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挑眉，淡淡吐出：“赌命。”
韩清妧没懂，她从小如花一般美好的生活环境，让她远离这些危险的、暴力的、血腥的一切。
见她满眼疑惑，韩西昭牵上她的手，拉她进店。
“昭，来吃饭啊？”
“……”
“昭，来了！”
“……”
从进去，到坐在小餐厅里，这不远的距离，有四五个人和他打招呼。
看来他在这人缘很好，或者说他经常来这种地方。
“这儿不比你家里吃得好，将就一下吧。”韩西昭将菜单递给她，示意服务员过来点菜。
服务员是个活泼的女孩，看着文静端雅的韩清妧，她冲韩西昭俏皮地眨眨眼，“女朋友？”
一瞬间，正在低头看菜单的女人失神了，她的耳朵正以双倍的听力在等男人的答案。
韩西昭见她眼珠一动不动，他计从心起，浅笑着否认了：“是我妹妹。”
啪嗒。
韩清妧心摔落在地上，那莫名生出的期待，终是全部化成了失望。
她的所有失落，都是自找的，从始而终。
她抬手拄着脑袋，刻意遮住眼底的情绪，随手指了指：“一份奶油蘑菇汤，再要一份鸡肉沙拉，配蓝芝士酱。”
食欲不好，她点完，就将菜单递给韩西昭。
可韩西昭对服务员摆摆手，后者颔首示意，转身去送订单。
心里再多闷气，韩清妧还是关心了一句：“你不吃饭？”
他“嗯”了一声，“我比赛之前不吃饭。”
他越说，韩清妧越对他口中的比赛好奇。她从没想过，以前那么高冷桀骜的韩西昭，会有参加拳击比赛的一天。
……
七点的拳击场，看台上人满为患。
韩清妧被他安排在一处比较显眼的位置，如果这座位对比演唱会的话，那就是传说中的席。
开场前，双方拳手脱掉了上衣，韩清妧坐在他身后位置，将他后背上交叉的棍伤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他那天被她推撞到门上，呼痛的原因吧。
登上拳击台，韩西昭戴上护齿套，助手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
这一切的拳场规则，都让韩清妧觉得陌生，又担忧。
裁判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韩西昭攻击性很强，丝毫没给对手出击的机会，率先挥拳过去。
对方被他打歪了头，下意识反手回击，被韩西昭敏捷地用胳膊挡住。
攻防兼备，他的对手很难占到便宜。
但这是赌拳的黑拳馆，哪有那些国际赛事的公平规则，所有人都是为了一夜暴富，而使尽下三滥的手段。
那男人开始胡乱挥拳，专挑韩西昭脆弱的部位攻击，下盘不行，他就打韩西昭的伤口处。
一开始，他还能应付，但慢慢地他的背弯了，很难再主动挥拳攻击，而渐渐收敛锐气，开始防守。
但对方越打气势越凶，直接一脚踢上韩西昭腰间的淤青，将他一下子掀倒。
“哥！”
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韩清妧直接站起身，心提在喉咙口，感觉要跳出来。
她的呼喊声在人群中不值一提，甚至可能都不会被第二个人听到。
韩西昭躺在地上迟迟没有起身，大口喘着粗气，朦胧的双眼盯着裁判数秒数的手势。
“十、九、八……”
他转头看了一眼观众席，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妹妹站起身，双手握在胸前，正在为他担忧。
下一秒，韩西昭咬咬牙，拳套中的手狠握成拳，撑着浑身的痛意翻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