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来到青儿房外,轻轻的敲了敲门。
青儿最近与公子修来往甚密,此时正坐在床前春风满面,听到有人敲门,叫了声:“门未栓,进来吧。”
常人迈步而入,看着青儿的气色,已经猜到十之八九。于是拿定主意,不能让青儿知道刑车之事,与其让这个刚刚享受爱情快乐的小女孩,为报仇而烦恼,倒不如让她什么也不知道的快乐下去。
青儿见是常人,噘着嘴说:“大哥终于想起我了么?怎么那个小狐仙没跟着你来。”
常人找了张椅子坐下,“最近事情比较乱,是有些冷落了你,听说你最近跟公子修走的很近?”
“小修子啊?他可比你强多了,就对我一个人好,不会勾三搭四。”
“哎,怎么跟大哥说话呢!”常人无奈的笑笑,“你们俩到什么阶段了?”
……?
……“就是,如果要你嫁给他……”
青儿看着常人,眼圈突然变红,接着开始抽涕,常人被吓了一跳,“这怎么了这是,我就是问问”
青儿哭着说:“你是讨厌我了么?我又没真跟箐姐告状!”
“哪跟哪儿啊,我怎么会讨厌你,我以为你愿意……”常人说着起身走到青儿身边,青儿哭着将头埋入常人怀中,常人安慰青儿道:“你是我在这个时代里唯一的妹妹,我又怎会讨厌你,我只想你每天都快乐无比。”
青儿没太注意常人话里的意思,破涕为笑,“你那不许赶我走。”
“不敢,如果谁要想娶我们青儿,那必须得入赘!”
“嗯!呵呵。”
“对了,丫头,公子修的事儿咱先不管,如果哪天你想要嫁了,就告诉我一声,我去给你说,现下有件更重要的事儿我得跟你商量一下。”
……
“墨家机关术……是不是还在你身上?”
“嗯,姑姑让我日后将它交给墨家巨子。”
“这件事公子修知道么?”
“除了你,我又怎会将此事告与第三人!”
“那就好,青儿,这几天你不要跟公子修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常人回到自己房间,宴会上为了追寻晨曦的下落,常人脑袋一热报名参加了与荆轲的比武,此时冷静下来才感到心里有些没底,毕竟当初姬无双说荆轲已初窥剑道的门槛,而这场比试,常人既不可以耍诈,也不能利用戒指逃走,最重要的是,常人还不想死。
常人盘膝坐在床上,闭目调息,双手自然放于腿上,感受着周围空气的流动,渐渐的,脑海中一片虚无,体内先天功自行流转。
人体经络分为经脉和络脉,而经脉又有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之分,奇经八脉中共八条脉络,昔日王重阳为常人打通了奇经八脉中的任督二脉,相当于沟通了常人全身各条经脉间的联系,此刻常人像平常练习时一样,感到体内一条热流由手太阴肺经的少商穴起,经过鱼际、太渊直至中府,又窜入足太阴经,由脚底大都、隐白穴,窜入膀胱经的通谷、昆仑穴,最后进入背后的气海、风门等穴位,然后返回任脉。珍曾经告诉过常人,通过这种锻炼,常人的血管强度和韧性都得到了增强,细胞活跃度也有所提高,人体生物能量场强度也在加强。
按照珍的说法,宇宙中各种物体均存在能量场,即便看似静止不动的物体,也是由分子、原子、中子甚至更小的被称为夸克的物质组成,而这些物质在空间中始终做着规则的和不规则的运动,运动便产生场。
常人自从穿越到蒙古草原后,从未间断过先天功的练习。但这次,常人有些后悔平时太过懒散,暗叹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此刻常人拼命催动先天功,呼吸逐渐加强,心跳逐渐加速,此时的心跳已经超过正常人最快的每分钟160下,而且还在继续上升。同时,常人大脑皮层的细胞异常活跃,如果没有平时对血管的淬炼,那此时一定会出现脑出血。
慢慢的,常人右脑一块灰暗的区域发生了变化,脑细胞懒洋洋的伸着懒腰,就像刚睡醒的婴儿,睁开眼后,便开始哇哇大叫,拼命吸收着周围一切可以吸收的养分。
房间内,常人大汗淋漓,呼吸加快。如果有武林高手在此,一定会认为常人已经走火入魔。在死亡压力的驱使下,我们的常人进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阶段,常人此刻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任何触觉,思维好像飘飞于身体之上,常人左右看了看,四周的物体渐渐变成了各种颜色的流体。常人好奇的伸出手去抓一个红色的流体小球,小球在常人手中缓缓流淌,似乎受到了某种干扰,有规律的流动发生了些许的骚乱。
“那就是能量场”,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常人扭头看去,一个淡蓝色的光影似乎微笑着说,常人疑惑的问:“珍?”紧接着眼前一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房间的桌子上,一个茶杯从空中掉落,泥铸的杯体摔得四分五裂。
常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整个房间充满了腥臭的味道,常人叫了一桌饭菜先是狂吃了一顿,接着叫人更换了湿漉漉的床单,自己则钻进大木桶泡了一个热水澡,对面木桶中一个胖子擦了把脸说道:“常人君,实在不行我们去把护腕偷出来就是了,没必要冒险。”
“小野,你不懂,我还欠青儿和姜前辈一个承诺。”
“别说你杀不了刑车,即便你能杀了他,照你所说他是未来历史的一个重要环节,杀了他,你就不怕引起蝴蝶效应么?”小野说完,深吸一口气,潜入到桶底。
是啊,如果能杀他,我可以杀他么?常人盯着天花板,不停的问着自己。
这时,敲门声响起,赵九来见常人,常人起身穿好衣物,领着赵九回到自己房间:“老九,这些日子辛苦了,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赵九喝了一口水,擦了擦嘴说道:“大哥,那伙车夫领头的好像叫什么张瑞,上次你回来后说派他回飞狐口了,这伙人看上去有些怀疑,但又不敢怎么样,反正我看都绷着呢,但昨晚不知怎么,这伙人看起来都放松了下来,今天中午,其中一个叫毛折的匆匆出了门,您猜他去哪了?”
“别整事儿,快说!”
“嘿嘿,我一路跟着他,居然跟到了剧辛将军府,我在门口蹲了一会儿,就听里面管家说道,让外面备马车要去太子府,我觉得这里面有事,赶紧回来报告您一声。”
“好样的,你先休息去吧,给我继续盯着这几个车夫。”送走了赵九,常人自言自语道:“太子府?看来今晚得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