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要找你，我……”话音未落眼角的余光便扫到一个庞然大物，顿时准备好的说辞卡在了喉咙里。
“牙……牙长老，在这啊……”
“时间不早了，送牙长老回去休息。”楚辞淡淡道，月光下一身白衣，恍若仙人。
“是。”见此刻清平真人脸色没那么难看，灵钧连忙召来灵钵，带着牙一起钻进灵钵里，很快便消失在空中。
至于牙为什么一直不怎么动，可能今天累了吧，毕竟从那么远的地方赶过来。
红烛滴泪，春宵苦短，轻柔的纱帐里，映着两道瘦削的身影，灯火晃动下逐渐重叠在一起，千丝白衣铺了一地……
“黑背，我回来了。”不大不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来者特有的不羁。
姬钰猛的一愣，清冷的脸庞逐渐融化，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嗯。”
楚辞倚在床栏上，目光暗沉，看着面色柔和的姬钰，声音喑哑道，“去吧。”嘴里这么说，手下却无意识的揪着姬钰的亵衣紧紧不放。
见姬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面色一缓，附身上去却被推开，疑惑的皱了皱眉。
顺着姬钰的目光看向被自己揪的褶皱的亵衣，面色僵了一瞬，瞬间又恢复正常，若无其事道，“去吧，不要让人久等。”手下微松，亵衣也跟着主人的离开，从手中溜走。
在松开手的那一瞬，楚辞心中怅然若失，倚在床边，衣襟微散，月光洒在身上，晕开了玉白的柔光，晃花了人眼。
楚辞目光悠远的望着窗外，树林间微风拂过一片沙沙声，此刻显得格外空旷寂寞。
“吱呀”一声，竹门被推开，早已离去的姬钰此刻缓缓踱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大碗，里面是热气腾腾的一大碗长寿面，清冷的脸庞在热气的熏染下，染上了薄薄的水汽。
“师父，今日是你的生辰。”姬钰开口，嘴角挂着暖暖的笑意，目光却十分认真，“无论别人作何他想，对我来说，这是我最喜欢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有了你的存在。”
对上楚辞难得茫然的表情，姬钰嘴角弯起一抹羞涩的笑意。
“不知道我有没有说过。”说着顿了顿，脸色微红，眼睛却是晶亮，直视着楚辞暗沉的目光，“师父，我心悦你。”
☆、67.第六十七章
“忘川河……”姬钰皱着眉，看着河边界碑上的三个暗金色的大字，明明是不认识的字体，却莫名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以不过去吗？”牙缩在姬钰身后，庞大的身躯在地上扭动着。
“怎么呢？”
“不知道，我感觉不太好，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稚嫩的小奶音难得带了几分严肃。
姬钰闻言心中若有思，与牙刚刚说的一样，在看到这条河时，姬钰心中同样是一悸，有些莫名的不安来自身体的本能。
在面对危险时，本能往往比眼耳更值得相信。
可是这件事他不得不做，九冥果在九冥深渊中，前面的路已经都一一走过，一无所获，现在只剩下河对岸没有去了。
姬钰不知道河对岸等着他的是什么，但是他没有选择，只能前进，因为师父在等他，就像他在等三尾一样。
“你在这待着。”姬钰拍开牙环在身上的藤蔓，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翻叠了一阵，很快一只纸鹤便有了雏形，随着最后一点灵气的输入，扑打着翅膀颤颤巍巍的飞了起来。
照着姬钰的指示向着忘川河飞去，一边的牙好奇的望着摇摇晃晃的小纸鹤，伸出藤蔓拽住姬钰的衣角，奶声奶气的嘟囔道，“小点心，我也要。”
在姬钰点头应允后，藤蔓微微卷起，环出一个小小的圈，心中暗暗道，看来小点心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没有被发掘，可以留久一点在吃。
刚刚还在空中摇摇晃晃飞着的小纸鹤，一靠近忘川河，瞬间一阵微光闪过，无火自燃化作飞灰消失在河中。
姬钰现在大概可以明白，河中央沉沉浮浮的那些焦黑的鬼怪是怎么来的了。
而且不止这些，水中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姬钰观察了一阵发现，那些在河中沉沉浮浮挣扎着的鬼怪，沉下去几次，不一会便消失了再没冒出来过，所以除了这河古怪以外，这河里应该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但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过河呢？
就在姬钰苦思冥想之时，牙丝毫是想到了什么，伸出藤蔓轻轻的戳了戳姬钰的手臂，“你上次说的，要找的是不是九冥果？”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姬钰愣了一瞬，随即点头，“是啊。”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你难道知……”
“刚刚想起来我的大名好像就是九冥鬼藤。”说着扭捏的甩了甩藤蔓，“去年结果一次果。”
姬钰闻言大喜，“真的，还有吗？”
“有啊，不过要和我换哦。”牙蹭了蹭姬钰的手臂，藤蔓立在姬钰面前，如同一个世故的商人一般，“价格低了我可不换。”
“好。”姬钰点点头，脸上难得带了几分笑意，“不会让你失望的。”
回去的路上，姬钰回头望了一眼，暗金色的界碑有些模糊，漆黑的河水深不见底，远远望去一望无际，看不到边界，“忘川河……”
不知为何姬钰有预感，终有一天他还会来这里……
回去的过程比来时快了不少，因为有了来时的经验，所以应对起来，比刚进来时轻松了许多，一路过去，除了必要的打斗，姬钰还收集了不少光点，一个个光点装在玉瓶里，刹那间玉瓶泛着幽幽的荧光。
嚼碎了找茬的鬼怪之后，硌牙的的晶体，由姬钰代为处理，姬钰拿着从路上顺来的不知名怪的长角，以角为剑，即使无法使用灵气，光凭那剑法与剑意也是相当的厉害，在适应了地底的环境之后，也能游刃有余。
姬钰与小牙，一个进攻加防御，一个远攻加群攻，几番配合之下，行进的速度比来时快了不少。顺便一路扫荡了不少九冥深渊的“特产”。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姬钰一行，终于回到了最初的坠落地，九冥深渊地底。
仰头一片黑暗，看不见尽头，姬钰默默的感受了一□□内的灵力，所剩无几，这地方又是灵气奇缺，只怕是支撑不到飞出深渊。
牙似是明白姬钰的苦恼，得意的晃了晃藤蔓尖，奶声奶气道，“牙可以带你出去哟，不过……”
“不过什么？”姬钰正色道。
“不过，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带你上去。”说着藤蔓巨大的本体似乎莫名的兴奋了起来，整个躯体开始摇晃，藤蔓尖尖轻轻的点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带着几丝迫不及待。
姬钰诧异了一瞬，从善如流道，“我求你。”
牙闻言默默僵在了原地，直到驮着姬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