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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作品: 作者:二川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马路上。

    齐昭然见关律一身狼狈有些好笑,但又有些心安。怎么说,关律平日给人的感受礼貌温和又有些疏离,齐昭然倒是更喜欢他一身土的样子。

    “笑什么?”关律侧过头去看齐昭然,见齐昭然马上扭回去头装作没事儿发生。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关律开车进山又用了不少时间,赶到山里的原生态农家乐人家已经没了饭,好在主人家够好,腾给他们厨房让他们自己做。

    关律只好亲自围了围裙去鸡棚抓鸡,准备炖小鸡。齐昭然在一旁啃着刚才从果园摘好的桃子看热闹,一会儿是关律追着鸡跑,一会儿是关律脸上沾了鸡毛,皮鞋上还粘上了白色鸡粪,脸色不怎么好,但也没甩锅给齐昭然。

    关律一手抓鸡腿一手抓鸡翅膀,棚子里气味并不好闻,见齐昭然站得远远地笑得开心,关律也顾不上踢开自己脚边正撒欢的肥鸡,手上一痛,被手上的鸡啄伤,大颗大颗溢出几滴血来。

    “行了行了,我来。”齐昭然也不怕鸡抓伤,用嘴叼着半块儿桃子,一手暴力地抓住鸡的脚脖子,把它直接倒立过来随便它扑腾。

    齐昭然把鸡炖上了,就向主人家要了点儿碘伏和双氧水,拿着棉签小心给关律涂了两圈儿就去看鸡了。本来关律还想帮忙打打下手,结果被齐昭然直接关到门外了,还被嫌弃自己连抓鸡都不会。

    关律又好气又好笑,到没有跟他计较,只当是齐昭然心疼自己不让自己下厨了。

    夏季气候本就多变,中午太阳还毒辣,下午又下了小雨,山里即便是夏天也有些阴冷,齐昭然索性套上了自己上午刚买的卫衣。农家乐门口支起来的塑料棚子哗啦作响,大多数人早就午休去了,他们俩还坐在院子里啃鸡腿鸡爪。

    “下午钓鱼去吗?”关律到没有跟齐昭然抢食,礼貌性地尝了尝齐昭然炖的鸡,觉得味道确实不错,也没像齐昭然那样囫囵下肚。

    齐昭然也没搭理他,专心吃自己的饭,扒拉了五分钟的大米最后把筷子一撂,像完成了什么神圣的任务,才抬头回答关律这个冷却良久的问题。

    “下雨了不能钓鱼吧。”齐昭然只是猜测,自己也没钓过鱼,见关律已经去借鱼竿了,自己也就没反驳,端着碗去屋里涮了。

    关律只借着一把鱼竿、一个渔桶和两把伞,连套雨衣都没有。过了午休时间二人也不怎么困了,关律帮着齐昭然收拾了院子里支起的桌子就准备去钓鱼了。

    “我听人家说这个湖离这儿不远,走两步就到了,这边人少,下雨了一般也没人爱出来。”关律背着鱼竿让齐昭然小心脚下,这儿的山路又湿又滑,并不好走:“但其实像这种雨天,反而会把岸边一些植物碎屑冲散,所以有大鱼可能会靠岸觅食……”

    关律自己说了半晌见齐昭然并没有在听就自觉地闭了嘴,找了岸边两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来准备垂钓。

    关律自诩比同龄人都要稳重成熟,活了近三十年,形形色色的人几乎也都见遍了,要说齐昭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内向话少的学生,以前的自己怎么也没想过会专门请一天假出来陪一个高中生过暑假。

    关律只要闭上眼,满心都是齐昭然坚毅而热烈的眼神。这会儿烟瘾又犯上来,关律叼着一支烟迟迟未点,眯着眼看浮标在水面浮动,远山袅袅在近,近人清明无暇。

    自己前半生总想了许多人间俗事,比如钱权,比如世故,自己后半生从见到齐昭然起,想得净是怎么把他剥得干净赤裸,让他一双眼睛里全部填满自己。

    关律收了竿,齐昭然小心帮忙解下鱼钩,放了鱼进桶里。

    “这儿能野泳吗?”齐昭然突然抬头去问关律。

    关律低头去看蹲在伞下扬起脸问他的齐昭然,手里还握着两块儿刚刚在湖边洗涤干净的小石子。

    “能。”关律突然开口,就发现自己已经拒绝不了齐昭然又黑又亮的眼睛。

    他不知道能不能,如果齐昭然想,那就当它能。

    齐昭然虽说想游,却又顾忌着关律不愿意脱了,只好闷闷地问了句话后继续低头去挖他的宝贝石子。

    关律看出齐昭然心中顾虑,自己带头把西装一件一件脱好,叠在石块上拿伞遮雨,再搬了石块压住雨伞。

    等齐昭然抬头时,关律已经是浑身赤裸,雨水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出长线,挠得关律有些痒,蜜色的肌肤被水打湿透亮。刘海湿透了掀上去,面上也并无羞涩,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伸出一只手问他:“来吗?”

    见齐昭然怔愣,想是没见过自己这样,也不管他什么表情了,纵身一跃跳入湖中,被清冽的湖水吞噬。

    齐昭然很快看不见关律,在湖边喊了两句他的名字也没人应答,自己索性也脱了衣服和关律下水去裸泳。

    “关律!”齐昭然浮在水面去找他,却只听淙淙雨声敷衍地回应他,他喊的名字如水面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最终回归与寂静。

    齐昭然瞬间有些慌了,竭力游得更远去,眼前的漆黑如雨般洗礼,心脏怦怦杂乱无章地跳个不停,耳边是自己划水的哗啦水声与淅沥雨音。

    “关律!”齐昭然像是失了声,此时此刻只会喊这两个字,急的几近要泪意上涌。

    而关律一把从水下抱住齐昭然时,齐昭然竟有种筋疲力竭的感觉,大抵是刚才把嗓子喊疼了,此刻只是用唇语念着关律的名字却发不出声,嘴唇还有些颤抖。

    “在呢。”

    关律隔着水去拥抱他,直至将水从两人的胸膛之间挤了个干净。齐昭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用力揽过关律的脖颈去吻他,牙齿不知是撞到唇还是舌,咬出了血,与雨水和津液混杂在一起,填满了二人的口腔。

    关律安抚似的去抚摸齐昭然光滑的背,指腹滑过脊背一节一节脊椎,猛地发现这个吻已无关情欲。

    仿佛人的喜欢有很多种,关于外表,关于身体,关于性格……而爱只有一种。

    爱就是关于全部。

    --

    齐昭然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吻进行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最后眩晕难抵,被关律托回了岸上。齐昭然闭口不言,关律也知道自己把他吓得狠了,安静地等齐昭然穿好了衣服跟在他身后回去。

    “对了。”齐昭然突然回头,又折回了岸边,装进去石头又放了鱼,提着空桶回来。

    “不吃鱼了?”关律问齐昭然,齐昭然简单地点了点头,似乎在压抑什么。

    齐昭然见关律一直盯着他涨起的裆部看,突然就臊得慌,带上了卫衣的帽子,加快步伐原路返回,几块儿石子晃得哗啦啦响。

    关律倒是没想到刚才摸了两把让齐昭然有这么大反应,又满足又好笑地看着他别别扭扭地往回大步快走。

    “等等。”关律喊齐昭然,见他不慢反快,钻进铺着青石板路的狭窄小巷,准备绕近路回去。

    关律上前拉住齐昭然,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刚才害怕了?”

    “我怕我见死不救你半夜变成鬼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