,“她敢?”
“怎么不敢?难道你还敢教训她?”
秦世锦摇头,“舍不得。”
让曹瑾去办理了出院手续,随后又去商场里面买了很多小女孩喜欢的玩具,乔暖阳带着他去书店买了一套书,假装出国游,揣着一堆中国制造,然后两人便大摇大摆的去幼儿园门口了。
蕊蕊见到他们之后把什么都忘记了,抱着秦世锦的脖子,仰着头笑的很灿烂,竖着手指头跟秦世锦说,想要吃烤鸭。
前几天程嫂在家里面给蕊蕊做饭,烤过手撕兔子。
程嫂家里以前就是做餐饮的,祖父在的时候带着人帮周围的人做坝坝宴,家里的人都几乎会做饭菜,程嫂年少时候出来做工,学过不少手艺。四川人嘴巴叼,又馋,什么东西都喜欢倒腾出来吃。
程嫂在家里给蕊蕊做烤鸭,烤完鸭子的鸭架子便用来熬汤,然后用汤给蕊蕊做抄手,做米粉,再搭配一笼小笼包,里面是包着剁碎的猪肉,趁热咬下去的时候一口汁水流出来在嘴巴里,非常的美味。再配上一碗鸭汤煮成的米线,上面再放一层细碎的葱花,鲜美又非常入味。
蕊蕊最近在家都被养胖了一圈,抱着的时候秦世锦明显感觉到沉了些。
乔暖阳在网上搜了下发现了一家烤鸭店,评价不错,秦世锦便导航过去了。
那家店铺的人非常多,到了晚上的时候店里面坐满了人,很是喧嚣。
乔暖阳在门口处拿了号,用微信扫了下,看到前面还排着不少人,估摸着还要半个钟头才能轮到他们。
最近天气要凉了,乔暖阳刚刚看到楼下有童装店,便想着带蕊蕊去买衣服,秦世锦正好的手机响了便指了指一边去接电话,不过将钱包递给了她,顺便说了密码,让她看中什么便随便刷卡,买。
乔暖阳想还给他,不过,他已经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了,自己便拉着蕊蕊去楼下试衣服。
刚刚到了店铺里面她把衣服拿着,便带着蕊蕊去试衣间试穿,又给蕊蕊看了些外套,觉得都不错,便抽出秦世锦的卡去刷卡。
出来的时候乔暖阳手里面提着不少东西,蕊蕊想要吃蛋挞,乔暖阳则是牵着她的手过去,跟她讲条件,捏着小丫头软乎乎的小脸蛋。
“吃蛋挞可以,不过,跟妈妈约好啦,不能吃的太多,不然待会儿吃不下饭,晚上的时候会肚子饿,蛋挞是甜食,吃多了你的牙齿会她疼。”
蕊蕊的牙齿不好。
长蛀牙。
之前做检查医生说过好多次,现在又没有到换牙齿的年纪,得时常注意。
“好,那我吃两个好吗?”她竖着手指头,点点头。
“好。”
乔暖阳揉着她的发丝。
感觉很真实,真好。
那天刀子捅入进自己胸口的时候,她那时候脑海里想的是秦世锦和蕊蕊的脸,她很留恋这个人世间,不想要死。
在醒过来之后,她也明白了许多。
所以这段时间也没有抗拒秦世锦,虽然怕,但是也想将那份温暖握在手里。
她起身跟店员要了两个蛋挞,手机提示前面还有五个位置,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顾霈霖是过来巡店。
顾氏旗下收购的子公司是一家餐饮公司,正好在这边有新入驻的店铺,他带着助理过来刚从扶梯上来便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觉得背影相似。
觉得自己是疯了。
见到相似的背影都会觉得那是乔暖阳。
当女人站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侧脸,顿时僵住,是真的,是乔暖阳。
他站在扶梯口看到她手心里牵着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叫着自己妈妈。
……妈妈。
乔暖阳今年才23岁?
那个小女孩却是四五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辫子,齐刘海儿,一双眼睛大大的,小脸圆圆的,脸庞上面有两团肉,五官都在肉里似的,跟白玉丸子一样,晶莹剔透的一个姑娘,不难看出这姑娘长大之后,到底会多漂亮。
只是,她刚刚甜丝丝的叫着乔暖阳什么?
妈妈?
联想到了乔暖阳说自己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顾霈霖那瞬间觉得自己脑袋被人闷闷的打了一拳头,十八岁辍学之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时候她身边没有了依靠,而很多女孩在不读书之后多得是听从安排选择结婚,难道就是因为那些变故所以她选择了退学……然后……
如果真是这样……
顾霈霖恨不得杀了自己。
“妈妈,那个叔叔好像在看你。”蕊蕊说。
乔暖阳转身便看到了西装革履站在自己跟前的人,她慌忙将蕊蕊挡在自己身后,顾霈霖一双眼睛锐利。
盯着蕊蕊。
指着蕊蕊站立的方向,询问她。
“这个孩子跟你什么关系?乔暖阳!”
他几乎是曝吼着问,乔暖阳似乎从他眼底里看到了哀痛,她除了厌恶只是厌恶,将蕊蕊挡在自己身后,手指掐着自己的裙子淡淡的从他脸上扫过。
带着蕊蕊便要往对面的扶梯走,顾霈霖则是大步追上去,拦在了乔暖阳跟前,对她视而不见的行为表示愤怒,“乔暖阳,我再问你话!”
他脸色微寒,一字一句的问道,“……这孩子是你的?她刚刚是在叫你妈妈?”
指着那个孩子,他觉得那孩子就是乔暖阳背叛自己的证据。他目光盯着乔暖阳好似很痛楚的样子,询问道,“乔暖阳,你说话。”
“你刚刚不是听到了吗?”她平静的回答。
索性低头看了看蕊蕊。
顾霈霖也见到了她身边歪着脑袋的女孩子,乔暖阳勾着笑,“蕊蕊,叫叔叔。”
蕊蕊仰着头,脆生生的叫,“叔叔好。”
“……”
最让人扎心的是什么。
自己爱的女人,带着其他人的孩子,站在自己跟前。
要说平静,也没有。
她当初多爱顾霈霖,现在就多恨他,只是因为现在生活的好转让她对顾霈霖的憎恨没有那么深刻了,但是,那条伤疤隔阂却还是在。
她不想再跟顾霈霖之间再有任何联系,也不想有什么消息来破坏这种幸福。她保持着冷静,说道,“好了,我们得去吃饭了,再见。”
摇摇头,乔暖阳说,“不对,是再也不见,顾霈霖,你看到了,我已经有了孩子,你不会对着一个有孩子的女人还要打扰吧?没有你的世界,我过的很好,真的很好。”
她手指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牵着蕊蕊绕过顾霈霖。
那瞬间他心脏都像是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刀子。
他想不到什么。
如果说,孩子是乔暖阳的,那时候她跟自己分手,怎么会有了其他人的孩子?
“乔暖阳,你是在报复我,是不是?”他撅紧乔暖阳的肩膀,眼眸嗜血一般,汹涌澎湃的错觉立即卷来,“你不可能会那么快爱上一个人,为其他男人生孩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是不是那个人强迫你?威胁你?你告诉我,我会保护你!”
她身体顿时顿住。
孩子是顾霈霖的。
怀上蕊蕊是个意外。
那时候她只是跟顾霈霖在一起过,五年前,她说自己怀孕,顾霈霖那讥讽的样子看自己,现在却又来跟自己说,是不是受到什么委屈?
“没有谁强迫我,要不是我自己愿意,没有人能够强迫我,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跟他在一起,他对我很好。”
饶是顾霈霖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很好?”顾霈霖想不到她能够过得多好,刚刚成年,不得已退学,除非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才会想到退学,乔暖阳那时候多爱学习?
“这就是你的很好?”
指着那个孩子,顾霈霖大声的问道,“乔暖阳,你疯了吗?!那时候你才多大,他要是真的对你好,会让你那样小生孩子?乔暖阳!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你现在到底是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怎么这样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