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问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都是因为你,怎会给小孩子买泡泡糖？”
“当时在超市随便扫了一大堆零食,没注意到,不为例。”肖凯摸摸头，有点心虚。
霍萄萄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哼哼唧唧地抽噎着，眼睛还要费劲地用余光瞟己的小辫子。
呜,她漂漂亮亮的小辫子。
商问青好气又好笑，对霍萄萄说：“怪来怪去还是怪你己，都跟你说不要吃泡泡糖了。”
“是头发己缠住泡泡糖的，不怪萄萄。”霍萄萄嘟嘟囔囔。
商问青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你还有理了。”
霍萄萄很委屈：“还不是为了，为了你。”
“为了我？”商问青失笑。
霍萄萄点头：“我想多做点吃播，然后以多赚钱小钱钱嘛。”
肖凯插话：“你还对吃播不死心啊？”
“什吃播？”商问青皱眉。
霍萄萄一把捂住嘴，糟糕，差点说漏嘴了，星星说不让大外甥知道的。
“没，没有吃播。”霍萄萄结结地否认。
商问青狐疑地望着她，这个团子年纪小小，有时候鬼精鬼精的。
“怎办呀，泡泡糖会不会长在我的头发上？”这个才是霍萄萄最着急的。
商问青满脸无奈：“弄不掉，只剪掉了。”
“剪掉？”霍萄萄双眼瞪大，捂着小辫子疯狂摇头，“不要不要，萄萄不要剪头发。”
“不剪掉怎办，泡泡糖一直黏在头发上，洗也不洗掉，时间长会变臭的。”
霍萄萄想了想那个景象，小嘴一弯：“是老师教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随便剪头发的。”榕树爷爷上课的时候是这跟她说的。
“嚯，小萄萄还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现在幼园老师还教这个？”肖凯一被逗笑了。
商问青却无奈摇头：“以后真的要让你看点电视了。”这都学了些什封建糟粕。
不让看电视？
夭寿，霍萄萄闻言更难过了。
“别哭！”商问青及时喊停，“就剪掉一小截，很快就会长来的。”
他还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小段距离给她看。
霍萄萄瞅着他比来的长度，一脸不情愿：“真的要剪吗？”
商问青无情点头。
肖凯也附和：“没办法，就一剪很快的。”
“那说好了，只剪一小点点哦，不要剪太短，萄萄不要变成男孩子。”霍萄萄很宝贝她的长头发。
“好。”商问青答应得爽快。
造型师、化妆师已经走了，他只好己动手。
霍萄萄端坐在凳子上，前胸后背都围了一圈白色的毛巾，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被剪头发。
商问青握着剪刀站在她的身后，本来觉得很简单，他以前不是没替弟弟推过平头，是这次是小女孩的头发，忽然
不知如何手，想了想，把剪刀柄冲肖凯一递：“你来吧。”
肖凯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长这大几乎没摸过剪刀。”
“你不是对发型最有研究吗，还是你来吧。”
“我是对男人的发型在行，小孩子真不行，你来。”
“泡泡糖是你买的，你得负责，你来。”
“你是亲外甥，还是你来最合适。”
“你来。”
“你来。”
两个大男人在后面互相推诿，霍萄萄听着更慌了，咽了水，小手指揉在一起不停搅动。
一旁的商问星看不去，双手环胸，埋怨道：“哥，拖拖拉拉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还是你来吧。”
“对呀。”肖凯举双手意。
“我来就我来。”商问青心一横，不就剪一小截头发，小意思。
他沉声道：“萄萄，往右边歪一脖子。”
霍萄萄依言歪了歪。
“右边，不是左边。”商问青额头直跳。
“哦。”霍萄萄傻傻地应了一，才往右边歪着脖子。
霍萄萄的辫子已经拆散了，他捋了捋端被泡泡糖黏住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比了比，一刀剪了去。
唉，好像剪得有点歪，再修一修。
霍萄萄感觉脖子被扎得有点痒，缩了缩。
“别乱动啊，乱动小心剪难看了。”
霍萄萄立马正襟危坐。
商问青又对着那处头发修修剪剪，糟糕，怎感觉越剪越短。
商问青面露心虚，赶紧停住手。
没事没事，把另外一边也剪一剪，剪得齐整一些，她应该看不来。
霍萄萄看不到，只感觉大外甥摆弄着她的脑袋一会往左一会往右，一会还要她低头，余光瞥到地上纷纷落落了好多头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间里只剩一片安静。
肖凯和商问星站在霍萄萄面前，两人都是左手抱胸，右手撑着的姿势，一脸严肃地打量。
霍萄萄感觉大外甥没有再摆弄她的头发了，眼地问：“剪好了吗？”
商问青心虚地咳了咳：“好了。”
霍萄萄立马说：“我要照镜子。”
肖凯用手背抵着嘴，拼命忍着笑意，商问青硬着头皮拿了面镜子递给霍萄萄。
“看看镜子，挺好看的。”
霍萄萄接过镜子一看，只见己原本以垂到锁骨位置的小辫子消失不见了，头发短得只到耳朵方，而且头发边缘还是坑坑洼洼的，像被狗啃了似的。
霍萄萄瞳孔变大，呼吸一窒。
商问青顿感不妙，连忙弯腰哄道：“别哭别哭啊。”
但已经晚了。
紧接着，霍萄萄嘴角弯，双眼一闭，洪亮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太丑了！”
“萄萄不要这个头发，大外甥是大骗子，呜
哇哇哇，说好的只剪一点点的。”
“萄萄变成男孩子了，你把我的头发还给我呜哇哇哇……”
霍萄萄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哭泣，哭她那回不来的小辫子。
商问青现在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不停安抚：“不丑啊，挺好的，是不是？”
商问青撞了一肖凯的胳膊，示意他赶紧劝人。
肖凯抿着嘴角的笑意，附和：“这个发型多爱啊，非常流行，好多小女孩都是这样的，叫做波波头，是不是啊星星？”
肖凯又把接力棒丢给了商问星。
商问星无语地望了望天花板，这两个大人太不负责任了。
他挠了挠太阳穴说：“萄萄，我幼园很多女生都是这样的头发，不会变成男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