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跟叶盛说过他的不安。
叶盛却怎会不知，他同样也会担心，但比起柳亦明，叶盛更多一分笃定和偏执，以后柳亦明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所以，他也想让柳亦明安心。
叶盛表情严肃，语气却还是温柔的不行：“傻柳柳，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我，我知道……我就是刚睡醒有些神经过敏了，对不起，哥。”
听到这话，叶盛把柳亦明搂进怀里，道：“老师们都夸你聪明，怎么我看你像个小傻子似的。”
柳亦明以为叶盛生气了，更慌乱了，急急地张口又想道歉，他的话还未出口，叶盛就接着说道：“傻柳柳，再等等，等你毕业了，你去哪里，我势必是要跟去的，我无法忍受不跟你共事的滋味了。”
柳亦明倏然睁大眼睛，结结巴巴道：“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当初学医就是因为你想学医，所以，让我在这个行业能够呆下去的一直是你，”叶盛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带着丝丝笑意道：“而且，你以为你还能离开我吗？”
闻言，柳亦明果然猛地握住了叶盛的手，道：“我真的离不开你了，你别不要我。”
叶盛认真地拉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那你也别不要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叶盛苦笑一下：“我的柳柳太多人惦记了，刘老师要介绍对象给你，科室里的小护士也在背后偷偷议论你，我要把你看的再紧一点。”
柳亦明被逗笑了，害羞道：“哪有这么夸张，明明是我怕你被人抢走才对。”
见柳亦明终于笑了，叶盛淡淡舒一口气，道：“所以宝贝儿，再等等我，好吗？”
柳亦明深吸口气，道：“对不起，哥，让你担心了。”
叶盛把他抱得更紧了点，没有说话。
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人才吃上了早饭，但柳亦明却还是开心的不行，叶盛亲手熬的粥，熬了好几个小时，软糯咸香，是这辈子柳亦明吃过最好吃的粥了。
方才情到深处，柳亦明缠着叶盛想要做，叶盛却拒绝了，他虽然情欲强，但并不是没有分寸。
“柳柳，和我做这种事，喜欢吗？”
“喜欢。”柳亦明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他是真的喜欢，那样的时候，他才能更深切地感受到叶盛对他的爱。
“咱们以后还要做一辈子呢……”
叶盛还没说完，柳亦明就把他打断了，神色认真道：“做一辈子，也不会不喜欢。”
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叶盛贴上柳亦明的唇角轻舔，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你的身体更重要。我爱你，是因为你这个人足够好，不是因为你的肉体。”
柳亦明紧紧地缠着叶盛不肯松手，叶盛实在是太好了，自己上辈子大概真的拯救过银河系吧。
他本以为自己会像柳絮一样无依无靠还惹人嫌弃，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能被自己心心念念，偷偷想着很久的人喜欢。
卷三 滋芽
13
最后一天。
这是柳亦明见习的最后一天了。
按理说见习已经快结束了，很多其他同学已经不来医院了，柳亦明却还是每天，每次查房，每场手术都跟来看。
刘老师看在眼里当然高兴，这年头能做到有始有终的人真的不多了，平时其他见习生的评语都是他手下带的研究生，博士生们写的，刘老师难得决定亲自给柳亦明写评语，这对柳亦明以后也有帮助。
虽然柳亦明是有私心的，他能呆到现在确实有叶盛的原因，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柳亦明不会因为见叶盛就敷衍了事，他绝对衬得上刘老师亲自写评语。
叶盛自然是知道刘老师要亲自给柳亦明写评语这件事，他为柳亦明感到开心，但柳亦明还不知道，所以叶盛还是难免想逗他。
叶盛故意在柳亦明面前写其他实习生的评语，柳亦明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刘老师让叶盛负责他们所有人的评语。
他当然知道叶盛不会写他不好，但还是想知道叶盛给他着了什么。
好几次，柳亦明一凑近了看，叶盛就把本子合上，一脸严肃认真道：“你的事都忙完了吗？怎么今天总往我这里凑。”
柳亦明心道平日里你不是最爱我凑在你身边吗？怎么现在又换了个说法呢？
他也大概知道叶盛在逗他，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叶盛索性从上面撕下了一张纸，然后直接把本子收了起来，看了旁边记录，道：“走吧，去准备你作为见习生最后观摩的手术。”
说罢，叶盛就真的大步走开了。
柳亦明心里痒痒的，到底是良好的教养，他不愿意乱翻别人的东西，也只能按耐住内心的欲望，跟着叶盛走向准备室。
大不了，一会儿好好求求叶盛，他不会不给自己的看的。
进了准备室，里面只有叶盛跟柳亦明两人，柳亦明一边换衣服一边无意扫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
怎么才2点？安排表上不是写的5点开始吗？还是他记错了？
想着，柳亦明已经穿上了防护服，戴上了口罩和手术帽。
叶盛同样也换好了衣服。
“怎么换得这么快？”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柳亦明这边走来。
隔着口罩，叶盛的声音稍微有些不真切，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温柔，多了几分他工作时的清冷。
柳亦明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无措地“嗯”了一声，就低下头准备去水池那边刷手。
叶盛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一把捏起柳亦明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柳医生，刚刚还黏着我，怎么这会儿就这么冷淡了？”
柳亦明结结巴巴道：“哥，别，别闹我了，不是……快开始了吗？”
“不急。”
就这么隔着两层口罩，叶盛吻上柳亦明的唇。
隔着这么层东西，两人的唇舌根本无法实际接触，柳亦明却照样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柳亦明能感受到叶盛的舌头隔着口罩，在他的唇瓣上摩擦着，口罩略微粗糙的质感刺激着两人的神经，不知不觉间，柳亦明的腰就软了，任由叶盛把他抵在衣柜上，一条腿还伸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像是终于忍不住似的，叶盛一把拽开两人的口罩，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感受到新鲜的空气，柳亦明剧烈地呼吸着，想要推开叶盛：“哥，别闹了……还有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