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三方势力并不如何亲密,甚至常有意见不合。
范冬明和季歌的恋爱偷偷摸摸的,不只是因为季范两家许多年有过难以调和的矛盾,也因为季家属于任家的势力,而范家站在陆家一边。
不过,这也是管理中心的普通人部长想看到的局面。
“不知道,可能和年底的职称考评有关系。”陆纪尧想想,也就这个可能了。
陆云涵此前几度暗示他,想要让他承担些责任,前几年都被他拒绝了,只是今年以来态度缓和许多。
加上,陆云涵确实打算在年底的职称考评上,给陆纪尧升个级别,看来任家的人是早已得到了风声。
在大部分异能者眼中,他们父子因为过去的事,有些水火不容,甚至于他手下也常常自以为是地做些多余的事。
可陆纪尧毕竟是他陆家的唯一血脉,那些事,他才是最无辜的。
他试图做些弥补,但自从出了研究所后,除了怼他,陆纪尧多数时候都是得过且过,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也做不到真正地苛待他。
这就造成了他们父子关系十分诡异,不过现在的陆纪尧,变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吞噬异能的觉醒造成的。
放在一年前,陆纪尧肯定是不会听他安排职务的。
“那要我给你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吗?”谁知道会不会是鸿门宴,陆云涵自然很不放心。
“不用了,我带语林一起去就行。”陆纪尧习惯性拒绝,倒是林语林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同意。
陆云涵注意到她的动作,也心酸地发现,自己的提议,陆纪尧还是会条件反射般拒绝,还不如直接跟林语林说。
“那我派几个信得过的、身手好的人,跟着去保护语林吧!”
陆纪尧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林语林,看她一双杏眼,水润灵动地看着他,只看得他口干舌燥。
他舔了舔嘴唇,伤疤已经变硬,快要好了,不由得回忆起那略带铁锈味的吻。
他总算没再反对,“那好吧!”
陆云涵看他直勾勾盯着林语林的样子,感觉自己老脸都要红了,忙把其他事情交代清楚,准备离开这虐狗现场。
“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我秘书就行了。我安排过了,你的要求,他们会当成我的要求去办。”
“知道了。”陆纪尧被林语林拍了一下手臂,才补充道:“谢谢。”
“好了,那你们今天早点睡。”陆云涵忙不迭地说完,就自己休息去了。
他和金巧姿其实和形婚似的,当初办完手续,两人互相坦白,这才发现两人都没想当真正的夫妻。
他心里有岑梅,又有第二人格的隐忧;金巧姿则碍于华夏风俗不得不妥协,但她自己实际上却是单身主义。
如今看到陆纪尧和林语林黏黏糊糊的,他虽然欣慰,但也有几分不自在,大概是单身太久了。
陆纪尧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父亲会有这种“寂寞如雪”的感慨,他看陆云涵走了,就准备抱林语林去客房。
林语林虽然被他公主抱过一次,但心里还是觉得这样太快太亲密了。
“纪尧哥,你背我吧。”林语林含羞带怯,缩了缩身体。
陆纪尧看着她,想了想,还是背过身去,微微蹲下身体。
他的肩,相较于林语林,十分宽厚,特训之后更显劲瘦的身躯,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量。
只着一身小礼服的林语林,趴在他的肩上,藕臂自后绕在颈项左右,在这夏日微凉的夜晚,却让陆纪尧出了一身细汗。
没再多想,他弯腰拎起那双高跟鞋,背着她就去了早已打扫好的房间,却不是客房,而是他的卧室。
陆纪尧把他放下之后,随手脱下外套,便解着袖扣去了浴室。
林语林是进了房间才发现这不是客房,听着浴室的哗哗水声,顿时思想就不和谐了起来,一瞬就面红耳赤。
“纪尧哥……”她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还没正式告白呢,这也太快了,都没什么心理准备。
“嗯?怎么了?”陆纪尧从浴室探出身来,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也没有打湿的迹象,只是衬衣的袖子被挽了起来。
所以刚才她脑子里的都是什么?
“哦,你在放洗澡水吗?”林语林对自己有些无语,眼神掠过陆纪尧,没敢和他直视。
“对。你在我这里洗完澡,换好衣服,我再抱你过去。客房里只有淋浴。”陆纪尧敏感地察觉到,林语林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是心虚了。
只是她在心虚什么?
“哦,这样啊……其实我就破皮了,还有一丁点淤青,没那么严重啦!”林语林说着就要下地,以此证明自己并没有那么娇气。
“别动!”陆纪尧连走几步,就到她跟前,按住了她的肩,“……”
那肩头圆润,肌肤滑嫩,得益于对异能的操控越加熟练,其实一整天下来,即使是夏日,也并没有多少汗渍。
两人都震了震,一个心猿意马,一个粉面含春。
还是陆纪尧先回过神来,他轻咳一身,将手从她肩头收回,只觉得那处皮肤微凉的触感依然停留在指尖。
“我是想让你早一点恢复,明天还要去任家,一瘸一拐的就太失礼了。等一会儿我给你擦药。”陆纪尧解释道。
林语林也不再反对,她的恢复能力十分寻常,没有陆纪尧那么强。
破皮的地方隐隐渗出些液体,大脚趾上左右各顶着一个大水泡,不处理妥当的话,明天确实会更疼。
“那好吧。”
陆纪尧去浴室看了一回,见水差不多了,就把她抱过去,等她把换下的衣服递给自己。
他背对着林语林,只听到拉链缓缓拉开的声音。
“啪嗒。”一滴鼻血滴在衬衣上,陆纪尧长到这么大,还从未遇过如此窘境。
他顾不得还要拿衣服了,急急忙忙头也不回地出了浴室,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着他似的。
林语林拉拉链的手一顿,回头只看到了陆纪尧的背影,他似乎是捂着口鼻的,难道是嘴唇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不去想那些,她继续往下拉那刚刚拉了不到一半的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