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最:“?”
南漓:“把剧本还我,这不可以给外人看的。”
“我是外人?”
南漓伸手他不给,迟最板起脸,重复又问一遍:“再给你次机会,我是外人?”
这时,房间门又从外打开,是妍妍回来了。
南漓趁他不注意,一把抢了回来。
妍妍有点害怕迟最,怯生生地对他点了个头就算打招呼,立马跑到南漓的这边。
“姐,快到咱们了,你准备一下。”妍妍乖巧地说道。
南漓点头,对镜整理自己的造型。
“我刚刚听说陈知更生病了,今天没来。”
“那谁照顾江矜言?”
“不知道耶。”
南漓在和妍妍说话,迟最起身走向门口。
超大的关门声,震得两人一起回头。
“他吃错药了?”南漓问。
妍妍摇摇头,“俺也不知道。”
酷暑之下,竹林里也同样一片炎热。
高大的枝柯遮挡住了暴烈的阳光,地上铺满落叶,踩在上面有清脆的响声。
时有时无的风,竹叶飘飘然从头顶落下,四处飘零。
南漓的视线从落叶移到许茶宁,她从江矜言的肩上取下落叶,冲他笑靥如花。
一瞬间,他们成了全场的焦点,年纪相仿的俊男靓女,朝气蓬勃,美好珍贵。不像他们,被岁月打磨成社会牲畜。
“年轻真好啊。”有人感叹。
“是啊。”一群人跟着附和。
正式开拍,南漓怎么都入不了戏。
对话都拍完了,江矜言一碰她,她就控制不住表情。
沈雾洲:“卡!南漓你过来。”
南漓径自从江矜言身边走过,来到沈雾洲面前。
沈雾洲的头发被揉的乱翘,身上的香味也不见了。
“你怎么回事,和矜言也不止一次合作了,他碰你,你躲什么?”
天气闷热,大风扇朝这边吹噪音大,沈雾洲拔高音量,把剧组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
“阿洲,你消消气,来吃片西瓜。”副导立马开劝。
别的人也过来劝沈雾洲,“大热天的,不容易入戏,多给点时间。”
“是啊是啊。”
南漓就这样被和沈雾洲隔开了。
等七嘴八舌说完,沈雾洲终于可以说话,他擦了把额头的汗。
“我没有生气,南漓,我们好好谈谈。”
大家伙见沈雾洲确实神色如常才散开,把南漓露出来。
沈雾洲把南漓领到僻静的地方,他开门见山,“你和矜言发生什么了?”
“我早看他状态不对,吵架了?”沈雾洲颇有点像大姑大姨操心的样子。
南漓否认:“没吵。”
“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沈雾洲见没人,继续说:“那个迟最怎么总来找你,他一来,江矜言就盯着你那边看,你故意给他找刺激受呢?”
还真被他说中了。
“你对别人的事情这么有兴趣,怎么都不见对自己也这样?”南漓拉着他指向片场,许茶宁正在给江矜言扣西瓜籽,小姑娘弓着身子,穿着黄色的裙子,像只小鸟护食。
许茶宁扣了两颗,便朝这边望过来,正好被撞见,六目相对,小姑娘立马躲闪目光。
沈雾洲:“……”
南漓:“我以前还以为她和江矜言早恋,差点就被骗了,你和她是亲的吗?”
沈雾洲惊讶地转头。
南漓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假如你们要演戏,让你亲她,你能做到吗?”
沈雾洲的脑中涌出一个画面,他立马回道:“不能。”
“那你也懂我为什么拍不好了吧。”
沈雾洲不说话。
即将开拍前,沈雾洲拉着江矜言咬耳朵。
南漓眼尖地发现,一盘红通通的西瓜放在沈雾洲的桌子上。
许茶宁捧着脸,坐在电风扇底下,眼里只有一个男人。
“姐,我打听到了,现在就是她在给江矜言做助理,她可是沈导的外甥女,和江矜言一个大学,受沈导熏陶,报读的导演系,这次就是来就是提前体验生活的。”妍妍说。
导演系?南漓再次审视许茶宁,她之前去江衿言的高中,看见公告栏贴着许茶宁获得国际舞蹈比赛的金牌,她还以为许茶宁会成为舞蹈家。
到底是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
想到这里,她猛然抬起头,意料之外,对上江衿言投过来的目光。
昨晚,他在浴室里表现得那么难过,却只字不提原因,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他这么难过也是和她有关吗?
正式开拍,一阵神助风吹过,竹海涌动。
斑斓的旗袍压在竹叶上,男人气喘吁吁地搂住细腰。
刚追逐过的两人,呼吸交缠在一起。
女人抓起一捧竹叶扬起,肆意的笑声和竹叶同时纷纷落下。
男人扬长脖子去追女人的唇,一片竹叶却隔在两人的唇间。
是女人故意使唤。
男人含住竹叶,抱着女人坐起,气氛早就到了,就剩下一层透明膜。
镜头里,两人的皮肤上透着薄薄的汗。
女人的青丝散落一半,被汗黏在脸颊和颈窝处。
江衿言低头,额头去蹭她耳边的发丝,这一次南漓没有推开他。
导演席松了口气。
接下来,情节推进,该南漓主动了。
南漓的内心还在挣扎。
前几次都是他在引导这些亲密戏,她努力克服还能做到,轮到她先上真的太难了。
更何况旁边还有他的女同学看着……
南漓犹犹豫豫,江衿言捧着她的脸,用力掐疼她。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拉过来,他盯了她一会儿,眼神慢慢下移,挪到她的唇上。
剧本不会写的太细,演员是可以自由发挥,南漓以为他会主动亲自己,这样也成,她可以接受。
可他看了会儿,闭上眼,含着竹叶蹭她的脸。
竹叶的边缘有些粗糙,脸上痒痒的。
这些都不是剧本里的安排。
她的双手无法动弹,被他压在身下。
南漓索性张嘴抢过他唇间的竹叶,碰到他的唇时,一瞬间的酥麻感传遍全身。
她含着它,接下来,瞳孔张大。
江衿言掐住她的脸,向后扬起头,另只手摸过自己的喉结。
竹叶在两人的视线中心回旋落下,青翠欲滴。
拉长的脖子,喉结滚动,竹叶落在他的锁骨的凹陷处。
南漓呼吸一顿,脸上像火烧。
心脏噗通噗通跳,他怎么知道她喜欢看喉结。
她慌得不行,人已经被带到他跟前。
江衿言捏住她的后颈,指尖不断撩/拨脊骨,鼻尖似有若无地划过她的唇峰,到下巴。
欲拒还迎,勾得她心痒。
颈间血管丰富,也最敏感,电流透过后脑勺传遍全身,整个脖子完全麻了。
他的气息与林间的气味融合,清新中带着股热烈。
她似乎看见云气汹涌的山谷。
眼眶里热气潮湿,她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她屏住呼吸,紧咬牙关,想要抽出的手被他死死按住。
面前的人懒懒掀起眼皮,捏着她的力道也加重了些,磁性的声音带有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