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够的样子，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不悦。
「闭先生，能不能拜托你送我一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已经要来不及了！」一开始开口的时候声音小心翼翼的，不敢太大声也不敢说得太快，生怕自己说得快了闭垣会觉得自己在给他提要求，可说到后面，徐阳自己都没发现，声音里面竟然带了一丝的哭腔。
哽咽着把话说完，眼神焦急的盯着闭垣，生怕闭垣残忍的拒绝他。刚才从一旁的矮柜上摸到手机，也不管是谁的，摁亮了屏幕想看看时间，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着「6:40」，徐阳才惊醒过来。
徐月的手术安排在星期二早上7:30，现在已经6:40，距离手术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
「闭先生，求求您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麻烦您送我一程……」看到闭垣仍然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徐阳心里很是着急，蹲在床边的身子忍不住向前凑了凑，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扶上闭垣盖在被子下的大腿。
这里是市郊，距离医院有将近20公里的距离，不说这么早没有公交车可以搭，就算是打车去，加上拦车的时间，也未必赶得上徐月进手术室。想到这里，徐阳一个没忍住，特别难过地趴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着男人趴在床上难过地哭了，闭垣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一直以来男人都不愿意透露自己需要钱的原因，可现在却因为时间不够焦急到哭泣。这「重要的事情」难道就是他缺钱的原因所在？
「赶紧把衣服穿好，告诉我去哪里。」不忍心男人绝望的哭泣，闭垣虽带着疑惑，但也主动地从床上起来，捡起扔在沙发上的衬衫西裤。
「闭先生……」似乎听到闭垣说了什么，徐阳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闭垣从床上下来，站在自己身边穿戴，徐阳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是答应他要送一程的意思吗？
「还愣着干嘛，快穿衣服啊！」从沙发上抓起徐阳的衬衫丢过去，正好盖在他脑袋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闭垣睡了一觉，头发不再像白日里那边打着发胶梳得一丝不苟，反而是随意温顺地耷拉在脑袋上，让徐阳一下觉得，闭垣似乎也没有平时那么让人紧张了。
扯下盖在脑袋上的衣服，飞快地穿戴整齐，背起没什么重量的背包，走到房门看着闭垣，认真的说了声：「谢谢您，闭先生。」而后就率先走向电梯间。
这下闭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扯下房卡便追了上去。
一路上徐阳都紧张地不停看手机，也没有跟闭垣搭话，隔一两分钟就看看时间。
他们从酒店出来已经快要七点了，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一路上都是赶着从市郊到市中心上班的人们，徐阳一直焦虑着，担心赶不上徐月进手术室前看看她。
而徐阳不说话，闭垣也不出声，两人都各怀着心事。
刚才因为太着急，房间都没退就直奔停车场，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徐阳匆匆地报了医院名字，这让闭垣有一些惊讶。
第一次送徐阳回去就是在医院旁边的公园附近，第二次借签协议与徐阳碰面，也是在这医院附近的小公园。前两次闭垣都没有联想到医院，而这次徐阳直接报出了医院的名字，闭垣才将这一系列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难道徐阳需要钱的原因，跟这医院有关系，是什么人生病了需要大量的费用吗？
一路上徐阳不说话，闭垣便悄悄地用余光观察他。那人脸上的焦急是闭垣从来没见过的。
以前见过黎牧着急的样子，见过两个姐姐着急的样子，但是从来没见过像徐阳这样的着急，脸上尽是冷汗，手里捏着的手机也反反复复地被摁亮、熄灭。看他的样子，如果这个世界有穿梭门，估计徐阳恨不得现在就能够开启穿梭门，「咻」地一声传到目的地。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看上去有些畏缩的男人这么心急如焚？
闭垣默默地加重了踩油门的力度。
7:23。
闭垣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瞟了一眼徐阳摁亮的手机屏幕，上面明晃晃的写着时间，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徐阳拉开车门箭一样地像医院大楼冲过去。
闭垣花了点时间将车子停好，跟上徐阳的时候，他正在电梯间不停地摁着上楼的按钮，反反复复，像是要把按钮戳穿。
「徐阳你冷静点，这样摁坏电梯它也下不来！」将徐阳不停摁电梯的手拉过来紧紧握在手心，闭垣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徐阳的手在颤抖。
究竟是谁，让徐阳毫无保留地将焦急、害怕、绝望的情绪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闭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徐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并没有注意到闭垣的情绪突然有些低落，甚至他没有看到，那双平日里像鹰一样犀利的眼睛，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电梯门伴随着「叮」的一声打开了，徐阳刚想要往里面冲，就看到护士小姐推着床从电梯里出来：
「先让让！病患有紧急手术室！先让让！」打头的护士拦住了想要往里面冲的徐阳。
等到病床被完全推出，闭垣刚想拉着徐阳往电梯里面走，手却一下被徐阳甩开。
「你……」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徐阳追着刚被推出去的病床，一下消失在拐角。
好不容易追上徐阳，抬头一看，正好看到「手术中」的灯亮起，而眼前距离自己不过两米的徐阳，颓然地跪坐在地上，旁边一位年过半百的女人在一旁劝说着：「不用担心，小月会好好地出来的……」
小月是谁？徐阳的紧张和焦虑是因为她吗？他答应自己拍小电影也是为了她吗？
闭垣没有走向前，而是带着自己的情绪默默地离开了医院大楼，走到停车场，坐进了车子里面。
点燃一根香烟，看着冉冉升起的的烟丝，闭垣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身患重病，可会有人像徐阳紧张小月一样，为自己担心一下。
第17章 思考人生
烟，点了一根又一根。闭垣坐在车里，看着路上车水马龙，直到华灯初上，仍然走不出自己的回忆。
这一整天，闭垣是寂寞的。从跟着徐阳进医院，看到他为了手术室里的 「小月」失魂落魄开始。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能为了自己愿意付出一切，就像徐阳为了小月一样。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就像那个跟自己姐姐一般大的、所谓的继母一样。
闭垣母亲生下他的时候，已经46岁高龄，身体各项机能已经跟不如年轻女子一般。在闭垣3岁的时候，母亲因病去世，时隔不到一年时间，已经60高寿的父亲迎接了跟自己